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少爷自从光着屁股在天成家园里奔跑以后就出了名,那里是呆不下去了,母子俩先搬了出来租了个房子,出事的那一套已经在挂牌出售了。
她们租的那套房就在龙宫的后边,是个普通的小区没有电梯,安保方面很是薄弱,对于外来人员的审查可以说形同虚设。
梁松手底下的那俩人租住在光明时代A区,三组人分的比较散,不过可以确保在哪有需要都立刻能把人调出来用。
陈勇来到门口没按门铃,而是直接敲起了门,没多一会梁松就开了门:“大老板你可算来了,赶紧进来吧。”
客厅的窗帘拉着,几张桌子上摆满了不同的工具,看样子是经常进行各种练习。
书房内的电脑亮着,陈勇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开始查看上边的那些监控画面,笑道:“松哥,你手底下的人是第一次动手吧,怎么看起来和你一样都是惯犯了。”
“他们来了以后没别的事,就是学习和练习,有足够的时间积累经验,不比小海他们来的时候那么匆忙。”
许敬母子租住在一套两室两厅,还算凑和的房里,这会已经被梁松手底下的人安了监听和关键位置的摄像偷拍设备,房子不大应该覆盖到了无死角的地步。
“没留下什么手尾吧。”
“没有,这套房的锁是老式的回扣锁,用万能钥匙开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陈勇不禁笑道:“委屈许大公子了,即便是私生子怎么说都是许大老板的儿子,先沦落到租这种公产房去住的地步也是可怜。”
“他们那套房挂出来了,86万。”
“天成家园是不错,上下两层100平方86万也不算贵吧,还真是有脱手的诚意啊。”
陈勇沉思起来,那个柳云月一看就是吃不了苦的主,许大少爷那更不用说,比起大小姐还更不接地气。
他们租的房子那么破还住得下去有点古怪,估计是专门装惨给许信阳看,又或者说他们手里是真的紧,都沦落到了得等那套房子脱了手,才有钱去买新房的地步??
梁松也是纳闷:“按理说就算买不起,租也能租个好一点。”
陈勇摸起了下巴道:“八成是和许信阳卖惨吧,我就不信了她当了那么多年的三,就捞了天成家园那么一套房和两辆车,这不科学啊。”
梁松说道:“之前不是查了嘛,从周坤手里接盘夜总会的钱许信阳是一分钱都没掏,是那几个股东加柳云月拿出来的,而且柳云月拿的是大头,第一老板可是许敬,估计是把血本花在这上边了。”
陈勇忍不住摸起了下巴:“原来这样,许信阳这家伙也是小气得很,这么说投入夜总会的钱应该是他们娘俩的全部血本了。”
“应该是!”
梁松努了一下嘴,说:“你看看2号文件!”
陈勇马上点开了,是有点模糊的视频,应该是深夜,屋内开的是夜灯所以有点模糊。
依稀可见许信阳先进了屋,往客厅上一坐说:“他奶奶的,现在这行情是真的狗血啊,李总那么大一个家具代工厂说倒就倒了,这年头干外贸的也太惨了吧。”
柳云月跟了进来,一边给他换拖鞋脱衣服,一边说:“干工厂的都那样,现在哪个那么有钱了。夜总这边现在晚上能有六成包房满客就算不错了,那些经理和妈眯都不敢乱打电话给原先的客户了,怕真来了欠个酒钱都结不起就完蛋了。”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刘一波他们都来问过了,问夜总会到底什么时候分红,现在都缺钱缺到那地步了吗?”
情况不好分十几万,就算生意火爆也不过分三十万五十万的,在过去而言这一点钱肯定入不了那些大老板的法眼。
许信阳伸起了懒腰,没好气的说:“他们也真是想多了,真以为我的生意不受影响啊。”
“酒楼那边,婚宴之类的倒是不受影响,不过那些包房散客的生意也是少了差不多三成,而且算过了每一桌的消费额也有下降,要不是客人少了的话阿勇估计也顶不过来。”
“住房部也是,从上半年开始入住率就没到过八成,有几家合作的单位业务越来越去,这个年有家厂月结的款子到期了去了一问老板都跑路了……妈的几千几千的,小帐也怕算盘啊。”
“影响那么大啊!”柳云月都有点吃惊,因为表面上来看龙宫依旧繁花紧簇。
“其实谁没受到影响,肯定都有就是看大到什么程度而已。”
许信阳说道:“今年酒楼和酒店的生意我不指望赚钱,能不赔钱的话就够了,好在高速服务区,出租车公司这些受的影响不受大,比起别人的话我们算好的了。”
刘云月惊讶的问:“情况那么严重啊?”
许信阳呵呵的一笑,说:“这已经算好的了,在这大环境下谁能不亏钱都算厉害的,坐在一起喝酒都在比谁亏的比较少。”
柳云月若有所思的说:“难怪了,刘一波那么大的老板还在意起这几十万,看样子是真逼急了。”
许信杨不禁笑了起来,道:“他们现在就是想卖股份,或是变卖资产都卖不出价格,这三个家伙全眼巴巴的盯着那姓陈的,就等着他来当救世主了。”
“老公,我觉得姓陈那小子没那么多钱吧,就算有的话也不会买。”柳云月忍不住说了一声。
“他……这小子手握的现金差不多一个亿,估计再想点办法,凑一亿五千万还真的有。”
许信阳沉吟道:“不过他又不傻,肯定不会买了,别说一亿五,就是一个亿他想都不用想就会拒绝。”
柳云月干瞪着眼:“那刘一波他们还眼巴巴的等着消息?”
“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死马当活马医了,除了那小子要一票否决权以外谁会买他们手上的股权啊。”
许信阳哈哈大笑,说:“现在就是要耗,耗到他们两边谈不拢啊,这事吧反正伤害不到咱们的利益,就当是看狗咬狗的热闹。”
柳云月笑说:“我要是姓陈的,别说一个亿了就是几千万我都不会花,现在地皮那么便宜趁这会买点捂着,等行情好了再卖不行嘛,干嘛要多花钱来增持股份啊,真是有毛病。”
“我想的时候觉得也是,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小子宁可花钱都要来恶心我。”
许信阳对自己的绝对控股是很有信心,起码从这一点就可以看的出来。
“至于陈勇那个小混蛋,他奶奶的每次都在给我找事,我原本计划着他们还不上钱是最好的,龙宫的股份作为抵押物被扣押的话就得拿出来拍卖,到时候起拍价肯定不高,我找找人围个标用不了多少钱就能拿下来,他倒好这会给我跑出来凑热闹。”
柳云月笑说:“他们家大业大的,不至于这点钱都还不起吧。”
许信阳笑呵呵的说:“你是不知道这帮家伙现在有多难,我已经找了关系咬死了不让延长期限,现在过桥资金也不好借了,他们认识的那几个我也认识全都打过招呼了,除了刘一波那边我有点没把握,反正张康和王建军是别想在贷款上想其他的办法了。”
“老公,万一到了法拍的时候,姓陈的小子也来搅和怎么办??”柳云月问了一声。
许信阳冷哼了一声,说:“到时候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人撞他一次,让他去医院住一两个月。”
视频到这差不多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儿童不宜的画面。
“这老小子,够阴毒的。”梁松有点恼火的说:“小勇,要我说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咱们……”
“不必了松哥,违法犯罪的事咱不干,咱是正经生意人好吧。”
陈勇摸起了下巴,笑说:“做事总要准备好很多套方案的,许信阳这小子想和我玩阴的,我可不想被他拉到一样低的高度,咱们怎么说都是知识份子玩法可比他高端多了。”
“这小子是损人不利己也行,这会倒是知道利己了。”
陈勇笑眯眯的说:“松哥,你把这个剪辑一下,不要画面就光要录音,最精彩的都要剪出来,剪出三份你应该知道寄给谁吧。”
梁松坏笑着咧起了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