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伙计哥也回了,怀中抱个大包袱,背上也背一大包,满脸乐颠颠的:“小的才到书斋便看见有到书斋卖旧书的,里边刚好有这位太太要的,小的就都给拿上了。这一些书虽说是旧的,可都保存的蛮好的,并且一本贵的才500文钱,便宜的不过200文,比起那一些新的可是要便宜好多,并且书斋老板看咱们买的多,还送了咱们几本旧书、一个旧砚台跟一沓宣纸。”
伙计哥也是个属实的,新书要3到6两银钱一本,沈氏那时说的是20两银钱除去「三字经」、「百家姓」外,其余初学者到秀才亦或是到进士要用的书,可以买到的全都尽量买齐了,银钱不必剩下。
结果伙计哥为将这20两银钱全花了掉,愣是买了这样大一堆。
老板先是呆了下,神态复杂的看了眼那一堆书籍,这伙计哥果真是个傻的,要不傻这20两银钱怎也可以抠2两银钱私藏了。看伙计哥那模样,不必说都知道他一点好处都没拿。
果真,伙计哥从怀中掏出10文钱,有一些不好意思地递还给沈氏:“还剩下10文钱,小的也不知道应该咋花出,就带回。”
沈氏大方地挥手:“伙计哥是个属实的,这10文钱即便是你的跑腿费了。”
伙计哥先是一呆,只是好快便满心欢喜:“谢谢太太打赏!”
俞小麦虽说有一些讶异沈氏的举动,只是瞄了眼一边已惊呆了的俞卿,非常自觉的把东西搬到大车上。伙计哥见状赶快把铜板放进怀中,帮忙把书搬到大车上,这一些书可不轻,背回时险些没有把他给压垮了。
“这伙计哥非常不错!”俞小麦拍了拍伙计哥的肩对老板道。
“这混小子心眼实,确实非常不错!”老板心中那复杂呀,就是因为这伙计哥本分本分,自个才招的他,可也因为这太本分本分,叫老板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的了老板夸赞,伙计哥心里面开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老板心中暗叹:这傻子!
眼见天逐渐暗下,俞小麦招呼沈氏上大车,而后又一把把俞卿给提上大车,和老板打招呼:“天不早了,再不出城这城门就要关上了,就不和老板多说了,下回肯定还会光顾老板生意。”
老板笑着点头:“那说好了,下回可肯定要来。”
小伙计再度欲言又止,视线一直紧追随着俞小麦的大车,老板目送俞小麦出了门,而且越走越远,转过头就见小伙计这样一副模样,瞬时没有好气地一耳光拍去:“你小子老瞄着人家干啥?思春了?不会是看上那黑女人了?”
小伙计摸了下给打痛的脑袋:“老板你不知道,这黑女人打铁可利害呢?”
老板好笑说:“是蛮利害的,两个时辰便打出一把短刀出。”
小伙计性情有一些耿直,听见老板这样一说还当老板知道那黑女人打出一把好短兵出,立刻兴奋说:“老板估摸不大清楚,那短刀虽说看上卖相不大好,可真正用起来却是吹发即断,可以轻易把材料劈成两瓣还分毫不受损伤,是真正的神兵利器呀!”说着小伙计还将那劈成两瓣的材料拣来,示意老板看。
而且有一些艳羡:“老板可真是大方,那将短刀可是用了十几倍的材料才造出的,那一些材料足够师傅打出16把短兵了。”
“啥?”
先不说五金店老板多么后悔,俞小麦3人一路朝城门赶去,刚好赶上最后一波出城。这两个女人一个文弱小哥儿急着出城,属实叫人有一些讶异的,看见的人也不由多看几眼,这城外虽貌似太平却也不大安全,要遇上打劫啥的也不奇怪的。
从县城到镇子上大约要一个半小时,不等回到镇子上便会天黑。只是时间尽管非常晚,3人全都没急着回,而是出城后便绕道去了万寿寺,目标当然是那口铜鼎。
不多时便到了万寿寺,而铜鼎就在才入门的大院正中央,一眼就可以看到。
俞小麦围着铜鼎转了几圈,左拍拍右拍拍,对这铜鼎也是满意极了。
对别人来讲这是个烧香用的香铜鼎,可对俞小麦来讲这明明就是一个药铜鼎,否则哪家烧香的搞个铜鼎还连盖子也配上的?自认出这个铜鼎是个药铜鼎以后,俞小麦心里面便腹诽了,难怪这万寿寺会倒闭,拿药铜鼎来当香铜鼎用,你不倒谁倒?
沈氏有一些担心:“这口铜鼎有1000斤,大黑黑牛拉的动吗?”
那里俞小麦正将铜鼎盖拿下,用着吃奶的劲把铜鼎推倒,里边全是香灰,当然要清理掉以后才拉回去。
俞卿皱起眉毛:“大黑牛倒是不必担心,这一路都非常平坦,这铜鼎的重量和大黑牛往年秋收时拉的东西也差不多重。问题要担心的是这疯妇,1000多斤的铜鼎她咋搬的动,咱们这点力气可以那口盖子全都搬不动,当然帮不上……”
话还没说完俞卿便住了口,抽搐着唇角看着俞小麦把盖子扛上,而后使脚踢着铜鼎滚动直接出门口,那乐呵呵的模样,哪像是费劲的模样。
万寿寺其属实一个小山丘上,出了门没有多远就是一个斜坡,大车并没上来,而是停在了斜坡下边。等到了斜坡时,俞小麦又不怕死的跑到铜鼎前边,用后背挡着铜鼎不叫铜鼎滚的太快,匀速地朝大车接近。
“唉,你们俩帮帮忙呀,稳住点大车呀!”
给俞小麦这样一叫,母子两人算是回了神,赶快跑到大车那抚慰有一些燥动的大黑黑牛,将大车支架放下。顺着斜坡比较容易把铜鼎直接滚到大车上,如果黑牛就这样跑了,这铜鼎到时还要搬上来,决对是个麻烦事儿。
3人合力,不一会工夫便把铜鼎稳稳当当的放到大车上,摆好位置以后俞小麦又在俞卿杀人的眼神下,拿起两摞书用布包好垫在铜鼎前后,以防铜鼎滚动。像筐子这一些碍事的东西,则给俞小麦塞到了铜鼎里边,一切就绪以后3人开始启程往家回。
此刻已天黑,因着不是月里,因此月亮只露个牙,不大明亮。
晚上,连大黑牛都不时给石头绊一下腿,母子两人更看不清楚路况,目光比较好的俞小麦只得自个驾车。之前出城门时天还没有这样黑,母子两人心里边也没有啥怕的,可这天完全黑下来以后,两人心里面便开始打鼓。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再利害的人也会怕虚无缥缈的鬼,虽说从没人真正见过。
沈氏一个劲地叽咕会不会有鬼,连带着俞卿也心慌的不可以。
俞小麦听着两人一个不停地叽咕,一个不停地宽慰,忽然心血来潮想要给两人讲故事:“唉,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怎样?”
沈氏挤着泪连声应说:“好呀好呀好呀!”
俞卿也点点头应‘好’,寻思着听着故事不仅不会觉的路程太远,还会分散些注意力,娘就不会那样怕了。
俞小麦坏笑说:“那我就给你们讲一个太平间的故事怎样?”
母子两人并不知道俞小麦口里‘太平间’的意思,当是书面上太平年间的意思,虽说俞卿觉的俞小麦的笑声有一些不对,可也没怀疑一些啥。寻思着既是太平年间的故事儿,起伏该不大,属于非常平淡的故事儿,心里面那点担心也消去。
沈氏连连应声:“好呀好呀!”
俞卿也点点头:“你说,我们听着。”
俞小麦把故事修改了下,而后平缓地说出:“从前有一双夫妇,养育二子一女,生活过的美满富足。可是有一日,他们其中一个小孩病了,病的非常严重,为给这个小孩治病他们到处求医,可小孩的病情仍旧没起色,直到他们遇见一位神秘的郎中,病情才有起色……为可以更好的照顾小孩,他们搬迁住进一座有一些怪异的半新房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