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老赵!怎么样了!”
郝云急吼吼的冲向了老赵房间。推门一看:老赵此刻正头上铺着湿毛巾,嘴里还念叨着该如何处理;旁边的沃克森一脸严肃,手中的笔不断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老赵,我重复一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沃克森清了清嗓子说道:
“首先要对感染的程度进行分析:
如果伤口小且不深,红肿不明显、脓水不多,那么感染程度较轻。只需要按压伤口挤出脓水擦拭干净,随后用碘伏消毒即可;
若伤口又大又深,脓水量较大,感染就较为严重。需要线拆线,清理干净脓液,切除少部分腐肉。最后再用碘酒消毒,再用生理盐水冲洗干净,最后用纱布吸干伤口处液体。”
沃克森念完了笔记本上所记的内容,看向了床上的赵迅。
此时赵迅人已经开始恍惚了起来,他对沃克森点了点头,随后冲郝云笑了笑说:
“老郝......等会你把药拿过来,我需要配等会要打的吊瓶......哦,对了!还有拿一把干净的小刀,最好能消个毒。”
“好!”
郝云转身出了门,先是去了隔壁房间。桌子上的医疗用品之前就已经被赵迅分类摆好了,郝云只需要每样拿一个就好,到时候老赵还需要什么他再回来拿;
而小刀也不是什么难题,他们在家里可屯了不少刀具。
至于消毒吗......
“老赵,刀子怎么消毒?用火烧一会还是用酒精泡一下?”
郝云手里拿着刀子大声对屋里的赵迅喊道。
“酒精!”
赵迅的声音有些无力,而得到答案的郝云立马翻出了酒精开始浸泡小刀。
过了片刻,郝云带着小刀进入了卧室。
“老郝,你把这把剪刀也泡一下吧。”
“好。”
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只有赵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痛苦的哼哼着。
“好了老赵,这条毛巾你咬着点,我怕等会刮肉的时候你疼的咬舌头。”
郝云将一条干净毛巾塞进了赵迅嘴里,随后示意杜维压住赵迅的腿,自己按住赵迅的胳膊。两人准备就绪后郝云对沃克森点了点头。
沃克森戴着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收到可以动手的讯号后剪开了赵迅被血浸透的衣服,又揭开了盖在伤口上的纱布。
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在纱布掀开的那一刻便直冲几人的鼻腔。沃克森作为主要操刀人能更直观的看见伤口的情况:
只见伤口处皮肉翻开着,红肿的极为严重,此外还有不少白绿色的脓液流出。
看到这一幕,即使杀了不少丧尸的沃克森也难免有一些恶心。
他稳了稳心神,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摁在伤口上开始挤压脓水。
“唔!唔!!!”
赵迅吃痛下意识开始挣扎起来,但手脚都被郝云杜维两个人死死按着,沃克森也得以心无旁骛的继续手头的工作。
一块又一块沾染血迹与脓水的纱布落在地上,沃克森摘下手套擦了擦汗,又重新换上了干净手套继续处理赵迅的伤口。
“要切除腐肉了,会很疼,老赵你忍着点。”
沃克森看着眼泪都疼出来了的赵迅直截了当的说道。看他点了点头,沃克森便拿起了泡在酒精里的小刀。
此时伤口上的脓液尽除,沃克森能清晰的看到那些发白恶臭的腐肉。
他小心翼翼的拿刀刮着腐肉,一直刮到流出红色血液为止;时不时还得继续用纱布吸干血迹好让自己能看见腐肉。
赵迅痛苦的下意识挣扎着,郝云能看到他凸起的眼睛和额头上的青筋,但此刻他也没办法缓解赵迅的痛苦,只能死死的压住他的胳膊。
“沃克森,还需要多久?”
情急之下郝云对拿着小刀慢慢割肉的沃克森问道。
他没有回答,依旧在心无旁骛的刮着眼前的腐肉。
“赵哥!赵哥!你忍着点!你太有劲了,我有点压不住了.......”
听到小黄毛的话赵迅的挣扎减弱了一些,只是咬着毛巾的嘴更用力了点。
“呼——腐肉清理完了,我现在给你好好消毒,等会缝线之前需要抹什么药膏你自己选一下。”
沃克森站起了身,听到沃克森的话赵迅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
沃克森拿出碘酒和棉签,开始细致的在赵迅的伤口上消毒,等了一会又拿出生理盐水冲洗了伤口,最后又用纱布洗干净伤口表面的液体。
由于疼痛,赵迅的腰部肌肉止不住的抽搐着。好在这些并不耽误事,沃克森心无旁骛的处理着伤口。
至此,处理工作就差不多了。
“杜维,我手笨,缝线工作就交给你了。郝云,把毛巾拿下来吧,先问问赵迅需不需要啥药物。”
沃克森摘下手套和口罩,擦了擦脸上的汗。郝云也抽出了赵迅嘴里的毛巾。
“卧槽!!!疼死老子了!!!”
赵迅在嘴里毛巾拿开的那一刻积累了一肚子的脏话就涌了出来。
“别废话,要啥药!”
“床头柜里那些消炎的药膏,你拿出来直接涂就行。”
“行,毛巾我给你继续塞上了。”
“卧槽!!不——唔唔......”
小黄毛与沃克森互换了工作。改为由沃克森压住赵迅的腿,小黄毛为赵迅继续处理伤口。
小黄毛也带上了一次性手套和口罩,拿出棉签先在伤口上涂抹药膏,随后从装满酒精的碗里拿出了针线。
“我要缝针了赵哥,你忍着点。”
还没等说完针就穿进了肉里。
“唔唔!!!”
看着眼前的场景,郝云想起了小时候他们改编的一句歪词: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劈。
伤口的缝合还是很快的,小黄毛起身对众人点了点头。两人放弃了继续压制赵迅的挣扎,郝云也抽出了赵迅嘴里的毛巾。
“卧槽了你们,下死手啊!狗日的郝云,缝针堵我嘴干嘛!小黄毛你好歹给我个反应时间啊......草了!”
“别墨迹,吊瓶啥的我给你拿过来了,药我们不懂,你得自己配呢!哦对了,你要怕扎不准还得自己给自己扎针。”
郝云冷酷无情的话瞬间让赵迅感受到了啥叫世态炎凉。
“你是我亲哥们啊!你真是那个啊!”
赵迅嘴上抱怨着但还是乖乖为自己调配好了吊瓶。等他扎上了针沃克森又在墙上钉了个钉子方便他挂吊瓶。
至此,几人也算是忙活完了,小黄毛为赵迅更换着湿毛巾。沃克森和郝云两个人则在客厅里抽着烟。
“对了,你伤口怎么样了?”
掐了烟头,沃克森这才想起郝云也是受了枪伤的,但此刻看他好像已经行动无碍了,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
“诺,你看。”
郝云脱下了上衣。
原本堵住枪眼的纱布已经被取掉了,那个被手枪子弹打出的枪眼此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那微微的凹陷,沃克森还可能以为他根本没受过伤!
可这才过去一天!
“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一开始还有些痒,加上失血过多有点晕,但现在已经不碍事了。对了老沃,你休息好了吗?”
郝云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体异变的事实。
“休息好了,怎么了?”
沃克森知道郝云大概有事情要做。
“走吧,去看看那个老头。”
郝云吐出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烟头。向关押着孙有福的房间走去。
既然伤好的差不多了,也应该加快点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