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求求你们了!我投降!我是被迫的!都是那个拿枪的家伙逼着我做的!”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不是每个人都能克服内心的恐惧,很快便有一人失去了战意丢掉了武器,高举双手跪在了地上;
而另一个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想将小命交给他人所掌握的他直接冲向了楼道,沃克森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条漏网之鱼逃之夭夭。
但是,楼下的丧尸很好的帮沃克森收了尾;
只听一声惊呼与数声嚎叫从楼道内传出,沃克森眼疾手快直接关闭了防火门。随后便是凄厉的惨叫透过防火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家伙的结局了。
沃克森砸吧砸吧嘴,转头想要将俘虏的那个小弟给捆起来。
随后,他便看到了只有扶着墙才能勉强站起的郝云身形不断的摇晃着。手中的枪此刻重若千钧。
郝云再端不住,啪的一声便落在了血泊里,随后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而一旁原本在包扎伤口的赵迅赶忙向他奔去。
看到这里,那个被俘的家伙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果断的抓起地上的钢管想要起身和身后的沃克森拼命,但一直未曾放松对他的警惕的沃克森比他更快:工兵铲一挥一落,铲头便嵌在了他的脖子上。
沃克森无视了他眼中的求生欲,毫无怜悯的将他踩在脚下,拔出了工兵铲,在他的衣服上顺便擦了擦。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也被割出了两道口子,伤口边缘的皮肉翻开着,就像咧开的大嘴。
但他无视了自己身上这点小伤,眼下最要紧的是受了枪伤已经昏厥过去了的郝云与腰上被划出一个大口子的赵迅!
“老郝!老郝!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赵迅疯狂摇晃着地上的郝云,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焦急的想要从衣服上撕开布条替他包扎伤口,浑然不觉自己的腰间仍血流不止。
“老赵!你冷静一点!你现在需要的是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我来对郝哥进行——什么人!”
沃克森杀气腾腾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原本被众人忽视的那个躺尸许久的开锁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正偷偷摸摸的想要靠近防火门。
“那个......我是他们抓来的,我刚才一直没好好开锁,我是好人,我真的是......”
“别废话,帮忙!”
“好......好......”
郝云不省人事,赵迅身上伤势不轻,小黄毛行动不便,眼下只有自己能挑起大梁。
沃克森深知自己身上的重担。
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接下来便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
首先,他让赵迅想办法止血防止失血过多;随后为了防止丧尸堵门、短时间内可能要闭门不出的情况,又让赵迅叫小黄毛赶紧来801;最后,便是和那个开锁老头一起将郝云抬回到了客厅内。
“赵哥,这......郝哥这是咋了?”
原本看到赵迅腹部那狰狞凶险的伤口时,他便知道此战赢得绝不轻松;直到看见地上生死不明的郝云时他才知道:自己安安稳稳不用以身犯险的背后,是别人为了他而垫付的代价!
一向自卑且不受重视的小黄毛瞬时间红了眼眶,他看着沉默不语、脸色苍白的赵迅和躺在地板上被鲜血浸透的郝云泣不成声。而沃克森则皱起了眉头训斥道:
“哭有什么用?叫你来是为了让你给赵缝合伤口的!不是为了让你哭的!去!把医疗箱找来!还有酒精!快一点!”
小黄毛眼泪仍止不住的流着,但脸上的表情则带了几分坚毅;他不再多言冲进了卫生间,先是为沃克森找来了医疗箱,又从卧室里拿出了针线准备为赵迅缝合伤口。
“赵哥,有点疼,你忍着点......放心吧赵哥!郝哥他福大命大,那么多丧尸都奈何不了他,一颗子弹又能要了他的命?”
“嗯。”
小黄毛絮絮叨叨的想要安抚赵迅的情绪,而赵迅此刻就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的看着客厅里毫无生气的郝云,任凭小黄毛拿着酒精棉在伤口上擦来擦去。
而那个开锁老头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里等待发落。
沃克森先是用手试了试郝云的鼻息:有些微弱,但总归还是有气的。
在仔细的检查了伤口后,沃克森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已经不需要止血了,血都已经要流干了......
但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枪伤,但值得庆幸的是他知道一些急救和外伤紧急处理方面的知识。
没办法,现在条件有限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医院能救治他了,郝云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
朋友,你救过我一命。现在,也是时候该我做出回报了!
沃克森扭过头对身后傻站着的老头说道:
“去,用酒精兑水洗洗手,然后给我拿一个镊子过来——记住,镊子也要用酒精消毒!”
“哦.....好!”
老头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在他人手上,也不敢推脱直接按照要求做。
拿到镊子后,沃克森让老头拿手电筒给自己打个光,随后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卡在骨缝里的子弹。
看到这儿,他的心被刺痛了:他不知道,这该是怎样强大的意志能够让郝云忍受着如此的剧痛战胜了敌人。
他从始至终没向自己呼救过一次,最后改变了局势的还是身负重伤的他!
沃克森平复了下心情,开始一步步实施急救:
先是取了些清水冲洗干净伤口顺带取出里面的杂物;又拿出消过毒的棉条小心翼翼的填充进郝云肩膀上的枪眼,对伤口进行消毒尽可能的降低感染的风险,最后又得对伤口周边进行消毒......
整个过程复杂而又繁琐,一个小小的枪眼让沃克森忙的满头是汗;他不停的让身旁的那个老头为自己擦汗防止汗水滴落到伤口里,那样的话便前功尽弃了。
呼出了一口长气,沃克森疲惫的坐在了地板上。
“老郝他怎么样了?”
赵迅腰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好了,他此刻也有些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坚持着坐在那里。
哪怕他身下的真皮沙发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他坐在自己的血水里。
“目前还活着,以后......不好说......我尽力了,我先处理你的伤口。”
“嗯。”
赵迅依旧呆坐在那里,任凭沃克森在他身边忙前忙后,脸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波动,似乎是对挚友可能的离去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只是,那咬紧的牙关与泛红的眼眶出卖了他内心深处汹涌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