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队长就到市人大准备上报关于薛良平拖欠工资的旧案报告。
进到市人大的单位里就碰到了自己当年的老同学文清,他当官没有严队长当得高,这么多年也就混了个老干科长的名头,见严队长难得来到人大,还没等严队长看见就主动打起了招呼。
一番寒暄询问后,得知了严队长此行的目的,文清就偷偷将严队长拉到角落一侧,郑重得和他讲道:“你怎么管起这个闲事来了?”
严队长听自己老同学这样讲,有点不太开心了,本来还重聚之亲的情绪马上变得严肃回道:“这怎么叫闲事?这笔钱欠了这么多年,还害死了一个工人,这怎么就能算了呢?”
“哎,我劝你还是只做不知道吧,我也是为你好,这个薛良平凭借领导的看中和商界的影响被选为人大代表,你不好动,也动不了。”文清拉起严队长的袖口,还是想提醒他。
“哦?这么说有钱就可以犯法了?”严队长生气回怼道。
“你也别凶我,念在我和你是老同学,别人你当我高兴讲这些嘛,你管刑事的事情,这种纠纷你去管他干嘛,根本和你不搭嘎的。”文清说道。
“不行,不行,这个事情我还真想管到底了。”严队长义正言辞。
“我是这么多年也看清楚了,也不想上去了,混混日子好了,你呢?大好的前途不想要了么?”文清皱眉责怪道他这个不懂事的老同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我就不信这个薛良平有这么大的能耐,快带我去见秘书长吧。”严队长不想听下去了,不正之风就应该肃清的想法在他心里异常固执。
文清眼看这个老同学不听劝,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讲道:“好吧,好吧,我带你去见秘书长。”
敲门而进,文清领着严队长来到了秘书长钱松林的办公室,把事情简单交谈以后,钱松林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思考片刻张嘴说道:“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我会把这个议题放到会议里由领导们讨论的,严队你先回去吧。”
“不过。。”严队长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文清直接拉出了办公室,“好啦,既然如此就可以了,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文清说道。
严队长叹息道:“我本以为马上能拿到文件,还要开会,这种小事开什么会,我请薛良平去喝两口茶,把钱还清了,这事儿就算完了。哎。。一塌糊涂。”
“走吧,走吧,来来来,出去抽根烟。”文清一路推着严队长到了室外。
到了外面,文清也不讲刚才的事情了,既然他听不进,多讲也没意思。只和严队长抽起烟,聊了点闲话家常。
就在此时,严队长手里的手机电话响起。
原来一个小时前,一名清洁工人大爷划着小船正在清理河道垃圾时。他发现有些东西飘在河面,就想去捞掉,等倒到船上时,一看是一些骨头,还想着是哪家人家什么畜生病死了就往河里扔,嘴歪着叼着香烟自言自语正骂道呢,又在不远处,看到有一团黑色的东西飘在上面,真是想想吃力,一杆就滑到了附近,拿起抄网捞了起来,途中就发现不太对劲,这一倒,可把这大爷吓得恨不得掉下船。
居然是一个人头。
只不过这个人头已经变成了骷髅,只剩着一些毛发像是腐烂后没有被冲走,现在正从骷髅头的眼眶、鼻腔、两腮处随着河流飘荡。想是烂了以后,头发被水流正好冲了进去,团在了骷髅头里面,没有再出来,只剩几段毛发从骷髅头的孔隙处随河流飘荡。
大爷吓得赶紧打电话报警。警方赶到现场后,确认河道里捞起的这些骨头确实属于人的组织,随后就转给了刑警大队。
警官小杨这才马上把事情报告给外出的严队长。
接完电话后,严队长有点慌张了,四处张望找着自己的车子停在哪里,文清好奇的问他,他都没有听到,眼睛瞟到车子后,要紧往车子方向跑,走到半路才想到回头,和文清喊道:“文清啊,出了点事情,我要马上赶回去一趟,下次再聚啊!”
文清对着严队长摇摇手,看他上了车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老严,你也是魔怔了,案子比什么都重要啊。”
虽然文清这样讲,但是他还是佩服他这个老同学的。毕竟严队长敢做很多他根本不可能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严队长要紧驱车开往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法医和法证人员都已经赶到了。
河里面水人,也正在河里打捞着是否有剩下的遗骸存在。
严队长看了看被装进证物袋的骨骼,那些骨头被切成了小块,边缘整齐,不像是因为撞击或者长时间的水流冲刷导致的。
法医也验证了他的想法,但是具体的内容还是要等化验下来再确定。
除了那些被河道清洁工大爷打捞上来的小骨头已经水人找到的一部分骸骨以外,就独是这人头是最大的一块了,内部很多淤泥填塞其中,还卡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在蝶骨处,正如刚刚电话里小杨所说,头发从各个头颅的孔隙处荡处,目测应是被淤泥粘压在了上面。
法医仍在装殓人体骨骼组织,法证在现场收集是否有相关联的证物信息,严队长紧皱着眉,看着这些工作人员和河里的水人,一言不发。
严队长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尸骸的重见天日,恐怕又是一起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