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天觉得自己做了亏本生意,为了补偿自己,他狠狠地在览书阁看了半个月的武功秘籍,还替官玉燕和燕云鹤记下了两本适合她们的武功。
钟再遇长了点肉,清瘦的脸上隐约能看出原本可爱的影子。她身体还是很差,不能长途颠簸,无名也不乐意让她离开灵宝教。
苏乐天有事要做,他和这个便宜老婆没什么话讲,干巴巴地嘱托几句话,便告辞离开。
他打算用封建迷信塑造法师的计划尚未执行,既然暂时解决了内功修炼的问题,苏乐天要亲自推进计划,苏媚娘和他同去东林国。
在皇宫的三个月,苏乐天已摸清了皇宫所有的布局,他将苏媚娘安顿在宫外,趁着夜色偷偷潜入永和宫。
永和宫中住着钟莎莎,其他几人是岳正阳派来的,到底隔着一层。
钟莎莎对苏乐天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她武功低微,受迷魂大法影响很深,哪怕隔了两个月,她还以为苏乐天是她的主人。
“宫中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新鲜事?”苏乐天问道。
“假皇帝沉迷权势,懈怠了与宫外的通信。”钟莎莎语气平静,“他碰了宫中的妃子。”
她说了几个美人的名字,苏乐天没印象。碰了宫中的女人事小,但沉迷权势的人不能要。今日能沉迷于虚假的权势之中,明日就能为权势背叛他。
钟莎莎又说了其他四人的情况,那四人倒是兢兢业业,不曾懈怠。许是处于黑暗中,不能真正品尝到权力的滋味。
说完公事,钟莎莎找小厨房要了些茶点,她将点心递到苏乐天唇边,眸中有对主人的崇拜:“主人,吃点东西吧。”
苏乐天迟疑了一下,他能看出钟莎莎的本意是想与他亲近,但茶点还是不吃的好,宫中的东西可能会不干净。
他轻轻摩挲钟莎莎的手,顺势接过她手里的糕点,放回桌上。
“我不吃这个。”苏乐天嘴角带笑。
“那主人……要吃什么?”钟莎莎言笑晏晏,眸光轻闪,她慢慢俯身,脸几乎要贴到苏乐天面前。
苏乐天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个点心,倒很柔软。”
他意犹未尽地看着钟莎莎的唇。
当晚,他歇在了永和宫。
天色微明,苏乐天便出了皇宫。京城中有岳正阳设立的据点,是个镖局,兄弟们伪装成镖师混迹在京城中,偶尔也接点活遮掩耳目。
镖局的负责人是边文鉴,苏乐天拿着岳正阳的信物找上他。
“人送来了吗?”
“送来了,靠着公子给的法子,忘尘道人在京城中已攒了几分名望。”边文鉴道,“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十日后是下元节,皇帝和百官要去仙水观修斋祭祖,祈愿神灵,届时做道场的正是忘尘道人。”
苏乐天点点头,十天的时间,足够他摸清仙水观,完善计划了。
“让忘尘道人过来见我。”苏乐天吩咐道。
“此时恐怕不行,自他声名鹊起,仙水观日日人满为患,忘尘道人白日无法脱身,我派人传信给他,恐怕晚上才能来。”边文鉴面露难色。
“无妨。”苏乐天稍作沉吟,“你让他三日后的晚上,来镖局相见。”
具体的计划,岳正阳已提前和忘尘道人说过,苏乐天再亲自见他一面,是怕出了什么纰漏。
三日的时间,苏乐天混在人群中,摸清了仙水观的布局。整场计划中最重要的是营造出祥瑞的场面,苏乐天不想假他人之手,他要亲自上。
边文鉴所言不虚,仙水观中果然日日人满为患,苏乐天没想到到了古代还能体验一把国庆节出门旅游的拥挤感。
仙水观依山而建,最大的道场在前院,道场三面均有建筑,可惜建筑低矮,恐怕很难放飞火凤凰。
好在苏乐天找到一条上山的路,顺山道而下,经常有风,且道观离山很近,哪怕在道场里也能看到山中景象。
很快,苏乐天见到忘尘道人。
按照岳正阳教给忘尘道人的说辞,他应在祥瑞之后说出许多吉祥话,然后引出朝中有奸人作祟,若想皇室千秋万代,必要严惩奸人。
苏乐天却让他改了说辞,新版的重点是告诫皇帝勤勉,提防奸人。
忘尘道人记熟了说辞,他是个聪明人,懂得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上头让他改说辞,他听话行事,不会多嘴。
苏乐天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若下元节当天,他能顺利完成计划,苏乐天不介意帮他谋个好前程。
随忘尘道人一同来京城的,还有制风筝的手艺人。苏乐天需要的火凤凰制作不复杂,但关于火油的小构思,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到京城中现做,自然十分麻烦,故而岳正阳直接把制风筝的师父派了过来。
剩下的日子里,苏乐天没再回皇宫,他带着苏媚娘见了见世面。
可怜的小狐狸只知道在宫里吃吃喝喝,从来没想过出去看看外面的繁华世界。
小巷里有卖糖人的,她眼巴巴地等在铺子前,要摊主现吹糖人。巷尾有卖活鸡的,她不错眼地盯着,手还不停指着:“这只、这只、还有那只,我全要了!”
买了吃的,她便吵着闹着要回客栈,借小厨房炖鸡吃。
苏乐天硬把她拉到胭脂铺里,她一丝兴趣也无,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苏媚娘的模样实在可怜,苏乐天看得好气又好笑,不过既然是陪她玩,自然要看她的心意,她想回去吃好的那就回去。
没一会,被叫去厨房拔鸡毛的苏乐天恨恨地想,他脑子一定是被门挤了,不然怎么会想起来带狐狸去看活鸡!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下元节如期而至。苏乐天提前将东西藏在仙水观后山中。
皇帝和百官要去道观祭祖祈愿,官兵早早地驱散了百姓,留出一条供达官贵人经过的清净道路。
仙水观今日不对外开放,苏乐天借着忘尘道人的关系,换了道童的衣服,混在道观中。白日扫洒,静待夜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