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忠想到自己的山寨被人夺走,一脸恼火,“大当家,大騩山我经营许久,就那么被人抢走,我确实不服气。”
李际遇安抚着他道:“老二,既是自家兄弟,你这个仇,我李际遇一定给你报。”
于大忠大喜,“大当家我派人回去打听过,我的山寨被一伙外来户占据,而他们的后台,是密县的石老财。那厮是密县的老举人,应该颇有家财。”
李际遇捋了捋胡须,“这样吧。你看我们才打下登封,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便一起把密县拿下来。”
于大忠没有反对,毕竟山寨已经被人占了好几个月,里面的钱粮早被姓石的挥霍了。
“嗯。”于大忠点头,“我听大当家的安排。”
李际遇走过来,在于大忠肩头捶了一拳,“好兄弟!”
李际遇打破登封,石开占据密县,预示着河南的秩序,逐渐走向失控。
现在大明无法解决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人,各地义军将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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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县,石开招来百姓一起救火,扑灭了衙门大火,不过郑洞礼已经烧死了。
这时赵宪带着人搬出一具焦尸,“公子,郑洞礼找到了。”
石开看着郑洞礼的尸体有些无言,不禁骂道:“这厮在密县搜刮百姓激起民变,最后难以收场,就以这种方式结束,还想为自己留个忠君为国的名声,着实可恶。
赵宪问道:“公子,怎么处理?”
石开沉声道:“人都死了,随便找个地埋了吧。!”
赵宪闻言,随即将尸体抬到一边,交代属下去埋。
这时宋献策走过来,“公子,库房已经封存。”
石开问道:“有多少钱粮?”
宋献策道:“我粗略估算,有五百多两!粮石有二百来石。”
石开疑惑道:“怎么才这么点?我刚从百姓处听来,县里士绅不是凑了五千两来守城吗?”
宋献策道:“那只是口头承诺,钱还在士绅手里,并未兑现!”
石开道:“库房没有,就搜一搜后院,再把县里的官吏,豪绅都抓起来,给我分开审问,让他们把钱财交出来。”
石开占据密县后,让人控制四门,小石营连夜抓捕,将没有逃出城的官差,以及豪绅,富户都送进了大牢。
在收编袁时中后,石开的人马多了一倍,需要钱财和田产来凝聚人心。
现在既然已经打进密县,石开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他就是要吃大户,拿县里的贪官污吏和豪绅富户开刀。
宋献策点点头,石开又吩咐道:“先生再派人回趟村子,把我爹还有俘虏带到县城来。”
石开打下了密县,可是他并没有管理县城的经验。
石有德是老举人,以前在江南做过官,石开便想着将他请过来,让他暂时当密县知县。
次日中午,石有德便来到县城,他见到石开后第一句话,便是:“开儿,为父在哪里办公啊?”
明末党争厉害,官员想要出头,必须依靠一个党派,才有机会得到升迁。
当年石有德见魏忠贤如日中天,便投靠了阉党,可不想天启皇帝忽然驾崩,当今圣上一登基,就把魏忠贤给办了。
石有德作为阉党爪牙,自然遭到清算,没多久便被朝廷革职,并且永不叙用。
这对于读了半辈子书,好不容易考上举人的石有德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十多年来,他有时候会想,当初如果没站错队,或许他能干到知府的位置,再退下去。
这么多年,石有德对做官本来已经死心,可石开拿下密县,请他来主持政务,石有德的官瘾一下又被勾起来。
“爹,衙门被烧了,只能委屈您,在衙门前审理。”石开指着衙门前的桌椅。
石有德看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道:“这里也行,不过衙役你得给我配齐。”
石开早人贴出告示,并让家丁于城中吆喝,小石营要审理县里的贪官污吏,让百姓有冤情的,可以前来状告。
下午,石有德换上了他珍藏十多年的青色官袍,头戴网纱,坐在桌案前,将惊堂木一敲,“带犯人!”
几个家丁便配合着喊着:“威武!”
这时县里的百姓,早就聚集过来,他们看见被绑着的官军俘虏,百姓们顿时破口大骂,用石头瓦片招呼,打了俘虏头破血流。
石有德并没有先审理,王家屏、孙德威等人。
因为他们在密县久,百姓心中多少有些畏惧,一开始可能没人敢指认,所以他选择先办前些天在城内作恶的官军俘虏。
石有德见百姓群情激愤,又看着一串串俘虏,脸色不禁有些潮红。
当年他刚巴结上阉党,以举人身份做到知县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升堂问案,就被罢官免职。
这时他看见这么多苦主,这么多罪犯,怕是一次性要过足升堂问案的瘾。
“啪”石有德一敲惊堂木,颇有威严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你们有什么冤情,一一上前,本官为你们做主!”
一个老汉跑出来,噗通跪地,指着俘虏中一人,哭诉道:“大老爷,这人玷污我儿媳,将我儿子打成重伤!”
石有德令箭一丢,“带过来!”
石大勋冲进人群,直接将犯事的官军提了出来。
石有德一通审问,确定罪行,立刻宣判。
小石营私设公堂,案子无需上报省里,死刑也不用核准,判完就直接拉到一旁砍头。
老百姓起初还捂住眼睛不敢看,可很快就红了眼,最后俘虏的官军,只有五十个轻罪的保住一条性命,剩下的都被小石营的将士所杀。
在审完官军俘虏后,才开始审理王家屏,或许得知郑洞礼自焚,又或许不想被用刑,王家屏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犯下的罪行全招待了。
从帮着郑洞礼敛财,到设计对付石家,没有隐瞒。
石有德当即宣判,王家屏鱼肉百姓,罪无可恕,家产充公,斩立决。
密县的百姓瞬间一阵欢腾,无不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