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麦看了下菜式,梅头肉炒青椒,肉明显比青椒多好多,另外一盘则是韭菜鸡蛋,这一大碗白米饭该是中午剩下的,拿热水泡热呼才端上来。也不知这小僮多长时间没有吃饭,看见这菜便两眼冒绿光,连碗都要吃下的模样。
等到菜一摆好,小僮忽忙说了声谢,立刻便埋头吃起。
俞小麦不禁看了俞卿一眼,只见俞卿还是黑着张脸,好像对小僮非常不满的模样,只是看着却没分毫要饿着小僮的意思。
如若风卷残云般,小僮好快便消灭了一大半的菜,才慢下。
只是仍旧没停下的模样,直到将菜饭全消灭了干净才有一些不舍的放下筷子,小脸盘上满脸的腼腆,仿佛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
这一些菜可是好多,即便是成年人也可以吃个7分饱了,却全进了一个才4岁的小僮肚皮中。原先俞卿还担心这小僮会撑着的,可见小僮就是摸了下肚皮,表面上却流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俞卿便无语了。
还真有点相信这小僮是自家疯妇的弟弟了,因着都蛮可以吃的!
俞小麦却黑了脸:“你不是说你病的严重,吃不下东西?”
小僮腼腆的面上立刻流露出无辜:“铉儿是病的严重,因此便想吃好吃的,可叔叔搞的东西属实太难看,所铉儿便吃不下东西。”
俞小麦翻了个白眼儿:“再难吃还可以毒死你不成?”
小僮歪着脑袋斟酌一番:“毒不死我,可是可以将他自个毒倒!有一回我和叔叔好几日都没吃东西,叔叔又找不到猎物,连条有鱼的河都找不到。叔叔便去找来好多菌子烤着吃,吃完以后叔叔便睡了整整3天。”
俞小麦听言眼尾一抽,这指定是菌子中毒了,没有毒死还真是……可惜了!
“有一回叔叔猎来一条蛇,吃完以后叔叔浑身都黑了!”
“不会是没有砍蛇头?”
“对呀!姐夫真聪明!”
“……”
“有一回叔叔抓到一只黄鼠狼,说要烤了吃,结果黄鼠狼放了个屁!”
“不会给熏昏了?”
“没,就是我和叔叔整整3天都不想吃东西,一直泛恶心。”
“……”
……俞小麦对小僮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你叔叔是个可以人,你跟着你叔叔肯定很有出息,不知何时就可以的道成仙,奔向极乐世界了!”
“长姐,什么是极乐世界。”
“只须快乐没哀伤,也不会有死亡的地方。”
“听上好生的模样。”
“……”俞小麦挑眉,没给小僮解释之所以没死亡,是因为那的全都不是人,本就已死了的,难道还可以再死一回?
也蛮佩服这楚墨的,就那样二也可以活到如今。
小僮也眼球转了转,并没告诉俞小麦,那一些事就是最开始时会那样,后来楚墨做的东西虽说还是不好吃,可起码吃着不会再中毒了。
小僮觉的自个摆了这二人一道,俞小麦觉的这命忒硬了一点。
唯有单纯的俞卿相信了,对小僮无比的同情,与此同时也有一些心软了。虽不至于原谅小僮方才说谎的行为,可也不与之计较了。
旁晚快要吃饭时,楚墨才终究从山林子里回,才跳进墙头便倒在地面上,趴在那纹丝不动的,不知死活。背后背着的篓子烂兮兮的,里边什么都没装着,看着倒像给当作盾牌用了,忒惨烈了一点。
这人也是衣衫破烂,上边全是爪痕牙印,惨遭蹂躏的模样。
原本无比淡定的小僮立刻便紧张起,赶快冲去,把楚墨翻来,嘴中不停的叫说:“叔叔,叔叔……”
俞小麦走近一看,唇角狠抽:“这看着还真是惨!”
小僮满脸哀怨:“长姐,我叔叔他受伤了。”
俞小麦说:“没事儿,一会工夫便醒了!这身上的全都是一些轻伤,绝逼要不了他的命,顶多就是累了!”
果真约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楚墨便醒来,还满脸的警戒。
见到楚子铉那张小脸,楚墨才放松下。
俞小麦遇楚墨醒来,踹了踹烂篓子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惹到什么了?”
楚墨抿唇:“狮群。”
俞小麦听言不禁一呆,心里暗道这楚墨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自个进山林子那多么多次顶多就是远远地瞄过几回狮子群,没有真正与之对上过。可这楚墨倒好,第1回进山便遇见了狮群,看他那样没准还是直接对上了。
“你运气不错呀!”俞小麦把楚墨由上至下端详了一通,翻了个白眼儿:“起码还可以活着回!”
俞卿也悄摸摸地端详了楚墨一通,并没看见楚墨有多么的出色,至于所谓的美男人就更没有看出,倒是看见满脸脏兮兮的胡子。
楚墨抿唇不语,看上有一些阴森的模样。
就在此刻,一阵轰隆轰隆声传来,俞卿本能抬起头瞧了瞧天。
“下雪天会打雷吗?”俞卿不免困惑。
俞小麦抬手指头戳了俞卿的脑门,说:“下雪天不会打雷,可这厮的肚皮会打雷!”
俞卿听言不禁一呆,恰缝此刻楚墨肚皮再度‘打雷’,俞卿立刻便懂来,瞬时满头黑线,满脸的无语。
才还在担心这个人会不会受伤太重,这人的肚皮便叫嚣起。
这可以吃可以吃的,哪里会有事儿?
“家中才做好饭,一起吃吧!”俞卿虽说也不喜欢这叔侄俩,可人家的肚皮全都表现的那样明显了,自个不表示一下好像也不大好。
何况来者是客,总不可以叫人饿着肚皮。
一听见吃饭,小僮眼都亮起,又是一副3天没有吃饭的模样。
俞小麦不免狐疑,这流浪的日子中,这小僮难道日日饿着肚皮?
家里面有外人在,沈氏不愿意下来吃饭,俞卿在将菜摆上之前拿来一个碗,把各种菜都夹了点,又盛了点饭,打算摆好菜以后便给沈氏送上。
俞小麦闻不得楚墨身上的味,叫楚墨吃饭前先去洗个澡,分毫不可怜对方身上还有伤,你如果不洗澡便别想吃饭的模样。
楚墨没意见,点点头便消失在原地。
没有过多长时间便回了,只是身上的衣裳是湿的,明显有洗过。
俞小麦再度黑了脸:“你就这样湿着吃饭?”
楚墨蹙眉:“有何不可?”
俞卿见状叹气,先是把菜给沈氏端上,而后回到自个的房间里边,拿了一套自个穿着较大还暂时穿不了的衣裳下,把楚墨拿去换上。
楚墨貌似有一些不情愿,可还是本分地去换了。
尽管这衣裳对俞卿来讲宽大很多,可穿在楚墨的身上便显的小了很多。
原本宽松型的衣裳穿在楚墨身上,就显的紧身很多,衣袖也短了一截。可能是长袍的原因,底下虽说也短了好多,倒也没什么不顺眼的。
“谁做的衣裳,这样大!”应该剁手!俞小麦不免叽咕。
“去年二月做的,那时寻思着衣裳要做大点,否则以后再穿便小了。”俞卿看着楚墨这身衣裳,不免也有一些恍神,那时自个还在为温饱而担心,到底这婆娘不仅可以吃,还特别可以花银钱,压根就没有想过日子会过的如如今这样好。
咬牙买了那匹布,也没有舍得做一套合身的衣裳,将衣裳做的大大的,寻思着即便是四5年以后也还可以穿的了。
“二月?”俞小麦呆了下,对那时的事没俞卿那样深刻,只记的自个是那时穿来的,头一日便遇见隔壁的上门,脑袋起了个大包却连觉都睡不好,恼怒的想要杀人。
只是一提这二月,就想到了龙抬起头,俞卿的生辰。
到如今俞小麦也没想好要送俞卿点什么东西,不懂的刺绣,否则绣个钱包貌似也蛮好的。瞄着小男人仿佛也什么全都不缺,并且容易满足的很,每日看着卖菜的的回的那点银钱就可以乐的和什么一般。
平时中看着也没有什么需求,要么在家里面看书,要么跑到宋寅那请教问题。
偶而上一回街,不管怎么问,他也全都说没有需要的。
俞卿也没有去在乎俞小麦在想什么,把筷子分好以后,就说了一句:“先吃饭吧!”
俞小麦点头接过筷子,正要往嘴里面塞一起肉,余光不当心瞄见楚墨虽说吃相斯文,那速度却叫人不敢恭维,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便吃掉了四五块肉,瞬时便瞪大了眼,而就在她瞪大眼这会工夫,又有十几块肉消失了。
这叔侄俩实在就是饿鬼投胎,不只肉吃了好多,即便那一碗饭也基本见了底。
于是,俞小麦凌乱了。
“擦,那块肉是老娘的!”俞小麦只凌乱了不到两息,立刻便加入了抢食大战,筷子已不可以满足她的欲望,直接操起了大勺子,往自个的盆子中狠狠地盛了三大勺子,才微微放心下。
别怀疑,俞小麦吃饭用的就是盆子,大汤盆子!
因为俞小麦的饭量大,为方便些,俞卿都是给俞小麦用的盆子,只须来的不是非常需要形象的客人,全都不会换成碗。
俞卿见状满头黑线:“瞄你这德性,锅里面还好多,急什么?”
俞小麦吃埋头吃着边叽咕:“不应该煮蛇肉的,便宜这俩吃货了!”
可俞小麦不叽咕还好,这一叽咕叔侄俩立刻便顿住了,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好像眼内尚有余悸,估摸跟这蛇之一事有关。
俞卿一看,瞬时蹙眉:“你们怎么了?”
小僮把咬到口的那块肉又吐回碗里面去,急问:“这蛇不会有毒?”
俞卿呆了下,好笑说:“这蛇当然是有毒的,只是在料理蛇时,将有毒的部份给去掉了,因此你们尽可放心吃,毒不到你们。”
小僮听言点点头,又把那口肉吃回,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道:“实际上有毒我也不怕,就是担心叔叔会又晕迷好多天!”
给点名的楚墨如没听见一样,吃肉的动作更快了些,看上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貌似和这蛇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