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率军一路行军来景阳关的途中,得到金雕的提醒,所以,这些大韩精锐斥候虽然瞒过了大炎先锋的眼睛,但是瞒不过天空中双眼犀利的金雕。
在金雕的帮助下,大韩斥候全部被生擒活捉,如果这些斥候死了,大韩还可以再训练一批出来,甚至,如果不是在景阳关这种雄关之下,换做其他地方,大韩都可以牺牲掉这些斥候也不会让大炎以此提高谈判的筹码。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立佐和韩晏两人不敢如此,一旦上千斥候被当着几十万边军的面前被杀害而他们却无动于衷的话,那么大韩军心必定会动荡,那时,大韩需要花费许多时间才能安抚军心,这个期间一旦发生战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此时大炎明显是来谈判的,至于为什么大炎率重兵前来谈判,不过是给大韩施压罢了,一旦谈判破裂,即便是大炎挑起战争,那时,导致神州内战的罪魁祸首这个天大的帽子就戴不到大炎头上,对于这些,安立佐和韩晏门清。
只是谁知道派出的斥候居然全部被生擒,现在大炎掌握了这么大一个筹码,之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也是安立佐沉默无言,韩晏站出来与李灏扯皮的根本原因,谁知李灏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下令当着景阳关边军的面斩杀这些斥候,韩晏不得不出言阻止。
李灏听到韩晏的话,微微一笑,喝停了即将斩杀大韩斥候的大雪龙骑士兵,一脸微笑道: “哦?司王还有何话可说?”
“唐王好手段,也罢,此事乃我大韩不对在先,今日既然唐王来到我大韩边境,本王不尽尽地主之谊,传将出去,世人还怎么看待我大韩?
是以,本王在唐王率军来之前,已经在景阳关内设下薄酒一杯,为唐王殿下接风洗尘,顺便商谈补偿一事。”
李灏闻言,眉头一蹙,看着关墙上的韩晏,脑中念头百转千回,面上却淡然道: “哦?司王胆敢让本王进关?本王从小博闻强记,练就了一身过目不忘的本事,司王让本王进关,不怕本王将你景阳关的布防看的干干净净?”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虽然确信大韩不敢动自己,否则除非将大炎三十万大军悉数剿灭,不然,此事传遍天下,大韩在日后将不会得到任何盟友的支持,更会让天下人唾弃。
但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韩晏和安立佐哪根筋搭错了,誓要将自己打杀,断大炎一臂,那时,自己纵然有滔天武力,也杀不出关内几十万大军的天罗地网,所以,李灏虽然没拒绝,但是也没同意。
韩晏闻言,淡然一笑: “多谢唐王为我大韩考虑,不过唐王多虑了,我大韩名将无数,即便是让唐王看出此刻的布防,今日过后,正好布防便会系数改变。
不过唐王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所以本王将宴席设在关门不远处,如此一来,就没有唐王所担心的那种情况了,只是不知唐王可敢进关一叙?”
李灏深深的看了韩晏一眼,韩晏此话等于将李灏逼到谷底,不可能有拒绝的空间,一旦自己拒绝韩晏的邀请,传扬出去,天下人一定会以为李灏怕了大韩,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大炎的面子就丢到姥姥家了。
“既然司王盛情相邀,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对着韩晏说了一句后,开始点将: “成都,元庆,恶来,赵相随本王前去赴宴。”
几人应了一声,无所畏惧的跟在李灏身后,朝着景阳关而去。
这时,关门缓缓的打开,随后吊桥落下,发出一个沉闷的响声。
李灏手拿凤翅镏金镋,当先走进关门。
入眼所见的一幕便是杀气腾腾的万余弓箭手,正在弯弓搭箭,做出一副准备射击的模样。
李灏先是一惊,随即看到这里乃是关门入口,大韩即便是在无脑,也不可能在这里伏击自己,那样自己有很大概率可以逃脱。
这时,宇文成都等人也见到这一幕,大喝道: “殿下小心,您先走,我等为您和王大人善后。”
李灏看到紧张的宇文成都,裴元庆和典韦,无奈的摇摇头道: “安心,他们不敢射箭,看着便是。”
说完,面不改色的在万余弓箭手的注视下继续朝着关门走去。
很快,进入甬道中,宇文成都三人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准备随时抵挡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攻击。
一行人缓步而行,穿过甬道后,眼前一亮,只见一口巨大的鼎被架在甬道出口正中间处,被大火炙烤着,走近一看,原来鼎里装满了热油,此刻热油被烧的滚烫,发出一阵阵热浪。
李灏看着站在两旁一动不动的大韩甲士,只留出中间一条只能侧身而过的道路,如此窄的道路,想要通过,必定会被溅出的热油烫伤,虽然并无大碍,但是会显得狼狈许多。
李灏双眼一眯,没有停留脚步,待来到巨鼎面前时,气沉丹田,吐气如雷大喝一声,挥舞凤翅镏金镋猛的拍向巨鼎。
巨鼎承受不住李灏的巨力,顿时被拍飞,里面的热油也溅射而出,烫的大韩甲士哀嚎出声,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更有些大韩士兵想要攻击李灏等人。
李灏面不改色的继续缓步前进,没有李灏哀嚎和面露凶色的大韩士兵,来到巨鼎面前后,继续一拍,巨鼎被拍的继续前进一百米,鼎中的热油继续溅射而出,又是一些士兵被溅射道。
如此往复五次,李灏等人毫发无损的通过第二关,留下哀嚎一片的大韩士兵。
通过这关后,入眼的就是韩晏和安立佐的身影,看到李灏等人毫发无损,连衣角都没有丝毫褶皱的几人,瞳孔一缩,随后恢复平静。
韩晏站起身来,对着李灏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灏见状,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但是桌上的东西一点没动,特别是酒。
“说吧,你大韩准备怎么给我大炎一个交代?”
韩晏看到李灏坐下后,丝毫没有动酒菜的意思,反而开门见山的谈及补偿一事,韩晏没有答话,直接将酒菜全部尝了一遍,随后,对着李灏微笑道: “此事不急,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不必了,还是先谈事情吧!”
李灏拒绝道。
谁知道韩晏有没有在酒菜里下毒?虽然韩晏将酒菜都试了一遍,但是保不齐对方事先服下解药,或者那个酒壶暗藏机关,只要按下,倒出的酒就是毒酒。
虽然对方不敢让几人当即被毒死,但是下一些慢性毒药,等到事情谈妥后,李灏等人班师回朝的路途中毒发身亡,那时大韩就可以摘的干干净净。
韩晏见李灏断言拒绝,脸上露出不悦道: “唐王难道如此不给本王面子么?”
“不错,您的面子早本王眼里一文不值,你当如何?”
“你……”
韩晏被李灏的话气的够呛,然而他还不能发作,他没想到李灏居然这么谨慎,自己将酒菜都试了一遍,李灏还是不肯动桌上的酒菜,更是出言嘲讽自己,心中暗恨的同时,也暗自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
他在酒中下了一种名为逍遥散的药粉,这种药粉不会毒发身亡,但是极为容易上瘾,与五石散差不多,但是这种药粉更加容易上瘾。
一旦服下此药粉后,三日之内吸食不到逍遥散的话,全身犹如被无数的蚂蚁啃食血液血肉,那种绝望世间少有人能抵抗。
一旦李灏等人服下逍遥散,那么日后必定会被大韩控制,因为逍遥散只有大韩皇室才有,这种东西也是韩晏偶然得到的,那时,有李灏作为内应,大韩想要攻破大炎轻而易举。
可是此刻李灏根本不上套,让韩晏心中焦急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李灏从坐下后,就一直在关注着韩晏的表情,见到韩晏隐藏极深的急切,李灏更加确定这些酒菜中含有猫腻,眼底一寒,将这一笔记下,日后定让韩晏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