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鹤被他这句话哄得心里乐开了花,她佯装矜持:“看本小姐心情吧,心情好了再去。”
苏乐天笑笑,伸手给她别了下鬓边的碎发。
他易容成别人模样,燕云鹤有些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苏乐天便没再有其他举动。
其实他心中是希望燕云鹤去参加宫宴的,届时他扮成护卫可以名正言顺地见到路方长。但燕云鹤若不想去,他也会想其他办法。
见到许久未见的苏乐天,燕云鹤心情很好。往日她出门都有侍卫监视她,今天和她出门的侍卫成了苏乐天,她很乐意出去逛逛。
“你出去等着。”她把苏乐天推出去,自己在房间中梳妆,头上特意别了苏乐天送给她的木发夹。
苏乐天看到她的打扮,赞道:“好看。”
燕云鹤走在前面,面上不理他,心里却暗暗得意。
他们一起去了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许多小商小贩沿街叫卖,来来往往的人群占了半个街道。
路边有一家卖首饰的小铺子,铺面不大,人挤得不少。
燕云鹤进去凑热闹,店里进去就是一大片颈链、手链、耳坠之类的饰物。她相中几条手链,试戴后却都不满意。
“你看那条如何?”苏乐天指指上面的一条红宝石手链,那条手链挂得有点高,连他都要踮脚才能够到。
“拿下来试试。”燕云鹤使唤他。
苏乐天正要摘下手链,眼前一花,手链已消失不见。他侧目望向燕云鹤身边的男子,那男子粉面如玉,剑眉星目,竟是路方长。
“确实只有这条手链才配得上小娘子。”路方长摊开手,掌心里正是燕云鹤看中的手链。
苏乐天蹙眉,此人浑身冒着说不出的阴柔气,一颦一笑颇有媚态,一举一动婉约柔美,路方长怎么变成这样了?
而且此处是西峪国的京城,他堂堂驸马在路上对其他女人示好,桑星若不宰了他才怪。
燕云鹤俏脸一冷:“公子眼光不怎么样,这条手链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我看不上。咱们走!”
她说完,转身便走。
苏乐天跟她出去,走出店铺十来米,路方长还一直盯着燕云鹤,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苏乐天是男人,他看得出那种欲望不是情欲。
他用密语传音让燕云鹤拐进小巷,两人消失在这条街后,苏乐天道:“你在这等我一会。”
他使出追云步,几个起跃,身如鬼魅般躲在首饰店房顶,待路方长出来后,那条手链竟在路方长手腕上。
苏乐天没有多想,他快速往路方长身边一转,再回到燕云鹤身边时,手链已在苏乐天手中。这本是他闲来无事,跟官玉燕学的小技巧,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找燕云鹤要了张帕子,细细擦干净手链,这才抬起燕云鹤的手,认真地将手链绕在她手腕上,红宝石在如玉皓腕上熠熠生辉,果然格外好看。
比他预想的更美。
苏乐天暗自感叹,果然白嫖的更香。
“你去买来了!”燕云鹤摸了摸手链,十分惊喜。
苏乐天笑道:“抢来的。”
“方才那人生得虽有几分柔弱,武功却是不错。你没事吧?”燕云鹤上下打量他,苏乐天经脉修复不到一年,修炼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方才那人。官玉燕和她说过苏乐天的厉害,她之前还以为官玉燕有夸大其词的成分,经过方才的事,她才知道苏乐天的进步有多可怕。
“你在担心我?”苏乐天望着她的眼睛。
他用的虽是别人的脸,那双眸子却是燕云鹤熟悉的认真,她心跳加速,嘴硬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才不担心你。”
“嗯,那我可以成为你的什么人吗?”苏乐天问道。
他和燕云鹤互相心知肚明,他这次来是一定要带燕云鹤走的。
真正和苏乐天分开,经历过蚀骨思念,燕云鹤才开始思考名分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她想不出答案。
后来见到官玉燕,知道她和苏乐天无媒苟合,她一开始十分愤怒,恨不能再也不理苏乐天,再也不想见到他。
但被泽峪安平强制掳来,她才发觉,比起和爱人在一起无名无分,嫁给不爱的人更痛苦。
天知道,昨晚她见到苏乐天,喜悦几乎如潮汐一般将她淹没。
燕云鹤低声,似是自言自语:“想成为我的什么人,可要八抬大轿带我走。”
苏乐天牵起她的手,走进人烟稀少的小巷:“八抬大轿没有,有十六台大轿。”
燕云鹤用力抽手,没抽出来,她娇哼道:“胡说八道,皇后娘娘才能享受十六台大轿,你一天天的净会胡说八道。”
苏乐天晃晃她的手,两人像一起逛街的小情侣,他笑道:“没胡说。”
之后几日,泽峪安平每天来磨燕云鹤,想让她同意参加宫宴,燕云鹤不胜其扰。
苏乐天轻飘飘道:“你若是没那么抗拒,去就是了,我一定保你周全。你若是当真不愿去,我明日便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他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燕云鹤没有忽视。
她是医圣的妹妹,她有的是办法让泽峪安平开不了口,也有的是害死他的办法。但她顾忌哥哥和燕家人,更不忍心随意伤人性命。
她记忆中是苏乐天性子纯良,没什么坏心眼,现在张口闭口不是剁人手就是拔人舌头……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乐天却回道:“我之前说的十六台大轿,是真的。”
燕云鹤心下一惊,当今五国间的和平脆弱如纸,哪个国家随便动一下可能就会彻底打破平衡,天下枭雄有野心的都开始准备了……
可她没想到,苏乐天竟也要逐鹿天下。
她想要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云鹤,不过闲云野鹤,便能了此残生。
若苏乐天要做大事,他们便没时间多在此地耽搁。
燕云鹤道:“明日我便答应他参加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