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乔小美受邀去和闺蜜逛街去了,朱裟则躺在沙发上闲散得看着电视。
突然,他想起来昨天的那个文件还没看,光顾着商量小孩姓什么的事情了,奥不,商量接不接受邀请的事情。
把这个事儿给忘在一旁了。
打过电话后,知道老婆把文件袋收起来了,放在了书房的柜子里,朱裟从沙发上跳起来,“哎哟,背上还是有点疼啊,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来到书房取出文件袋,朱裟坐在书房的交椅上,打开台灯,拆开了记录着赵长兴案的文件袋。
随意翻看几下,朱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昨天赵功起说他也是个苦命人,原以为是指自己知道的他的家庭情况,看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文件开篇就记录着调查组副组长赵功起因嫌疑人拒不配合之故,无奈对其进行了记忆读取,朱裟观察到这个赵副组长的这个记忆读取和自己的术法来观察人的一点执念的方式方法完全不同,从文章细节来看,应该也是和自己的阴阳眼一样是种天生异能。
“难怪了,我说赵长兴怎么这么快就认罪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朱裟感叹道。
众所周知,赵长兴在与蒋玉梅婚前也有过一段婚姻,而那段婚姻的结晶就是最终遇见的那个穿着红裙的小姑娘。
一切的一切,都从这个小姑娘身上开始发生。
二十多年前,赵长兴的第一任老婆因意外离世,从此赵长兴就与他三岁的女儿赵方晴一起生活。
那时的赵长兴还很年轻,虽然务农,家境一般,但可能是因为女儿从小失去了母亲的缘故,赵长兴对赵方晴十分的宠爱,也可以说是溺爱了。
又当爹又当妈,独自扛起家中所有重担的赵长兴,生活过得确实很辛苦,不过此时的赵长兴在用时间缓解了妻子去世之痛后,和女儿的生活倒也乐在苦中,比较积极乐观。
可是天意弄人,在赵方晴十二岁的时候,确诊了白血病,这对一个单亲且务农为生的家庭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赵长兴花光了所有钱财,卖掉了房子给女儿治病,但最终还是难以脱离生命之危。
故事的转机是对原来的老房子进行出售整理的时候,因为当年乡下有很多人在收树,特别是那种粗壮年数较高的,也可以换一点钱,只要是在你宅基地附近的,就算你的。
赵长兴自然是联系好了人来将门前门口的树来收走,哪怕只能换得杯水车薪,也能为赵方晴筹措一点微薄的医药费用,来的老板也很专业,三下五除二就把几棵树砍了个精光,拉上车就装走了。
赵长兴在收拾地上延伸出来的树根残余时,无意间被他发现树根下面另有千秋。
是一个坟墓。
那个坟里有两具尸骨,装殓在一口棺材里,规模很小,就以前跟寻常老百姓的土葬并无差别,不过,墓主人身上却穿戴着不凡的装饰品,两颗颅骨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匣子,外表的大漆也已有些斑驳。
赵长兴发现后马上从家里搞了个芦苇席子铺在窟窿上,把周边的草和土再盖了盖上去。
到了深夜,赵长兴才摸索着来到此处,翻开遮盖,打着手电,将坟墓中的一些看上去能值钱的东西取回了家,再将原处填土掩埋。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老实巴交的赵长兴还是十分害怕的,只怕被别人看到,做事的时候,都一直在张望不断,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犯法的。
奈何,自己的女儿的病情需要太多的钱了,哪怕赵长兴卖了房子,可当年农村的房子能值几个钱。
这个坟墓虽小,但是看棺材,赵长兴觉得不像是近些年的墓葬,看上去很有年代感,自己估摸着可能是个古代墓葬,只是规模实在是称不得“墓葬”二字。
两具白骨身上的一些金银玉器都被赵长兴弄了出来,摆在家中的八仙桌上,连个灯也不敢开,只是点了一盏煤油灯,借着微弱的灯火,怕被人家发现。
看着玉器上沁入的红色,赵长兴也不懂,吓得认为这是吃了人血才变成的颜色,东西暂且放下,赶忙翻箱倒柜,终于被他找到一些今年清明没折完的黄纸。
赵长兴看了眼钟,凌晨三点了。
壮着胆子还是来到了刚刚填埋的坟墓前,化下了黄纸,口中轻声念道:“两位先辈,我也是出于无奈,家里就一个女儿还生了重病。你们也已经故去了,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了,我就拿去给我女儿换点钱治病吧,你看你们的坟墓在我家边上这里,也没见过有什么子孙后代来给你们祭拜,东西我拿走了,这点钱你们在下面好花,以后我到清明也会来给两位先辈化一点纸钱,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用边上的树枝给燃烧的黄纸拨了拨,确定烧完了之后,只等所有火星其全部灭了,赵长兴才用泥土把灰烬覆盖掉。
去墓前拜了拜,心里稍微安心一点了。
赵长兴把这些墓里取出的东西都拿粗布擦了擦,擦掉水迹和泥土,然后放到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藏到了柜子里面,伺机找人出售吧。
这些都处理好了,还有一个漆盒,时间久了木头和木头好像都压到了一起,像是张住了一样,赵长兴搞了很久也没打得开。
实在没办法,去灶间拿了把柴刀来,“砰砰”两记,盒子便应声“咔啦”,想必是可以打开了。赵长兴是农村人只认得金银财宝,却不知道这个盒子其实也同样值钱,直接打烂了。
随着木匣子被打开缺口,赵长兴用力掰了一下,里面出现得是一张油纸包着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赵长兴打开油纸,里面居然包的是一本书,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个书居然没有烂掉,依旧清楚可辨。
赵长兴是当年跟着父亲插队而来的安苏,自己虽然没有上过几天学,但是他的父亲还算有点文化,父亲教过他知识,所以他也能认字读报。
那本书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太平良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