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躺在病床上的闫延闭着眼伸出手大喊着。
听到动静的小鱼急忙跑过来看着他,但却发现闫延只是做噩梦了。看着闫延悲伤的表情,小鱼竟然有些同情,这个男人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伤成那样子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看着在噩梦中挣扎的闫延,小鱼拿起毛巾轻轻的为闫延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啊!”闫延猛地扎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的梦又让他想起了尘封许久的记忆。父亲的话还在耳边余音不绝。原来早在小时候父亲就暗示过自己,这个世界有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只可惜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闫延还没从噩梦中的恐慌挣脱出来,依旧喘着粗气。
“嘿!你怎么啦,做噩梦了?”轻快温柔的声音解救了恐慌状态中的闫延。
闫延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小鱼。同时也瞥见了小鱼拿在手上的毛巾,心里微微一暖。
“没事,就是梦到了点以前的事。”
小鱼眨巴着那双大眼,低下头来看着闫延。
“真没事啊,我听你喊了好久你爸爸。”
闫延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梦见他,我爸死了好多年了。”
“哦....”小鱼听到闫延的父亲去世了,也轻叹应了声。
“没关系!他在天上想你了所以你才会梦到他的嘛。”小鱼轻声说道。
“可惜不是什么好梦,我梦到我最后一次和我爸分开,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
再次陷入沉默,小鱼本来是想着安慰安慰闫延,调节下气氛的。
“那你妈妈嘞?”这话一出口,小鱼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问了更不该问的。
闫延慢慢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轻轻摩挲着脸庞,声音稀松的从被子里透出来。
“我没妈啊,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妈是谁,我爸也从来没告诉过我。”
小鱼确实问到闫延的痛处了。自打有记忆起,闫延就从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小时候他还总问闫正华,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可闫正华总是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只是说他妈妈早就死了。
可闫延觉得,哪怕是死了,也该留下个名字吧。但闫正华从来都是沉默不语,好像妈妈的名字是什么不得了的禁忌一样。
还记得小学放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孩子们都已经渐渐懂事了。小闫延也渐渐的发现,为什么别的孩子总有妈妈来接。虽然每次放学的时候,闫正华总是分秒不差的站在校门口。高大的身姿让小闫延一眼就能看见。小闫延总是开心的跑向闫正华,肩上的书包也跟着一跳一跳,跳进了闫正华的怀里。
小闫延总是乖乖的伸出左手到闫正华的手里牵着。两父子慢慢悠悠的走回家。可小闫延发现,其他的小朋友,一左一右都牵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那我的右手该放在哪里呢?小闫延心里常想着。从那时起,好像就注意到了。父子俩在一起虽然温馨,总有一种隐约的悲伤弥漫其中,小闫延不知道那是什么。
长大了才知道,父亲高大挺拔的背影总是显出一丝落寞。
因为父亲的左手也空着。
“嘿!”一双细长白皙的手在闫延眼前晃动。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小鱼糯糯的低着头。
闫延这才回过神来。
“没有啦,你又不知道这些。不过话说回来谢谢你。”
小鱼抬起头。
“谢我什么啊?”
闫延笑了笑。
“我昏迷的时候,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嘛。还有刚刚,你还为我擦汗。”
“这有什么的,我该做的嘛。”
“话说回来,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小鱼微笑着说,两颗小虎牙显得格外可爱。
“余小鱼啦,你叫我小鱼就行了啦。”
“昂,名字起的不错。既是小鱼又是小余。你家里人一定很喜欢鱼。”
“还好啦,爸爸告诉我,起这个名字就是我出生前几天,他看见河里的鱼儿在水里嘻戏游弋,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意在自由自在对吧。”
“嗯。”小鱼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是当鱼儿也不好,因为总有钓鱼的人在岸上盯着你。指不定哪天就咬上了人家的饵。”
小鱼摇了摇头,柔和的灯光洒在她上身上显得格外动人。
“不会啦,我又不会贪心到想去吃什么饵,你这都是胡说八道。我又不是真正的鱼。”
闫延笑了笑,眼前这个单纯美丽的女孩勾起了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小鱼,小鱼。做条鱼儿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正当闫延又准备问起小鱼多大的时候。小鱼却突然起身整理了下衣袍。
“好啦,很晚了,快睡觉吧。”
望着小鱼向外走去的身影。闫延笑着说。
“小鱼,晚安。”
“晚安啦,小闫延。”
闫延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嘴角上挂着不自觉的笑。
“小闫延,还怪可爱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