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宿醉的沈玧歪歪斜斜从床上坐起,看着空荡的床上已经没了姜梨的身影。
刚要站起时,又因一时有些晕乎坐了一会儿。
“嘶……”
“我这是?”
男人碰了碰额头,结果摸到了一个包,又肿又痛时,直接傻眼了。
“起来了?”这时候沈母正好从边上经过,见沈玧起来了,便凉凉地道。
“嗯……娘,我这额头,昨晚这是怎么了?”
男人扶着额头,死活想不起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便只能向沈母求救。
谁知,沈母突然朝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你不记得了?你昨晚干了啥了?”
见沈玧老实摇头,沈母更是没了好脸色,“你个混账,以后你不准再喝酒!”
见自家这宝贝儿子沉思半晌,还是一副半知不解的样子,沈母一下没了耐心:“儿啊,你平日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昨儿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沈玧听着酒的字眼,眸色一暗。
“你倒好,两手一撑酒一喝,大晚上在那发酒疯,把姜梨的耳朵给咬了,姜梨没给你敲傻真是你运气好!”
“看看你做的什么混账事!真是该!”
说完,沈母两袖一挥,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独留下沈玧在那一愣一愣地,好半天才消化完自己干的那档子‘混账事’。
“嘶——”突然,男人揉了揉太阳穴,细碎的记忆闪过了脑海。
沈玧立马从床上爬起,有些着急地搜寻起了姜梨的身影。
不过,当在河边看到姜梨的身影时,沈玧慌乱的脚步这才恢复如初。
“陈三,我和你说的这些话,希望你能听进去,我们之间没可能的,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这世间数不尽的女人,你莫要再吊死在我这棵树上了……”
男人走近,才注意到陈三也在,他眼眸一沉。
当周身的暴戾气息止不住地要扩散时,在听到姜梨的话后,便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然后放轻脚步走到了他们的身后。
陈三毕竟是习武之人,自然是要比姜梨要敏锐许多的。
他瞥了一眼有些偷偷摸摸的沈玧,突然冲着姜梨释怀一笑,“好,你说的对,这世间数不尽的女人,以后我肯定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不过……”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就当做是……”
沈玧的脸一黑,拳头握紧,直接就想过去给这完全没有边界感的陈三狠狠来上一拳。
“不行。”
姜梨果断的拒绝,让他的脸色稍微好上了一些。
“行吧。”
陈三看了一眼沈玧,抬脚落寞离场。
不过,在经过沈玧时,他忽然停住,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有几分警告的意思,道,“你若是对姜梨不好,负了她,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打到残废!”
“不会有那一天的。”
姜梨听到声音,立马转身,这才看到了几步开外的沈玧。
男人背手而立,站在那便如同一棵松。
看到沈玧的那一刻,姜梨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又疼了!
她乃乃的!沈玧肯定是属狗的!
不然怎么会有人疯批到咬人耳朵啊!
她脸一黑,手里提溜着锅,立即就要走人。
“姜梨……”男人在两人擦身之际,立马握住了姜梨的手。
“昨晚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娘说我咬了你……你的耳朵……你,没事吧?”
姜梨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又疼了,她狠狠甩开男人的手,没给沈玧好脸色。
“我昨晚喝多了,我以后都不喝酒了,你放心。”
“随便你,不过你要是再敢喝酒,你就去树上呆着去吧!”姜梨恨恨地看了一眼男人,然后又猛地注意到了男人说的。
“你真的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沈玧摇了摇头,黑漆的眸子,坦诚地看着她,“我昨天还做了什么?”
姜梨拿着锅子的手,微微攥紧。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昨天沈玧的那句狠话……
“没什么!好了,不和你说了!要去准备早饭了!”
姜梨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赶紧离开。
男人看着女人仓促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不对劲,揉着额头,开始绞尽脑汁回忆昨夜的事情……
早饭过后,他们躲在树荫下遮阳,没有急着离开,耐心地等着陈家大房还有二房赶上来。
陈家兄弟在知道他们要等人,也没着急着离开,似乎早已经和沈玧达成了共识,接下来要同他们一块走。
沈母本来还有些担心,陈家兄弟跟着他们一块会不会不怀好意。
但是当姜梨和沈母说了自己和陈三和解的事情后,沈母才放下了心来。
这之后,便已经不在西洲的地界了,在不远处就有两条分岔路,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
一条通往文洲,一条则是去钱洲。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了这个话题,陈大突然问沈玧,道,“沈玧,你们接下来是去钱洲还是去文洲啊?”
“大哥,听说钱洲穷死了,朝廷的人都没谁想去那穷地方呆着,那儿的兵力怕是也不足,难以庇护我们吧?”
还不等沈玧说什么,陈二在一旁开始分析了起来。
“早就听说那文洲盛产棉花,咱天南的布匹大多都是从那儿流出来的,文洲人布匹生意做的如此之好,文洲必是要更胜一筹。”
“当然是去文洲了,我兄长在早些年就搬去了文洲,若是去文洲的话,哥哥也能帮我们在那儿安家的。”一旁的沈母附和道。
沈玧点了点头,看向了王寡妇一家和张文飞,“那我们就去文洲吧?王婶子,文飞叔,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一旁的姜梨看着王寡妇一家和张文飞都没有异议,眼看着就要拍板决定去文洲了,一时间心急如焚。
眼下,也不管她有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们改道去钱洲,她都直接反对出声,道:
“不行,不能去文洲!”
“为什么不能去文洲?”
“钱洲那般穷,难道去那?那可不行啊……”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姜梨的身上,姜梨如鲠在喉。
她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是穿书来的,你们去文洲的话,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吧!
姜梨真是欲哭无泪,她不明白,明明到现在为止,好多事情都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怎么偏偏就这个去文洲的事情,依旧是板上钉钉的呢!
“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