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皇上没有子嗣,哀家是怕皇上突然走了,朝堂里乱了起来。”
看着太后旁边的小孩,孟文瑶深觉皇权争斗的恐怖,太后亲儿子还躺在床上,她一点母子亲情不顾,养子就领了回来,后路找的真快。
太后出手之迅速让人佩服,皇上这次要是真的不行了,太后转头就能垂帘听政,大权在握。
而孟家,怕是会步潘家后尘,孟文瑶觉得后背一凉,新帝登基,她这个前皇后也没几天好活了。
幸好,皇上现在还死不了。
“可是皇上好好的呀,刚才不过是急火攻心,那口血吐出来就好了,并不影响寿命。”
“什么?”太后不可置信的说完,推开众人,就看到半躺在龙床上的皇上,正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母后很希望朕死吗?新儿子这就找好了?”
太后直接晕倒了,好像也只能这样,不然眼下真的很难处理。
她被人抬回承庆殿后,突然觉得自己一生真的可笑,为了莫须有的权利,家族灭了,儿子也恨死她了。
而顾少虞,已经远离京城,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她的一生,不,才半生,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若有可能,她当时一定不会骗顾少虞去北疆,也一定不会自作主张入宫,可惜,都晚了。
蛮族即将攻打京城的恐惧,萦绕在每个人的头顶,朝廷连发六道谕旨,终于把半路中的顾少虞请回了京城。
一切又回到了原样,仿佛一切都没变,只有人们对顾少虞的尊敬变多了,简直把他当太上皇一样看待。
等孟文瑶再次被顾少虞搂在怀里时,开心的问他:“蛮族真的入侵了吗?”
“嗯。”
“要打到京城了吗?”
顾少虞仿佛不满小嘴不停巴巴,直接堵上去,解馋之后才笑道:“蛮族年年入侵,本王让他打到哪里,他就只能打到哪里。”
果然是养寇自重,孟文瑶放心的搂上顾少虞的脖子,放肆的回吻过去。
春香帐暖,一夜激情之后,孟文瑶听说顾采女又成了贵妃,有些哭笑不得。
经历太后过继养子一事,皇上再也不顾母子之情,铁了心要把太后送到皇陵。
太后这边听说顾少虞回来了,发疯一样去找他,让人调查他,她不甘心,一定要找到背后之人,只要解决了背后之人,她和顾少虞还能回到从前。
这一日,叶嬷嬷悄悄找到孟文瑶,小声道:“娘娘,承庆殿派了很多人出去,整日盯着摄政王,这几天还有几个人盯着咱们昭阳殿,娘娘,咱们可要防着点,太后怕不是快疯了,无缘无故的怎么盯着咱们了?”
这可不是无缘无故,太后浸淫后宫十几年,明线暗线不知道多少,顾少虞再怎么巧妙伪装,都有可能留下漏洞,既然让人盯着昭阳殿,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无妨,太后的人要查什么,你们不要阻拦,能知道的尽量告诉她,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彩星知道。”
太后这么着急找人,人美心善的孟文瑶当然要满足太后,等太后知道了孟文瑶就是背后的人,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皇上那边立等着送太后去皇陵,真让太后就这么走了,始终是个祸患,毕竟占着太后的名分,在孝道上就压了孟文瑶一头。
孟家和太后已经不能共处了,想要把太后解决掉,靠皇上的怒气是不行的,无论是大义还是私情,皇上都不可能弑母。
那么就只能让顾少虞出手,只要太后知道顾少虞和孟文瑶的事情,这件事一挑开,昔日的情人必会刀柄相向。
很快,在叶嬷嬷有意无意的透露下,太后的人敏锐的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太后娘娘,奴婢查询多日,发现摄政王每晚都去昭阳殿,奴婢查遍昭阳殿的宫人,觉得都不像是摄政王的情人,会不会消息弄错了?”
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已经不知不觉布满了狠厉,阴毒道:“消息不会错,人肯定是昭阳殿的,你确定你查了每个人?”
宫女又思考片刻,点头道:“确定,每一个人都查了,确实都不像是。”
说完这话,宫女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犹豫道:“只有一个人没查。”
“谁?”
“皇后。”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落地,散落的四处都是,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颤声道:“你觉得会不会是皇后?”
宫女也被自己的想法吓蒙了, 好半天才回话道:“奴婢让人盯着昭阳殿每一个宫女,每个人都有独自入睡的时候,只有皇后,我们的人无法靠近她的寝殿,她晚上也不让人在寝殿值守,不知道她晚上是一个人睡,还是……”
太后紧闭着双眼,咽下喉头的腥甜,轻声道:“哀家亲自去确认。”
这天晚上,叶嬷嬷又悄悄找到孟文瑶,小声道:“娘娘,有个宫女潜入了您的寝殿,藏在隔间的窗幔后,您看要不要让人悄摸的把人抓起来。”
“不用,你现在去承庆殿找太后,就说本宫有孕晕倒了,皇上正在斋戒,昭阳殿乱的人仰马翻,大家都六神无主,让太后过来主持大局。”
叶嬷嬷抬头看了孟文瑶一眼,不明白孟文瑶大晚上撒这个谎干嘛,不过良好的修养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她很快领命前去承庆殿。
孟文瑶站在殿中看门外的月亮,太后要是听到消息来了,她要尽力让太后和顾少虞撞上,不然皇上斋戒结束,太后就要全须全尾的去皇陵了。
要是太后听到消息不过来,那么窗幔后面的人,就有些可疑了。
戌时过半,顾少虞心情大好的走进昭阳殿,看到尚未就寝的孟文瑶,站在那里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大手一搂笑道:“就这么想我?”
孟文瑶娇羞低头答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顾少虞听后闷笑一声:“不是昨晚才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王爷一点都不解风情。”
两人相携着走进内室,从叶嬷嬷禀告到现在,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要是承庆殿来人,也早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