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过去,嗨,俩双马尾,瘦巴巴的,头发都有点枯黄,可不就是四妹阎解娣吗?
“我这老爹,真是多子多福啊!”
一听解娣这名字,那不就是老爹还想生儿子,仨儿子还不够呢。
也不看看自己是啥身板,工资能养活这一大家子不?
整个四合院,穿越来阎解放也想过了,这个院子里,除了一两家条件差点,其余全部,都在国家城市居民平均生活之上。
他爹的身份背景,他比他爹还清楚。
解放前还有一套院子,不知道是爷爷留下来的祖产,还是老爹教书攒下买的。
五十年代初卖掉了,也是因为当时红星小学正式转为厂办小学,要分房的缘故。
他老爹教龄到现在少说二十来年,工资杂七杂八已经到了五十几。
不过对外,他一直说是二十七块五,当然了,明白人也不少,但他爹明事理,虽然占便宜,但有尺度。
比如易中海就知道他工资多少,但从没揭穿过他。
而老爹有些时候配合着一大爷,也是有这把柄在,双方默契也没对外宣传。
工资五十几,加上钓鱼,偶尔卖一两盆花的,收入六十上下,全家六口人,勉强是够用了。
偶尔还有别的外快,就被老爹存起来了。
比如院里这大爷制度,五几年开始的,每年每个大爷其实是有一点津贴的,虽然不多。
还有他们家住前院倒座房,开门关门这项业务又是笔收入。
晚间九点钟就得关门,然后谁回来晚了,多少都要给点的。
要么几分钱一毛钱,要么就是物资,蘑菇干货,瓜子花生糖果啥的,谁来管大门也是这规矩。
另一个,就是附近几条胡同,他的独一份业务:
写对联贴春联。
老爷子没到除夕,那个忙的,脑子里不下几千副对子,写的又是柳体书法,加上比别的地方便宜。
他一天的收入可不少。
阎解放算过了,自己便宜老爹过年写春联这一项收入,钱和物算下来,至少十几块,可能两张大黑十都有了。
为啥说是大黑十,而不是大团结呢!
因为今年才是64年,大团结在去年刚立项和实验阶段,真正投放全国要到65年去了。
“哥……哥,你还在那愣着干啥呢,你们房间怎么这么臭。”
阎解娣今年也才上初一,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看着二哥在那发傻,有些好奇还捂着鼻子。
“咳……咳咳,这房间肯定是大哥跟解旷弄臭的,我可是有洁癖的人。”
阎解放一边说着,然后又想着别的主角有系统,自己也不得有系统大礼包啥的。
果然,他墨迹的功夫,从寒酸的大礼包中摸出一把糖来,交给阎解娣手里道:
“来,解娣,把这糖吃了,以后帮我收拾屋子,哥还会给你糖吃。”
“真的吗,二哥?你可别骗人。”
小孩又哪里经得住糖果的诱惑,尤其是这缺衣少食的年代。
“肯定不会骗你,不过你要吃赶紧吃,一会儿吃不下的先自己藏好,让咱老爸发现了,你的糖也没有了。 ”
听罢,阎解娣赶紧撕开一颗糖纸,小嘴抿了起来。
看见她把糖藏好放了回去,阎解放简单说了句,让他先走了。
他整了整衣服,好像有点点体质增强后,浑身洗精伐髓的感觉。
也可能是这副身体前身不爱干净,他还没留神吧。
披着件外套,把系统奖励的大礼包拿了一部分,全是过年吃的东西后,这才回到主屋。
他们家一共三间房,爸妈住一间,小妹住在隔壁。
他们三兄弟则是住在前院另一间小耳房,估计十几平米的样子。
提着网兜,带着东西,一进屋,阎解放就成了全家的焦点。
尤其是他老爸,这时候径直动起手来,走向了自己儿子。
“害,我说老二,你这……这些都是从哪儿来的,又是瓜子又花生的,还有糖,还有这……什么点心,你这个败家子儿。”
“就是,二弟,咱爹不是说过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咋一点也学不会呢。”
“就是,二哥,有那么多东西干嘛,还不如一人一小把,多来两样吃个味儿就是了。”
见老爸跟大哥三弟的口吻,阎解放是无语了,果然抠门随根,他要不是重生,也得这样吧。
好在这次老妈没有跟腔,平时就是她最疼自己了。
谁让他生在解放那年,也是老妈感觉生了他以后,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了呢。
“来,解放,跟我坐这边,咱们吃饺子,别听你爸他们唠叨,今天我专门包饺子有硬币的,一会儿你吃了,来年给咱家考个干部身份出来。”
“对,大家先吃饺子,吃完饺子再说别的。”
这是年夜饭,六十年代,还是四九城,阎解放是真不清楚有什么讲究。
他的记忆是前世的,那时候自己在南方,年夜饭下午二三点就吃了,一堆的鸡鸭鱼肉,也没人下筷子。
全剩下爷爷喝酒装杯,老爸老妈的附和了。
这倒是新鲜,一家人年夜饭,除了一个京酱肉丝外,然后一碟花生米,还有半瓶酒,估计也兑了水的。
另外就是满满一蒸笼的白菜肉饺子了。
“这还不错。”
吃年夜饭并没有电视里演的那样夸张,不准吃饱要每人平均还不给多吃的。
估计也跟今年大哥不上学了,家里压力小了有关。
大哥今年高三毕业,然后打了几月零工了。
自己也还有半年就初中毕业了。
饺子蘸着蒜泥和陈醋,别说,还真好吃。
虽然肉少了点,全是白菜了,但这氛围足啊。
“爸,你别喝你那了,我忘了我还有瓶好酒,你等等我。”
说着,阎解放赶紧起身,跑向那间耳房,不到两分钟就带回来一个酒瓶。
看着朴素简单的瓶身,扇面就蓝色印记标识,宇宙牌。
“好家伙,小子,这是创汇的老汾酒,可以啊,老二你这是捡钱了?”
接过来好酒,看了看瓶盖没打开过,阎埠贵脸色竟然有些垮了下来。
想想也是,他教书育人几十年,师德师风是刚刚的,虽然抠门但从没干什么坏事过。
他这老二还没毕业,哪里有钱买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