兀籽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木守,良久之后突兀的笑出了声。
“没想到,原来,我们是同类啊。”
木守看向兀籽沽,眸中血色更深。
“杂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
兀籽沽围着木守踱步起来,轻笑着出声。
“看看你那双血红的眼睛吧,里面藏着的杀意,真是让我都感到心惊呢。”
无形的气在木守身边涌动,腰间的古刀不受控制的剧烈嗡鸣起来。
“什么意思,面对你这种杂碎,有点杀意怎么了。”
兀籽沽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摇动。
“不不不,我指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我指的是,你应该也是个嗜血的家伙吧。呵呵,跟我一样,估计你见到这么多充足的血食早就按捺不住了吧。不过你和我当然不一样,我的兴奋是源于对这些新鲜血液的进食欲望。而你呢,恐怕,你的兴奋是源自于在你刀剑挥舞之际挥洒出来的血液吧。”
面对兀籽沽的陈述,木守一言不发,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兀籽沽并未停下,而是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的兴奋是源自对于杀戮的渴望,我没说错吧!哈哈哈,没想到人类里面也会出现你这样的异类。”
一道森冷的刀光挟带着滔天怒意疾驰而至。
“够了!”
被突然打断的兀籽沽,闪转腾挪着身姿,躲避着一道又一道来自木守的致命攻击。
“哈哈,你这家伙,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你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面对兀籽沽的嬉言碎语,木守并未作出回应,手中的刀,却是越来越快。
那凭空幻化而出的巨大光刃就像一个立体的旋转风扇,以兀籽沽为中心,疯狂的转动。每一次的斩击都在大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巨大裂痕。
战场上的众人无一不被这巨大的动静所吸睛引神。就连在战场另一端的祁真也被这动静惊了神。
祁真凭空立在巨兽那什男爵的头颅之上,巨大的荆棘尖刺从地底蔓延而出,无情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伪人的生命。
感受到木守那边传来的巨大动静,祁真遥遥的望过去,眉头不自觉的紧皱起来。
“这家伙,不对劲。”
就在祁真打算过去援助木守的时候,面前刚刚被打退一波的伪人浪潮却再度蜂拥而至。它们是在有意阻拦!
祁真看了眼身后,那并不遥远的平地上,己方的新人类还在拖着残伤败蜕艰难的撤退。如果自己此刻退场,那这些新人类等来的必定是无情的屠杀。
走与不走,在此刻成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算了,再守一波过去。”
做下决定的祁真转过身,再次发起疯狂的进攻。他要尽早解决这一片的伪人!
殊不知,正是这一决定,会让木守陷入那无休无止的杀戮绝境。
而在望江的另一端,一道黑影通过他那匪夷所思的手段敏锐的洞察到了这一变化。黑影转过头冲着身边人轻声笑道。
“看到了吧,正如我所说的,人类啊,总是会被那些低廉毫无意义的感情所束缚。从而不知道如何取舍。几千年来都是如此,如果他们能早点意识这一点,我们早就灭种了。”
身边人附和的笑着。
“大人说的是,看来这次,他们,不愁不败。”
画面转回木守。
巨大光刃在战场上疯狂横扫,任何一个不小心靠近的伪人都会在一瞬间被撕成粉碎。
身处在光刃中央的兀籽沽此刻也是略显狼狈,身上衣衫尽碎。但在木守如此疯狂的进攻之下,兀籽沽依旧没有展现出什么新的能力,只是完全凭借着身法来躲避一次又一次的致命攻击。
反观木守,尽是血红的双眸之中,此刻清明之色愈来愈少。
在木守的世界里,所见一切,皆是血红,皆是亡魂!
无人能够理解木守此刻到底陷入了怎样的境况。那是一片癫狂,混乱的人间血狱。
疯狂挥舞的光刃突然停止,木守静静立于原地。长发轻轻遮盖住他的眼眸,让人再瞧不见其中神色。
兀籽沽见状,小心翼翼的向着木守靠近。
“确实,你说的对,我的问题确实很严重,早就到了不得不医的程度。不过,你真以为,这种状态是我所不能把控住的吗?”
闻言,兀籽沽怔了怔,察觉到不对劲的它在一瞬间爆退,不过随着木守轻言漫入耳中,就已经迟了。
“刀剑神域。”
随着木守出言,爆退中的兀籽沽只感觉眼前世界的一切都在缓慢,却不可阻挡的褪去颜色,变成了一幅黑白默片。
兀籽沽定住神,看向四周。再也没有人群涌动厮杀,被它视为垃圾的低级伪人也全都消失不见。
自己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黯然失色。只有冰冷的杀意充斥着整个世界。
肃杀,冰冷,还有....那道猛虎一样的目光。
兀籽沽看向目光来源,赫然发现了全身血红的木守。在这个黑白的世界,那红色的人影显的尤为吸睛。
兀籽沽低头看向自身,长舒了口气。
还有颜色,自己的身上还有颜色!是白与红!
可很快,兀籽沽就发现了不对劲。自身就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浸染了一样,从脚开始,属于自己的颜色在缓慢的褪去。而那死气沉沉的黑白之色开始在自己的身上蔓延。
兀籽沽拼命的去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可无论检查多少次,都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惊慌只在一瞬间,很快兀籽沽就稳住了心神。不过也是,像它这样的对手,又怎么会被这些突然的变化恐吓到。
“你这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木守提着古刀,不急不缓朝着祁真慢慢靠近。随着木守每落下一步,周围那沉重的肃杀气氛便更重一分。
“等到这黑白之色蔓延全身,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