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见李覃身死,没有继续在待在这里,带着李覃的棺木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至于剩下的那些李覃的同谋,自然有宋慈等人处理。
斩杀李覃,李灏没有任何后悔,只是出来前,李必治心灰意冷的样子,让李灏非常不好受。
穿越过来许久,李必治对自己极好,如今,自己却逼的他杀自己的亲生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苦没有体会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加上李必治不是那些无情的皇帝,这点从他对李啸的态度就可以知道,若是换了一个帝皇,面对武艺高强,富有谋略的弟弟,哪怕不杀,也不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利。
可是,李必治不但这么做了,如今李啸身份暴露,更是没有削弱李啸的军权,反而更加信任李啸,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李必治对感情看的非常重。
“太子,他死了么?”
忽然,李啸和李晋安匆匆赶来,看着李灏身后的棺木,瞳孔一缩。
“不错。”
李灏闻言,抬头看了看李啸和李晋安,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七弟,放心吧,父皇没有怪你,只是他现在心中有些不好受,你昨夜在父皇寝宫跪了一夜,想必也累了,至于他的尸体,就交给我吧,我会将他送到杨妃手里的。”
李晋安拍了拍李灏的肩膀,对着李灏说道。
“好”
李灏闻言,也没拒绝,此刻由自己将李覃的尸体交上去,也不合适,不如由李晋安代劳。
说完,李灏带着铁卫朝着太子东宫走去。
不多时,李灏回到东宫,魏语萱等女抱着自己的孩子早已在东宫等候。
皇宫中,一些事情根本隐瞒不住,何况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魏语萱等女早已知道,更是知道李灏为了求李必治斩杀李覃,在李必治皇宫跪了一夜,见到李灏回来后,在魏语萱的带领下,对着李灏嘘寒问暖。
“行了,本宫没事,你们各自忙自己的去吧,本宫还有昨日的奏折要处理,不要来打扰本宫。”
李灏摆了摆手,对着魏语萱等女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魏语萱等女面面相觑,最后在魏语萱的带领下,带着孩子们去玩闹了。
她们知道,此刻的李灏需要一人冷静一下。
另一边,李晋安将李覃的尸体带回皇宫,交到杨妃手上,随后看着李必治憔悴的神色,扶着李必治说道:“父皇,节哀,此事还望父皇不要怪罪七弟,七弟做的对,六弟犯下滔天大罪,他不死,我大炎必乱,若是错失东出的机会,日后我大炎在难有如此良机。”
“唉~灏儿之意朕怎能不明白?只是覃儿纵然有天大的错,可是说到底他也是朕的儿子,杨妃陪伴朕多年,可是如今却要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儿子身死,朕于心何忍啊。
也许都是朕的错,若朕当初好好教导他,或者,三年前将他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做他的安乐王爷,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李晋安看着在李覃棺木前哭的撕心裂肺的杨妃,神色自责的说道。
“父皇,这一切都不怪您,六弟性子如此,即便您将他发配到偏远之地,他也会搞出其他事情来,您就别责怪自己了。”
“是啊,皇兄,李覃在外的事情我也偶有耳闻,造成今日这种局面的,完全是他自己,怪不得任何人,何况,李覃生性凉薄,此次在他王府查抄的东西,包括你在内的众人生辰八字都刻在娃娃上,显然,在他心中,根本没你这个父皇,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伤心呢?”
李晋安和李啸纷纷劝解道。
“唉~纵然他有万般错,可是他还是朕的儿子啊,也罢,既然事已至此,朕再哀怨也是无济于事,七弟,晋安,朕有意退位,你们觉得如何?”
李必治叹息一声,随后看着李啸和李晋安说道。
“父皇,不可啊。”
“不错,皇兄,此时退位,太子必然被推向风口浪尖,他国探子必然会抓住机会,传播太子不利的一面。”
李啸和李晋安闻言大惊,连连劝说道。
李必治退位原本就是大事,若是放在之前,虽然有些急促,可是也不是不能接受,然而,这边李灏刚斩了李覃,这边李必治就退位,这样会给人造成一个李灏逼李必治退位的错觉。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必治退位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就算要退位,也要等李覃之事风波过去之后再说。
“无妨,灏儿在民间的声望非常好,这些年出台了多种利民政策,特别是最近当太子这几年,所做的利国利民的政策让灏儿在民间声望大涨,百姓们对灏儿都非常尊重,就算别国探子想要散播不利的消息也无用,反而会被百姓们抓住,送入官府。”
李必治听到李啸和李晋安的话后,淡淡的解释,顿了顿,李必治继续说道:“况且,就算朕退位,也没这么快,之前朕私下跟天机监李淳天说了此事,他测算明年开春,三月初六,惊蛰时期登基最为合适,距离现在还有几月时间,足够覃儿之事平息了。”
“既然皇兄(父皇)已经有了决断,(儿臣)臣弟没有意见。”
李啸和李晋安对视一眼,随后躬身说道。
“行了,你们下去吧,朕要为覃儿选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愿他下辈子不要入皇家,平平静静的度过一生。”
说着,李必治摆摆手,示意李啸和李晋安退下。
“诺”
李啸和李晋安躬身一礼,朝着皇宫外走去。
另一边,李灏还不知道李必治已经决定了退位时间,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审阅奏折,将这些奏折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
最近虽然已经下了雪,可是目前因为棉花大量种植,百姓们基本上都穿上了棉衣,加上火炕和大部分地方都换上了砖房,整个大炎百姓被冻死的现象非常少。
只是江南一些地方已经开始讨要修建堤坝的钱粮,面对这件事,李灏稍稍谨慎了一些,自古以来,修建堤坝耗费的钱粮最多,也是最容易贪污的地方。
暗自算了一下南方传来的预算,李灏盖上了自己的太子印,随后让人将毛骧叫来。
对于这些钱粮,李灏虽然批准了,可是,这不代表李灏完全信任这些南方的官员。
如今大炎虽然吏治清明,可是,南方距离金陵太过遥远,难免一些官员心存侥幸,若是将修建堤坝的钱粮贪污一部分,日后若是发大水,堤坝不够稳,那可就不是死伤一两人的事了,那时,南方百姓必然死伤惨重,由不得李灏不谨慎。
不多时,毛骧处理好外面李覃的同谋后,匆匆来到李灏东宫书房。
“毛骧,之后发动南方的锦衣卫,密切注意这批修建堤坝的钱粮去向,这 笔钱粮,每日花费多少,花向何处,务必记录在案,一旦发现问题,立刻飞鸽传书到金陵来。”
李灏将南方准备修建堤坝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对着毛骧吩咐道。
“诺,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毛骧闻言,不敢怠慢,立刻保证道。
毛骧退下后,李灏再次处理了一些奏折后,这才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小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