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看着马旬阳和廖云盘,脸上尽是戏谑的表情,看的马旬阳和廖云盘浑身不自在,他们来时,滴血认亲的戏码已经结束,是以,根本不知道大国寺求子的事,所以,现在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灏。
马旬阳皱眉说道: “唐王殿下,不知你话中什么意思?”
李灏闻言,淡淡的笑道: “马家主,几月前,本王当着你的面杀了你那犯下杀人案的长子马安山,本王记得当时马家主看到长子身死,心如刀绞。
原本本王还觉得对马家主有所亏欠,想着什么时候补偿下马家主,只是现在不需要了,就算本王那时不斩杀马安山,恐怕现在马家主会被这逆子给气死。”
马旬阳闻言,眉宇间尽是不悦,他认为李灏此言在羞辱他,当即大怒道: “唐王,还请把话说清楚,老夫死去的儿子虽然是他罪有应得,但是唐王现在拿死去多时的他来羞辱老夫,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李灏闻言,淡淡的说道: “羞辱?不不不,本王可是最尊老爱幼的,何况马家主替别人养了这么久的儿子还不自知,这么可怜,本王怎么会羞辱马家主呢?
成德三十九年,马家主夫人孙氏与马家主成婚多年,一无所出,是以,在成德三十九年二月初八前来大国寺求子。
接受大国寺的说辞,在大国寺沐浴斋戒七日,虔心礼佛,七日后,与马家主行房事,果然,一月后,孙氏被查出怀有身孕,马家主大喜,前来大国寺还愿,并送上黄金千两,田产若干以谢佛祖保佑。
经此一事后,马家主那些妾室闻言后,纷纷前来大国寺求子,自此之后,马家主人丁兴旺啊,恭喜恭喜!
廖家主也是一样,不但如此,你们两家之人得知大国寺这么灵验后,纷纷效仿,一年之后,马廖两家几乎月月办满月酒,好不热闹。”
李灏的话让马旬阳和廖云盘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李灏,不知道李灏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可是,旁观的百姓们闻言,一脸古怪的看着马旬阳和廖云盘,之前李灏来的一场滴血认亲的戏码,他们全程看在眼里,,现在李灏说的话,很明显,就是认为马廖两家中的第二代很多都是大国寺中和尚的种。
这么大的一个瓜,吃的他们津津有味。
“嘿嘿,这些世家之人,平时嚣张跋扈,看不起我等升斗小民,殊不知他们中的第二代比咱们还不如呢!”
“谁说不是,今日唐王殿下将事情公开,这马廖两家之人恐怕要颜面大失了,今后真不知道马廖两家还能叫马家和廖家吗?”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 看着马旬阳和廖云盘的眼神都是同情之色。
马旬阳和廖云盘显然也察觉到了周围百姓看他们的眼神不对,只是距离过远,他们听不见百姓们议论的话,只能皱眉的看着李灏说道: “唐王殿下,此言何意?我马家和廖家那一年人丁兴旺,那是佛祖怜悯我两家,是以赐福给我等两家之人,难不成有什么问题不成?
听闻唐王殿下成婚许久,之前更是早早纳了一房妾室,然而一无所出,必定是唐王殿下平时不行善积德,不如让王妃和殿下的妾室来此求子,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儿子呢!”
马旬阳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灏闻言,一脸同情的看着两人,语气古怪的说道: “本王可不敢让语萱等人来此求子,不然,那时还不知道这儿子是谁的种呢!
马家主和廖家主来的晚,不知道详情,看两位家主有些可怜 也罢,本王在好好个给两位家主解释一番。”
说着,将之前滴血认亲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淡淡的说道: “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的话,两位家主的子嗣好像都是经过大国寺求子这一流程,马家主,廖家主,回去后需要查探清楚,免得两位家主帮其他人养儿子而不自知。
马家,廖家传承千年,等你二人百年之后,千年传承断送在你二人手中,死后岂不是无颜见列祖列宗?”
李灏一脸为马旬阳和廖云盘好的表情,提醒道。
马旬阳和廖云盘听的面容扭曲,狠声说道: “唐王殿下,此话可有证据?”
“证据再此,这些东西都是从大国寺内搜出来的,除此之外,大国寺地下有一个个密室,囚禁着一些被这些恶僧骗来的妇女,和一些察觉大国寺的一些罪恶后,被这些恶僧抓来折磨的百姓们。”
李灏还没来得及说话,毛骧将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刑具扔在地上,对着马旬阳和廖云盘说了一声后,对着李泌治等人行礼道: “草民毛骧,乃是唐王殿下府上的门客,奉唐王殿下之命,寻找大国寺的犯罪证据。”
李泌治和赵蕴曦闻言,摆摆手,示意毛骧起身,随后对着李灏说道: “灏儿,将你说的账册给朕看看”
之前被世家官员打断,李灏没来得及递上账册,此刻李泌治听到李灏的言论后,自然心下好奇,这账册记载着什么,能使李灏下定决心要铲除大国寺。
李灏闻言,将账册递给李泌治,随后对着毛骧说道: “去马家和廖家,将马列缇和廖旭请来这,既然马家主和廖家主不信本王的话,就让他们当众验验。”
“诺”
毛骧应了一声,随后带着几个锦衣卫离去。
而李泌治则翻看着账册,还没看两页,其中记载的东西让李泌治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怒喝道: “岂有此理,这就是我大炎的国寺,以朕看来,此地乃是罪恶聚集地才是,朕岂能容此地继续长存下去,杀,将这些恶僧一个不留,通通杀光。”
而赵蕴曦在一旁也看了几眼账册,顿时气的满脸通红,凤目中仿佛要喷出火一般,冷声说道: “灏儿,此大国寺内的僧人全部杀了,另外,彻查大炎境内所有的寺庙,一旦发现有违法乱纪的事情,一律从重处置。”
李灏闻言,当即保证道: “儿臣谨遵父皇母后之令,必定将大炎境内所有寺庙肃清。”
而身后的群臣不解的看着李泌治和赵蕴曦说道: “陛下,娘娘,还请三思,寺庙乃是化外之地,供奉的乃是神佛,此举恐怕会触怒神佛,为我大炎带来灾难。”
李灏闻言,冷笑的说道: “诸位大人没想到也都是如此迂腐之人,何为化外之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他们当真是化外之地,其中的僧侣都是化外之民,何必将佛像大造的金碧辉煌?
乱世紧闭山门一心只念经,不管天下黎民疾苦,盛世大开山门愚弄百姓,我大炎灾荒之年,不知饿死多少百姓,可是这些恶僧呢?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油光满面。
更是以加入几种草药的汤水慌称乃是神佛赐予的圣水,喝下能治百病,女子来求子,更是用迷香迷倒女子行不轨之事,这么多年来竟无一人察觉,本王倒想问问,尔等怎么为官的?
尔等身为大炎朝廷重臣,享受无上权利,不知为大炎百姓谋福祉,整日里蝇营狗苟,互相攻讦,当真是失职。”
群臣被李灏一番言语怼的脸色通红,尴尬不已,但是李灏说的话,他们挑不出毛病,只能沉默不语。
李泌治见状,叹息一声,将账册递给无舌,示意无舌拿给王仲安和赵希常观看。
“赵相,王相,你们二人看完账册后,传阅给群臣看看,这大国寺这么些年做的事情。”
赵希常和王仲安闻言,接过账册观看,没一会,脸色也变得难看不已,他们没想到,大国寺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污秽,想想曾经自己还来这礼佛,当真是恶习至极。
将账册传给身后之人后,闭目不再多言,心中不咋地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群臣传阅账册时,毛骧带着马列缇和廖旭来到李灏身边,连清水都端了两碗来。
李灏见状,对着马列缇和廖旭割了一刀,将两人的血滴入水中,随后,淡淡的对马旬阳和廖云盘说道: “两位家主不是不信吗?现在当众检验,看看本王所言是否属实。”
马旬阳和廖云盘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此乃我们自己的家事,不劳殿下费心,我等回去后再验。”
李灏闻言冷笑的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们,事关本王的清誉,岂能让你们回去再验,毛骧,将两人的血滴入水中。”
“唐王,你敢……”
两人色厉内荏的对着李灏说道。
然而,李灏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毛骧压着的两人,没有说话,看着两人血滴入水中,没有任何融入的迹象,这才淡淡的说道: “毛骧,将水给百姓们观看,马家主,廖家主,你们应该感谢本王,否则,你们为其他人养育儿子多年而不自知,百年之后,马廖两家恐怕落入外姓之手,那时,你们死后都要被马廖两家列祖列宗唾骂,别怪本王没提醒你们,回去查查其他的儿子,看看是不是你们的种吧!
唉!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