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卿一直冷眼看着,还当这傻女人会怕,将野货都交出。到底二家是邻居,对这傻女人跟俞二妮儿间的那一些破事儿,多少也有一些知道,因此见到俞二妮儿时,他心里面也在可惜,寻思着这一些野货一定保不住。
谁料状况来个大转变,傻女人变聪明,也变狠了。
想到早晨的事儿,眉头皱起,难不成真是傻子变成疯子?
可为什么,这傻女人疯起来的模样看着不仅不讨厌,还有点可爱呢。
可爱?怎会有这样的疯狂的想法?俞卿心脏打个颤。
“二妮儿没的逞,并且还给你踹一脚,肯定会回去告状的,到时你打算怎么办?”尽管心里边还是不大喜欢这个媳妇,俞卿还是开口提醒了下,只是他更多的是想要看俞小麦的反应。
“告便告呗,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如果来的是你爹妈呢?你也打算打出去?”
“……那……再说呗!”
俞卿嗤笑,表面上尽是鄙夷,一副俞小麦放屁的模样。
“说实话,你如今这小样还真不讨喜!”要不是手中还拿着镰刀,俞小麦真想一耳光拍下去,这小子如今这个模样,属实欠调教。
“哼,再不讨喜也是你夫君,不要忘了你是我300文买来的!”
“可不可以不提这茬?”
“不可以!”
“……”
俞小麦翻了个白眼儿,千言万言给这两字给噎回,感觉整个人全都不好了。
这小夫君欠调教,必须振妻纲啊!
才进家门便给在破院中喂鸡的沈氏发现,沈氏虽说眼不大好使,可还是模糊地看见二人是牵着手进门,瞬时眼一亮,咧嘴笑起。
可是人是笑了,泪却叭嗒叭嗒往下掉。
“娘亲,你怎又哭了?不是不叫你哭么?郎中可是说了,再哭眼便看不到了。”俞卿甩开俞小麦的手,赶快跑去,替沈氏擦泪。
见鬼了,居然和这疯妇牵手了一路!
沈氏又哭又笑:“儿子,娘亲没事儿,娘亲是看你和大妮儿相处的好,心中开心。”
俞卿呆了呆,自个确实是和俞大妮儿是一路牵着手回的,即便见到俞二妮儿也没放开,原本没有觉的有什么,可听沈氏这样一哭,瞬时脸面上便有一些发热。
“还,还好。”俞卿讷讷地说着话,也没有去反诘。
“泪和别钱一般,有这工夫哭,还不如将这鸡和野兔子给杀了。”俞小麦就是个搅屎精,一开口便把这抹温情完全打破。可人家俞小麦压根没有觉察,非常爷们地把筐子放下,从里边拎出山鸡和野兔,丢到沈氏的脚边。
“不大瘦,该可以炖一大锅!”
野物‘噗通’落在地下,吓的沈氏泪都憋回。
“这是……”沈氏瞪大眼看着3只山鸡2只野兔子,又怀疑地搓了搓眼,当自个看错了。
“果真眼不大好。”俞小麦撇嘴。“的补,全宰了!”
俞卿嘴皮动了动,原本是想要骂人的,可俞小麦后边几个字一出,骂人的话全咽回,拣了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子递给沈氏:“娘亲,你不要哭了。这傻婆娘运气好,打了几只野货,你将这山鸡野兔子杀了。”
俞小麦立刻叫说:“这哪够吃,再加2只!”
俞卿鄙夷地看她一眼:“你是猪?”
俞小麦瘪瘪嘴没有说话,估摸要再说的话,自己便坐实猪这个代号了。
“剩下的我拿去藏起,明日拿到镇上卖掉。”俞卿说这话时有一些不好意思,迟疑道。“家中没有米了。”
俞小麦没有在乎地‘噢’了声,眼球看着门口。
就这样一会工夫的工夫,门口便来了人,只是并没进,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儿。门是掩着,并没拴住,只须一推就可以进。
见俞卿在找地方藏野货,俞小麦眼球一转,冲向门口。
‘喀喀’把门给拴住,还顶棒子。
沈氏看的目瞪口呆,结舌说:“大妮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俞小麦正儿八经:“防贼!”
沈氏脸色古怪,才把野货藏到柴堆中的俞卿也满脸怪异,原本把野货全部独占便觉的不对,可家中属实上断了粮,不得不拿去换食粮。说实话也担心俞大妮儿会不愿意,到底她爹妈弟妹还在隔壁,可谁知道俞大妮儿居然是这个反应。
防贼?用脚趾头去想,也可以想得到是防谁。
“来了!”俞小麦眯了眯眼,话才落下外边便传来了拍门声。
“快点开门!”
听这叫声,还好几人!
沈氏嗫嚅:“咋办?这只山鸡和这野兔要不要也藏起来?”
俞小麦停下,斜她一眼:“藏起来干什么?应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不开门就是!难道我不开门,他们还可以将门给拆了?”
说完脸色又古怪起,拆门这事老俞家还真有可能干的出。
转头问俞卿:“有木梯没有?”
俞卿问:“你要干什么?”
俞小麦挑眉:“爬墙头!”
“……”
俞卿默默找木梯,觉的这个媳妇虽说不再是个傻的,可也不是正常的。那一棒子也不知道打的好,还是打的不好,如果叫他知道是谁干的闷棍,非要抓住问问,怎就将人打成这样。
原本接受个傻媳妇便非常困难,如今还疯了……
孤儿寡母,最初修房子时房子没有搞的怎么好,倒为安全,将这小院围墙搞的蛮好,2米的墙不是说想爬就可以爬的。
多亏围墙,孤儿寡母一直没有出什么事儿。
否则便沈氏那惹人怜的样,又是寡妇,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找了木梯,爬了墙头,朝外边一看,瞬时便乐了。
“啊,人还蛮多的啊!”
各种声音戛然而止,‘咻咻’抬起头看上。
只见俞小麦趴墙头上,正饶有兴致看着他们,便和看猴子一般,只一眼便火大起。
“傻大妮儿,你这是在干嘛?”大伯俞福兴开口指责。
“爬墙!”俞小麦回答的满脸正经,可这二字听在人家耳朵中,却没有那样正经跟好听,到底这词有歧义。
朱氏率先反应来,大骂:“没有脸的东西,还不赶快下来啊,别在那给家中丢人。”边说还边踹门。“大白天关什么门,一帮见不得人的东西,赶快将门开了。”
如果是往日,朱氏可不敢这样张狂对待沈氏母子,可是这傻孙女一嫁来,朱氏便揣摩着这两病鬼估摸也活不多长时间,到时这房子这院还不是自家?这越想便越觉的已是自家的东西,骂的心安理的。
朱氏打一手好算盘,待在里边的沈氏母子听的黑了脸。
“这又不是春季,叫啥叫,烦不烦!”俞小麦没听话下,反倒托着下巴,表面上似笑非笑。
俞卿忍不住想要开口骂人,却给俞小麦先骂出,把到唇边的话咽回。
“如今怎就不是春季了?我就喜欢叫……叫春……嗷嗷嗷……你个臭丫头找死不是?真当给打一棒子你就可以装疯,翅膀再硬我也是你奶,你下来!”朱氏本想脱鞋去打,可墙头也忒高,她这不到1.5米的个子,跳起来也打不着。
诸人膛目结舌,唇角直抽。
正是午餐时间,四周来看热闹的好多手中还端着饭碗,听见朱氏这夸张叫声,特别是其中的两个字,又瞄了瞄朱氏那张老脸,瞬时便有种喷饭冲动。
这俞大妮儿果真是个傻的,什么全都敢说。
“呦,大伯母,你坏事干多给恶人揍了?脸都和猪头一般,看着更有福分了!”俞小麦满脸戏谑的打量曾氏。“果真‘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有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