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李泌治,李灏看向场中,此刻,武比已经决出排名,前三甲乃是高宠,妇好,高仙芝。
随后,李泌治安排文试,出一考题,让在场对自己统帅有信心的学子答题。
相比于武比,这场文试更加让李泌治看重。
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武将中,只能冲锋陷阵,不知兵之人好找,能统帅三军,为大炎开疆拓土的良将更是稀缺。
是以,李泌治非常期待,其中能否出一大才,能够接替大炎逐渐老去的老将,继承他们的意志,继续守护大炎。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众学子都答完题,李泌治让他们等候消息,明日便是开榜,公布排名之日。
众学子退去后,李泌治带头,翻阅学子们的考卷。
最后与众人商议,决出最后的排名。
“嘶,这妇云当真不错,不但文比夺得魁首,就连武比两项都不错,既能统帅三军,又能上阵杀敌,无战事时,也可安排治理地方,乃是一全才啊!”
“不错,这高仙芝也非常不错,观其答题,其更适合山地作战,对于山地作战有自己一套战法,将其调入镇南军中,必定使镇南军如虎添翼,南蛮不足为虑了。”
“今年文武科举,比之去年似乎更好一些,观那高宠也不是凡人,武比第一,轻松碾压对手,其武力或可比唐王殿下。”
李灏听着众臣的议论声,笑了笑说道: “不错,这高宠乃是本王门客,本王曾与其切磋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其在某些方面,本王也自愧不如。”
听到李灏亲口承认,众臣更加惊叹,要知道,李灏在大炎经过多次战争,其武力冠绝大炎,目前还没发现谁能与李灏一较高下,可是,如今却出了一个高宠,当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正当众人议论时,毛骧忽然来到李灏身边,耳语几句后,站在李灏身后。
李灏闻言,嘴角一翘,眼中尽是笑意。
李泌治见状,好奇起来,毛骧乃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专门负责监察百官,调查科举学子一事也落在锦衣卫头上。
不等李泌治回话,一个黑衣人也来到演武场,同时对着李泌治耳语几句,李泌治眉头一蹙,显然,这个消息不是很好。
众臣纷纷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消息,先是锦衣卫来到李灏身边汇报情况,紧接着,大炎炎黄卫也忽然到访。
两个密探势力汇报的明显是同一件事情,可是李灏和李泌治的面色却截然相反,众臣非常疑惑。
李晋安当先忍不住询问道: “父皇,七皇弟,你们得到什么消息?为何父皇眉头紧锁,而七皇弟却眼含笑意?”
李泌治闻言,瞪了李灏一眼,随后说道: “此事明日早朝再说,尔等退下吧!”
李泌治有些头疼,他需要好好思考一番该如何处置妇好之事。
一夜过去,本该早上就发榜的众学子纷纷聚集在京兆尹门口,可是迟迟不见发榜之人,正在议论纷纷之时,一个太监将妇好领进宫。
妇好面色微变,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可是此刻她只能接受审判,心中慌乱了一会后,就沉稳的站在原地。
众大臣不明所以,不知道李泌治将妇好叫来所为何事。
李泌治见妇好到来后,威严的说道: “妇云,不对,朕应该叫你妇好,妇好,你可知罪?”
“民女知罪,请陛下责罚。”
妇好恢复女子嗓音,没有辩驳,跪地等待李泌治的处置。
众臣一片哗然,他们不敢相信,夺得文举魁首,武举双榜眼的人乃是一女子。
“这,这乃是欺君之罪,这妇好未免也太大胆了吧!陛下 臣请治妇好欺君之罪,消除妇好榜上之名。”
“不错,身为一女子,当恪守妇道,怎可上朝为官?”
众臣先是一愣,随后面露愤怒的请求李泌治治妇好欺君之罪。
李灏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没动,此刻还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李泌治听着众臣的议论声,揉着太阳穴,看着妇好文比和武比的试卷,心中一阵不舍。
这妇好不管是文比还是武比,都有独到之处,假以时日,必定是大炎一良臣猛将。
可是,众大臣说的也不错,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为官的道理,如姜雲霜这般出身武将世家的女子,一辈子也只能止步在副将的位置上,没有机会进入朝堂。
环顾四周,李泌治在李灏身上顿了顿,随后看着赵希常和王仲安问道: “两位丞相以为如何?”
“陛下,臣以为,当将妇好名字剔除,至于欺君之罪……或可免除。”
“臣附议,念在妇好一片报国之心,欺君之罪可赦免,不能寒了有心报国之人的心。”
李泌治见两位丞相都如此说,心下一叹,正准备开口时,李灏突然站出来说道: “且慢,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李泌治咽下即将出口的话,看向李灏,眼含期待的看着李灏说道: “讲”
“父皇,诸位大人,谁道女子不如男?说来,不怕父皇和诸位大人笑话。
本王府上如今有几位红颜知己,她们个个都是才华横溢,比起一些男子丝毫不弱,除此之外,本王还见过许多女子心有抱负,然世俗观念让她们只能相夫教子,何其悲哀?
今日,妇好这一奇女子心有报国之志,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若其名次不好也就罢了。
可是她却以一女子之身,将万千学子压下,夺得文举魁首,武举双榜眼,如此大才,我大炎难道为了一些世俗偏见将其拒之门外吗?
本王之所以开科取士,其一,乃是先前取官制度漏洞太大。
其二,乃是收揽天下之才,为大炎添砖加瓦。
女子生活不易,时常沦为男子玩物,是以,儿臣请求父皇加开女子恩科,让那些有才女子凭借她们的本事,有机会立于朝堂之上。
妇好不应该剔除她的名额,应该将其立于朝堂之上,犹如一面旗帜,让世人慢慢转变女子不得为官的世俗观念。
儿臣请求父皇给天下女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开女子恩科。”
说着,李灏对着李泌治深躬一礼。
“胡闹,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为官的道理,若天下女子都以科举为目标,日后我大炎男子如何娶妻生子?”
“不错,如此往复,我大炎人口越来越少,国力渐弱,如何抵御异族和他国入侵?”
“陛下不可,唐王此意,实乃背弃圣人之道,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若大量女子有学问,让我等男子如何自处?”
“哈哈哈!”
李灏闻言,仰天大笑起来。
李泌治眉头一蹙,大喝道: “唐王,此刻乃是上朝之时,为何如此失礼?”
“父皇,恕儿臣有失礼仪,不过,儿臣实在是听到诸位大人的言论感觉可笑,这才忍不住罢了。
诸位大人说,女子学习知识后,男子就不能娶妻生子了?这不可笑吗?
圣人何时说了女子不得为官的道理?
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无稽之谈,本王王妃和几位红颜,个个都是有才之人,谁敢说她们不守妇道?
我辈男儿当自强,若身为男儿,压不住有才女子,那是自己没本事,怪女子作甚?
千百年来,世家高官为了控制百姓,以愚民政策导致天下百姓目不识丁,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跟风走。
本王在大炎境内,置办学堂,为的就是开民智,让百姓人人有书读,不会被舆论误导。
同样的,一些权贵为了自身利益,为了压制女子,便编出一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谬论,导致千百年来,女子地位低下,更甚者被当成玩物,随意买卖送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不说其他,尔等尸位素餐之辈,有几人敢说能力超过妇好的?当众辩辩,若是妇好输了,本王以后再也不提及此事,尔等可敢?
妇好,你可敢接受这个挑战?”
李灏一声暴喝,将众臣压的抬不起头来,妇好的文采,他们看过,没有几人能有信心与妇好一较高下,只能沉默不语。
“民女谢殿下看重,更谢殿下为我等女子做主,陛下,民女愿接受任何挑战,只希望您无论如何,不要怪罪唐王殿下,民女愿承受一切责罚。”
妇好美眸感激的看着李灏虽然不高大,但是却给她无尽安全感的身影,对着李灏磕头感谢后,抬起头来,对着李泌治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