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它吃这草,就是不知道这一些草够不够它吃,它肚皮蛮大的。”三妮儿明显有一些讶异于大黑牛居然那样本分的吃草吃水,就是那帮山猪崽子全都是饿了好几日才开始吃东西的,这也证明这野物不是那样好养活的,脾气全都拧的很。
“你没有发现吗?这黑牛实际上蛮贱的!”俞小麦一接近大黑牛,大黑牛立刻便防备起,连吃草都有一些小心翼翼的,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估摸如果饿它十天八天的,它连自个的屎都会吃!”
三妮儿满脸嫌弃:“长姐你真恶心!还有,长姐你离它远点,你吓到它了。”
四妮儿跑回,却没有赶上看大黑牛吃第1口草,不免有一些失望,只是倒是把三妮儿最后一句话给听见了,立刻便说:“长姐一定还寻思着吃黑牛肉!”
俞小麦定定的看了四妮儿一会工夫,发现四妮儿并非了解她,而是从最开始便认定她想吃黑牛肉,这想法估摸会非常久都不会改变。于是俞小麦也不打算和这执拗的小妮子片子说点啥,而是又瞄了眼大黑牛,转头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你们还是当心点,不要靠太近了!不要看它如今本分,等它吃吃足了,没准就要疯起了。”走时俞小麦还严肃地提醒了一句,只是才走几步又顿下,略为迟疑地转头问了一句:“家里面的事解决了?没有出啥事儿?”
四妮儿正儿八经说:“大伯母想拿食粮,给我抢回了!而后大伯母可能想要卖掉我,虽说大伯及时捂住了大伯母的嘴,可还是叫我听见了!”
俞小麦皱眉:“大伯母说了啥?”
四妮儿一字不漏地重复了曾氏说的话:“这不要脸的赔钱货,小贱蹄子,才多大点就学会了抢东西,将咱们给吓一大跳,就应该也抓去卖掉换……呜呜……”最后说完还学着俞福兴捂嘴的模样,自个将自个的嘴巴给捂住了。
“也?”俞小麦眉毛皱起,把这个有一些敏感的字眼给捕捉到。
四妮儿歪着脖子斟酌一番,一定说:“有这个字!”
“……”
俞小麦无语凝噎,好一个记忆良好的呆子,就是要不是这呆子的再度肯定,俞小麦也只会稍稍揣摩一下便扔在一边不管,可给这样再度一说俞小麦便感觉不对味了。
从一个‘也’字继而联想到那堆数量好多的银钱,俞小麦也是皱起了眉毛。
便隔壁那的收入,一年到头有多少朱氏那是将算盘打的响亮响亮的,俞福旺给的银钱跟俞福升的工钱朱氏也是心里面有数的,别人不可能在她手里面抠出,那样剩下的就唯有每年秋收卖稻子挣的银钱了。
可一算这秋收所的银钱更不对,这儿稻谷产量极低,大好的丰收年间一亩地的产量也就200斤稻子,即便隔壁还是原先那30亩地,也不过才6000斤稻子,总共算起来也没有几个钱,这大房即便想从其中抠下点来也是件不易的事儿,况且还存了20两银钱。
最为可疑的莫过于那2个大银锭,一个可是有6两,普通的交易哪里会给这样大的一锭,因此这交易该起码6两以上。
啥交易值6两银钱?俞小麦想到的是卖人。
没有法子,这事给四妮儿给提起,俞小麦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
可这卖的是谁便值的人去沉思了,翻开全部的记忆,这村庄中除去闹饥荒那一年有过卖儿卖女的事发生以外,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事儿。而闹饥荒时老屋那里却是咬牙撑下,几回说卖儿女都给老头子严苛地压下,那样说老屋也没卖儿女的事发生过。
就是有一件事俞小麦没有想通,这闹饥荒时原身下边的2个妹妹都没给饿死,却在饥荒后半年正是丰收之际,双双病死了。
那时原身才6岁多,脑筋还是一样的不清醒,记的不多。
惟一记的的是2个妹妹的的好像是传染病,要扔到山上时原身呆呆地要跟着,给人又是劝又是拉地搞回了家,为此还遭了朱氏的一顿毒打。因为记忆非常有限,如今想起来也没啥疑点,俞小麦就放弃了这条线索,改而再去思考不要的线索。
就是思来想去,仍未想到可疑之处,难道这事是自个多心?
希望事仅是这样,那一些话不过随口一说,也希望大房别把主意儿打在三妮儿四妮儿身上,不然她会叫他们知道为啥花儿会这样红。
晃晃脑袋,把此事抛之脑后,俞小麦又开始惦记起自个的大浴桶来。雷劈木都非常坚硬,加之又不舍得把挖出的剩余搞的太碎了,这浴桶挖起来非常的困难,挖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挖多少,说不好的挖上两日才可以挖完。
想到还要两日的时间,才想坐下的俞小麦又晃着脑袋站起,冲凉晒中草药那里走去,这身子亏空呀,的大补呀,还是再来根野参嚼嚼吧!
俞卿见俞小麦朝中草药那里晃去,赶快便站起来先跑过去。
“你个疯妇又想干啥?”俞卿满脸防备地护在血人参前边,瞪大着眼,生怕自个一个眨眼血人参便进了这疯妇的嘴中。
俞小麦白了俞卿一眼,从自个采回的中草药里面拣起一根老参叼在嘴中,而后回过身继续挖桶去。药力在给胃液溶解,化成一点点的药力在身子扩散,为不浪费一点点,俞小麦边挖着桶边运行着体内少的可怜的灵气,把药力充分吸收补充着习武带来的亏空。
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也,俞卿拧眉一阵肉疼。
这疯妇没事儿练啥武,太败家了!
飞檐走壁?俞卿抽搐,要真到那程度就更没有法管这疯妇了。拧眉想了许久,俞卿最后还是叹气,耸拉下肩,就是没有到那种程度的如今,自个也是没有法管呀!要练便练,好歹有一身工夫不可以叫人欺负了去。
霹中啪了……
隔壁好像又不大消停,传来一阵阵摔打跟谩骂声,离墙头老远就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好像是朱氏去了一躺俞福明家还没有折腾够,如今仍旧火力十足。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连喂猪这点事都做不好,将你养的和猪一般有啥用?这猪养大好歹还可以宰了吃肉,你能干点啥?笨手笨脚的,如果将猪给喂瘦了非打死你不可!”
“这是谁砍回的猪草,老的和木皮一般,这是猪可以吃的吗?”
“这衣裳谁洗的,全都不必拧干的是不是?难道留着叫我这老婆娘来拧?”
“一日到晚便只知道从杂物房里面拿柴禾,如今山上那老一些柴禾也不知道去拣一下?等到杂物房中的柴禾烧完了难道叫我这老婆娘去给你们拣?从今日开始谁也不准用杂物房中的柴禾,想用柴禾自己拣去,拣不到索性连饭也别吃了。”
……
虽然这一些事基本上每日都会听上一遍,可是今日朱氏这声音好像特别的高吭,就和打了鸡血一般,想了忽视都有一些困难。而听见朱氏这叫声,好像连大黑牛都有一些听不下去,烦燥地用前脚刨了刨地,不时甩一下脑袋,好像不堪入耳。
最后好像还忍不住‘哞’叫好几声,黑牛头还是冲隔壁吼的。
这黑牛叫声一传来,隔壁瞬时便安静下。
老头子立刻便躺不住了,赶快坐起,冲着朱氏说:“快不要叽歪了,你听这黑牛声是不是从大妮儿家传来的?”
朱氏烦燥说:“知道,就是从这隔壁传来的。”
这买黑牛还差的钱朱氏当然是不愿意凑出,又叫三房的人每房凑上300文钱,而后朱氏自个假装大方,将剩下的那100文钱给出了。相对来讲,大房还是有那样点剩余的,即便没剩余也可以从侯氏手中拿点,要凑上这300文钱不算困难。二房两口子今天都不开心,说到还要凑钱倒是没有啥迟疑,只是这钱凑出以后便说了,今年过节不往家捎银钱了。
而朱氏之所以那样爆燥,也是因为二房的这一通话,可又拿二房没有辙。
可这300文钱对四房来讲便困难了点,虽说在镇子上干活,可得到的工钱也是有数的,每次拿到工钱还没捂热便要进朱氏的口袋中,本想留下50个铜板给媳妇儿小孩的,可愣是给多扣了20个,每月便只剩下30个。实际上俞福升心里面寻思着,要不是朱氏担心连那30个也扣了自己不想镇子上干活了,估摸连那30个都给扣走。
如今倒好,这一买黑牛便要自己这房掏出1两300文来,就是3年里面所可以落到手里面的,而自己在镇子上也就干了不到3年。这等同于一个铜板也不剩地从自个手中全掏了去。要真这样,这活还干着干啥?真不如在家中种地的了。左右这每年到农忙时候自己也要请假回家帮忙,等家中全都歇着时自个却还要到镇子上上工,全都吃的一样的饭,凭啥自己要那样累死累活的。
便那1两银钱还要用到郜氏的嫁妆才可以,这郜氏都闹着要抱小孩回母家了,还要添300文郜氏可以答应?即便郜氏答应了俞福升这心里面也膈应。
想来想去,俞福升便想到了分家上边,心想如果自己也分出去就好了。
这样一想俞福升原先想要给的1两银钱也装回了自己兜里面,揣摩着如果分了家自己和媳妇儿日子可以过成啥样。
这样一揣摩俞福升便来了劲儿,这一月300文钱的工钱,家中三口人一月也就50斤食粮便够吃,吃的再多算它60斤也够了。就宜点的食粮1斤3文钱,舍得点便买4文的那种,一月也就240文钱,还可以剩下60文钱呢!
郜氏是个勤快的,养点鸡,再养两头猪,地里面也种着,这一年下来也可以落下来好多钱。这一算下,每月还可以买点肉打牙祭,这日子总比如今过的好。
看看如今,想给儿子蒸个鸡蛋羹吃,还要和娘亲说老半日。
“婆娘,你说咱们也分出去咋样?”俞福升冲正耍脾性要打包回母家的郜氏说了这样一句。
郜氏才还生着气,自己都要打包回母家了,这男人也不见拦一下。没有想等半日等来俞福升这样一句话,瞬时便有一些发呆。
俞福升又问了一回:“你说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