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拥有异术。”银肴眼中没有半点意外,屈指敲了敲洛曦额头,俊美的脸严肃而郑重:
“曦儿,舅舅知道你很强,但需明白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
“没有查清楚他们寻找你的目的前,不要卷进这趟浑水中。”小家伙闯进相府,找到证据也算误打误撞。
她是他和皇帝唯一的寄托,万一出事,他们也不用活了,死后都没脸下去面对姐姐。
洛曦扒拉一下空间,重型毁灭武器都在末世最后那场战争中耗尽,但仅炸平一座岛国的武器还有两件……
不行全弄死吧?
看着银肴布满担忧的脸,她没反驳,反正该出手时她一定会出手,想起和陆云锦互通的消息……
她道:“他们把我掳走,好像想牵制什么人,我听到一点荣家和姜东的谈话。”
银肴恍然,忽而一笑,摸摸洛曦乱糟糟的发顶,“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蓬莱岛要迎来麻烦了。”
顿了顿又说:“在那个人出来前,你只要保护好自己。”
“等到那一天,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关键时候踩一脚,这些年我和皇帝也不是毫无准备。”
洛曦耸肩,“那个人”多半说的是这具身体生父,大约是被困在什么地方快要出来了。
她有点好奇,能让五族吓成这副鸟样,她那便宜爹强到何种地步?有她前世强吗?
忽而脖颈子一重,银肴把她从神兽雕像后薅起来,“走!回校场,武试快要开始了。”
洛曦:“……”
“……”
另一面,荣城收到相府出事的消息,避过里三层外三层把守的御林军进到府内。
当看到树叶子都被薅秃的相府,他不可抑制抽了抽嘴角……蝗虫过境不过如此。
根据地下暗道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荣城追到城外,发现铭家出没的痕迹。
众多猜测浮上脑海,是了,能避过暗卫悄无声息搬空相府的,只有异术者。
那么,他昨夜会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就不奇怪。
荣城一脸烦躁,铭家可真会见缝插针,关键时刻跑出来捣乱,
干脆又进宫一趟,当知道荣婉短短时间被废除皇后之位,心中一凛。
难道铭家余孽和大庸勾结?加上那个人……这是要里应外合对付蓬莱岛啊!
荣城不敢耽搁,哭唧唧的荣婉都顾不上,飞掠出皇宫,离开大庸。
他必须尽快把铭家余孽和大庸联合的消息传回岛内。
还苟在犄旯旮角的铭家族人:“???”
陆云锦自宫墙转角显出身形,望着荣城急速离去的身影,眼眸含笑,抛飞手中的信号弹。
信号弹亮起的瞬间,百姓迷茫的看着那道升空亮光,俯身向着皇宫方向下拜:“神明显灵,护佑我大庸!”
洛曦也看到了信号弹,知道计划成功,把容家人成功驱逐出大庸。
一刀解决固然省事,荣城的消失难免不会引来更多异能者寻找下落。
现在与北陵的战争在即,为避免节外生枝,欲攘外先安内。
洛曦回到校场时候,不出所料通过了笔试,在一众‘大块头’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回到房间蒙头大睡,迎接明天即将到来的武试。
“……”
另一边,陆萧与墨画在别庄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生活,被从武试主考官刷下加上姜东的威逼,他近日索性告病在家不去上朝。
关起门和墨画过小日子,倒也滋润。
今早刚刚起床准备和墨画到湖边钓鱼,亲信急匆匆来报:“侯爷!夫人和老太太一同到了。”
“她们来干嘛?”陆萧豁然从湖边的小板凳上站起,吓了亲信一跳。
陆萧捏着眉心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现在听到老娘和妻子的名字,他下意识有了应激反应。
猜想这两女人又闹起来找他评理,真是一刻不消停,声音不自知变得尖利:“说我不在。”
看他这副恨不得刨个坑藏起来的怂样,墨画低了低头,隐去唇边的嘲讽,过去一把扶住陆萧:
“夫君,娘和姐姐一起过来,我担心府上出事,不如去看看!”
陆萧最近两耳不闻窗外事,经墨画提醒,也担心府上或者朝堂上有什么大事。
扔了鱼竿往正屋方向走,墨画小步跟上。
老太太终究慢了一步,披头散发的姜可媛与陆萧在前院相遇,姜可媛过来扯住陆萧就走:
“快夫君,快救救父亲。”
陆萧吓了一跳,眼前如个疯婆子样的女人真是他妻子?
形容枯槁,脸色蜡黄,他注意到对方眼角细纹都出来了,身上满是泥泞的污垢。
闻言,陆萧神色一怔,“岳父怎么了?生病了吗?”
如果姜东真生病了,他的确得去一趟,上次虽然闹点不愉快,这次也不失为一次缓和的机会。
抬步欲要跟上。
“父亲病了?夫君你单枪匹马去也没用,快快去请御医。”墨画不动声色腕上陆萧手臂,给了姜可媛一个挑衅眼神。
没想到后者没搭理她,拼命把陆萧向门外拉扯……
此时,众人都感觉到不对。
陆萧停下脚步,目光沉沉,“说清楚,岳父到底怎么了?”
他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可除了生病姜东还能发生什么?那可是根皇帝都啃不动的老骨头能出什么事?
姜可媛唇抿的紧紧的,目露哀求,天知道在丞相府被抄,父亲下狱的一刻她都要疯了。
不顾得罪皇帝的风险找来父亲门生,没想到求情者全被盛怒的皇帝下狱。
庶姐更是闭门不见!
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陆萧,语气哀求,完全放下过去的骄傲和身段,滑跪到陆萧脚下:
“夫君,求你救救父亲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放屁!陆萧你敢!”远远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老太太由两位儿媳搀扶,总算赶到!
但因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告……告诉你不许去,今天你敢踏出这个大门,老娘就撞死在你门前。”
姜可媛眼中透出蚀骨的怨毒,直起身一把搡开老太太。
“侯府与相府一荣俱荣,死老太婆,以为我父亲真出意外,你儿子跑得掉吗?”
“贱蹄子,敢对你婆婆动手?个丧门星克死你爹又来克我这老太婆了,我打死你!”
又来了……眼见婆媳再度撕打到一起,陆萧额角突突地跳,一声暴喝:“够了!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