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年里,陈凡孤独地生活在安苏市的天竺苑。他将房子布置得简单而整洁,墙上贴满了女儿线索的照片,每天早晚他都会对着女儿的照片默默祈祷。
期间,陈凡不断回忆女儿失踪前的种种线索和目击证人的描述,他尝试着从不同角度来思考,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组合起来,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他频繁地走访浮乔镇附近的居民,询问是否有人见过那个中年女人。他挨家挨户地敲门,耐心地倾听每个人的回忆,但无论如何,没有人能提供更多有用的线索。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凡的精神逐渐疲惫,但他依然坚持着。他每天早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女儿失踪的那个巷子里巡视,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痕迹。
有时,他会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那个巷子的尽头,仿佛期待着什么奇迹的出现。但现实无情地告诉他,奇迹并不会轻易降临。
陈凡曾经尽力联系过当地的警方,但他们对他的所谓奇妙的调查并不重视。
陈凡感到沮丧,但他并没有放弃,他明白只有自己才能给女儿找到答案。
在这漫长的一年多里,陈凡在街口开了一家卖小吃的铺子维持生计的同时也为了便利调查。
渐渐的他与当地商业街的居民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尽管他们对他的调查持怀疑态度,但在日常生活中,他们对陈凡多了几分关心和同情,所以陈凡小吃店的生意还算不错。
可陈凡在历经巨变后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女儿。
他曾经去到当地的庙宇,对着佛祖暗暗承诺女儿,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护她。
现在,他正独自默默履行着这个承诺。
时间悄悄流逝,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陈凡在电视上一个新闻媒体看到了一则有关失踪案的视频。
电视里描述了一个与陈凡女儿经历相似的女孩,在邻市的街上失踪,已有2个多月了,而那条街上因为临近银行,最近的一个银行监控正好拍到了一个穿着黑色T恤衫的背影,正是同自己女儿一样被牵到巷子里,随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但与陈冰被害案不同,案发现场的那个背影怎么看也是个男性。身材也与一年前遇到的那个行人描述的完全不同。
陈凡的心跳加速,他突然想到一年前他报社的同学告诉他,“DMSRD”不是一个英文单词,也不是任何一件衣服的牌子,很可能是目击者记错了。。。但是陈凡还是依旧在追查这个线索,哪怕字母稍微变化,有相关联的一切,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说?
他是故意在骗我?
陈凡摇摇头,不会,无冤无仇为何要骗我,应该是记错了吧,或许是团伙作案呢,大概是我这几年太敏感了吧。
但是,一颗种子种下心田,必定会生根发芽,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猜忌,便永远不会再清除掉看不见的那层隔膜。
陈凡,还是又去了那个村庄。
不去,他不放心。
穿戴整齐后,陈凡如同之前一样,沿着村道来回走了几遍,不同的是,他这次开着车过来的。
因为已经在当地安家了,双甲的厂关了,自己的一切生活用品就彻底搬了过来,连同自己当年买的一辆商务车,开小吃店的缘故,也正好进货补货用得到。
店里招了几个店员,自己也不必每天去,就这样几天后,陈凡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当年的目击者,那时候手机还不流行,当时也太激动了,没有记个地址,现在要找,只能如此碰碰运气了。
当然,陈凡也不止就在路上找那个行人,路过赵家的时候还是有意无意会瞥几眼,不知道是出于对赵小龙的惭愧还是其他的什么想法。
一日,行至傍晚,陈凡依旧没有见到当年那位目击者,但这次路过赵家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家门口的场上,赵家夫妻两正摆开桌子在室外吹风吃饭。
陈凡想到当年其实并没有继续查坠子这条线,也没有再进去找过,或许。。。
想着,陈凡就把车停在了路旁一个凸出的空地上。
凌晨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陈凡下来了,依旧是一袭黑衣,头戴帽子和口罩,不紧不慢的走向赵家。
陈凡熟练的推开了赵家厨房的木框窗子,翻身进去。
细听里面并无声响。
稍作心理准备后,陈凡微微推开了厨房的门,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什么罐子一样的东西,发出了一声异响,陈凡停下脚,吊在原处,不敢动弹,慢慢把脚放下,罐子才归位到原处。
陈凡在赵家客堂四处寻找着线索,一个老旧的沙发和一张八仙桌,一台黑白电视,抽屉翻开有几张网,当地人有的白天忙农活,晚上织渔网补贴家用,倒也没什么稀奇。
东面放着一张高柜,柜子上像没擦干净,上面还有一些灰,陈凡捻起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像是香灰,看来这里原来供奉过牌位?
没什么东西,陈凡就继续挑了一间房间,把耳朵放在门上,确定不是赵家的卧室,陈凡才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陈旧的味道,居然有点好闻,是放米的地方吧,陈凡意识到。
这间里面除了架起来的几袋米和一些农具,也没有发现其他奇怪的东西,他摸着黑退了出来,慢慢轻轻的关上门,正当关到一半的时候,他听到好像有什么动静,连忙回头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把陈凡吓了一跳,一个人影就站在他身后,距离非常近,以至于陈凡转头幅度再大一点恨不得就撞到了后面人影。
两双眼睛对视,陈凡下意识怯懦轻声想解释道:“不,不是。。”
那人往前走了两步,也不说话,更近了一些。
陈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来是被屋主发现了,正准备提脚跑路,那人的脸已经能隐约看得清了:“你,你是?你怎么会在。。。”
正是当年那个目击证人,正冲着他以一种诡异的样子,咧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