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有了,老太太故技重施想开府库。
可惜吃过一次亏的陆萧早已把看守之人,换成自己的亲兵。
老太太又碰一鼻子灰,人家不跟她吵不跟她闹,只一句话:想开府库,得有侯爷或者夫人手令。
任凭她撒泼打滚也无人理会。
没办法,陆老太只能将主意打到儿子头上,儿媳妇就算了,被她知道小叔子赌博,不知要怎么嘲笑呢。
“笃笃——”
书房门被敲响,陆萧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守库房的亲兵已经向他禀报过。
说了声:“进。”
下一瞬,他亲娘带着满脸笑意推门而入,一盅猪皮蛋花汤被摆到面前。
陆萧额角青筋跳了跳,她娘一脸慈爱:“给!趁热喝吧,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喝这个。”
洛曦说了,二手破鞋喜欢对陆萧做什么,她跟着学就对,这叫什么投其所好!
桌案下,陆萧拳头紧握,又是猪皮蛋花汤,因为有荤腥,他小时候爱吃没有错。
可位高权重的他,如今哪里看得上?
闻闻都觉得恶心觉得腻。
但防止老娘躺在地上撒泼,他一咬牙,喝了。
俊脸霎时扭曲……妈的果然恶心!
勉强咽下去问:“娘!您还有事吗?”
反正老太太不先开口,他就装作不知。
陆老太搓了搓手,“内个,娘最近囊中羞涩,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人把话说完,陆萧一口打断,他似猜到什么,声音不可置信:“您真替老三给赌坊钱了?”
“是……是啊!”老太太讪讪道:“娘知道你三弟不对,他已经承诺……”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老眼一点点睁大,“你知道老三输钱了?”
然后变得气急败坏:“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你……”捂住胸口退后一步:
“他是你的手足兄弟啊老大!”
陆萧自知失言,防止极品们再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回来后就往他们身边安插了眼线。
监视着一言一行,别再给他惹出乱子。
所以极品所做之事他心里门清,包括老三赌钱。
知道但是没阻止,等的就是今天。
但依然有点生气,这一帮蠢货,被人一恐吓真把钱给了。
也不动动猪脑子想想,有他在前面,不看曾面看佛面谁还真敢动老三不成?
本来计划是等老娘求上门,他以摆平这件事为要求,送她们回乡。
谁知一眼没看住,人真把钱给了。
他气得头晕目眩,呼吸都重了。
然,他娘还在那里撒泼打滚,眼看要往地上躺,忍着额角暴出来的青筋呵斥:“够了。”
见他娘闭嘴了,揉着额角改变计划,他道:“这钱我不能给您,赌博一旦沾染就戒不掉。”
“我给您银钱,您能保证不给老三兜底吗?”
不给老三兜底?这话她真没办法向老大承诺,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儿子被凶恶的打手卸去双腿。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管?
看母亲脸色陆萧就知道答案,他摆出长兄架势道:“您看吧!我给您钱,就是变相放纵老三。”
“那才叫害了他。”
“母亲您回去吧,说破天这钱我不可能再给您。”
见他娘眉毛都竖起来了,又要耍她极品那一套,陆萧冷声:“您想闹就去府门外闹。”
“也叫京城所有人知道三弟他是个赌徒,呵!您去吧。”
老太太张了张嘴,这话把她狠狠拿捏了。
的确,她还指着小儿子飞黄腾达给她养老,赌徒的名声可不能传出去!
看着她为了老三偃旗息鼓,这一刻,明知道老娘偏心,陆萧内心还是不可抑制有些难受。
明明一母同胞,他娘能为了那个混账处处着想,为什么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二?
眼底的温度更冷了:“您请回吧。”
“……”
毛都没捞到的老太太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姜可媛不可一世高傲的脸,鼻尖发出道冷哼,快步离去。
姜可媛推开书房门,当鲜香味美的海鲜味传入鼻腔,陆萧脸黑了,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送汤?
光闻闻他就要吐了。
自顾自把海鲜粥推到夫君面前,姜可媛没看清陆萧不好看的脸色,像是不经意问:“娘又来为难你了?”
陆萧就把来龙去脉跟妻子说了,完事道:“再等等!等他们走投无路,我准备用一万两送人回乡。”
得到想要的消息,姜可媛对于要给极品们一万两虽然不喜,但她姜家不缺钱,全当打发要饭的。
拉住爱人的手,陆萧深情道:“我答应过岳父,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再等等,为夫很快解决。”
姜可媛顺势倒在陆萧怀中,敏感处被大手拂过,刹那间书房娇声如唱旖旎似春。
云过雨歇——
姜可媛回到主院,丫鬟翠柳一脸兴奋迎上,捧着一包袱金银玉器:“夫人您可真神了。”
“使人引诱陆老三去赌,老太太果然把从库房拿走的东西当掉,奴婢给您全拿回来了。”
旋身坐在书妆镜前的软凳上,姜可媛看着镜中眉目如春的自己,慢慢笑了。
指尖拨弄着重新回到手中的玉器,语调似嫌弃似嘲讽:“拿下去收起来吧。脏了!”
“得嘞。”翠柳去把被老太太戴过,被夫人嫌弃的首饰收起来,用不了多久,这些会变成赏赐她们的玩意。
再回来,仍旧止不住的高兴:“夫人!侯爷放任不了他们多久了,这帮让您讨厌的人很快可以回乡了。”
“回乡?”姜可媛重复,镜中那双妩媚的眼……闪过阴狠。
回想起死老太婆自来以后闹出的动静,害她出门就被一些夫人小姐用奇怪目光打量,十分没脸。
光把人送回乡可不够解她心头之恨,别有深意道:“光回乡怎么够?”
翠柳心中一凛,夫人这是要斩草除根啊!她迟疑道:“可侯爷那里?”
姜可媛冷下眸,一巴掌扇在翠柳白嫩小脸上,霎时五道血痕清晰刺目。
“侯爷怎么样,是你一个贱婢需要关心的?”
“奴婢不敢。”翠柳忙跪在地上。
姜可媛盯了其一会,半响道:“起来吧!侯爷那里不让其知道即可,他会难过,却不会深究。”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陆老三故态复萌又去赌了。
老太太上街时……又又被人堵在巷道!
这次,她只能偷偷卖一批媳妇院子里的瓷瓶字画还债。
然,纸终究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