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姚队你有点不要脸了,我姐夫都在值班,你一个头头居然休息?”陈勇笑骂了一声。
姚队一脸无辜的说:“你少来了,这是正常的排班好吧,说起来你姐夫还能比我多休息两天。年夜饭他吃不上了,不过调休到了初二到初五,回门的时候起码在你家能爽好几天。”
上次说的惨其实他们每一年指标都能完成,毕竟是系统里最专业的队伍。
赵虎那小子的事,陈勇本想卖一波给姐夫当添头,不过了解到他爹是赵海洋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主要是人家当爹的更狠。
两年后,赵海洋这个非法采沙的团伙被彻底的打掉,当时可是省里动用了大批的特警,据说搜出的枪就不少于十支,他们才是真正的亡命徒。
出于私心陈勇就不想让姐夫冒险,再一个谢国成那边一直在积极的跑关系要调动他的工作岗位,这时候还是别节外生枝比较好。
赵虎这个线就先留着,没准哪天还能派上用场。
水库边上各种造型的包房座落着,二十桌客人早早的到来各找各的乐趣,不过怕烧山已经说好了不能在这玩鞭炮。
平坦的山路边上,按照姐夫谢武的提议建了好几个平台,站在上边就可以居高临下的给山谷里的鸡和猪喂食。
陈家的人做梦都想不到这会是最受欢迎的项目,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玩,但这些城里人就是乐此不彼让人一头雾水。
陈勇过来的时候,荣哥带着一家子亲戚就在养黑猪的山谷忙忙活着。
“荣哥,你们上班都没这么卖力吧。”陈勇看了也是哭笑不得。
荣哥家亲戚不少定了三桌,大人小孩一堆现在女人都在竹林那边挑笋,一个个笨拙得很但就是觉得有趣。
虽说山庄的土地很多,但没必要的开发就浪费钱,可工人养了那么多再加上自己家也买了两台小型挖掘机不能当摆设。
在池塘那边用不上的时候就在山坡的位置除掉了枯萎的杂草,开辟出了几十亩的梯田,梯田直接引山上的泉水和积肥,平日都是爷爷安排几个工人在操持着。
“滚蛋,这被我领导听见的话我还混不混了。”
荣哥带着几个亲戚,在田里割着要喂猪的菜,大冬天的一个个挥汗如雨那叫一个勤劳。
旁边的工具屋就有镰刀,板车,簸箕和手套,全是为这些来尝鲜的城里人准备的。
爷爷常念叨这世道是真变了,来这花钱吃饭还免费当劳动力给你喂猪喂鸡的,以前可没见着几个这样的好心人。
“叔叔,这是什么菜啊???”
这一片种的菜很砸,几十亩地各类蔬菜应有尽有,别说这些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小孩子了,就是荣哥他们有的都认不全。
“苦白菜,别看个挺大的其实很不好吃,这地瓜叶,那个是勺菜和苦青子……”
几个男的是干劲十足,拉了足足一板车的猪食菜就回到了平台边,这里有个简议的大棚搭着一口土灶,锅的尺寸特别的大是专门熬猪食的。
猪虽说也吃生的,不过为了长膘很多时候还是喂熟食为主。
“荣哥,你再这样搞下去,我们这的工人都快失业了。”陈勇都不禁笑着打趣道。
几个大人切着菜,一群熊孩子立刻捡柴烧火,读书和工作的时候估计都没这样努力过,哪怕是小女孩都巾帼不让须眉,要不是大人拦着都想用斧头劈柴过一下瘾了。
“哪呀,现在的小孩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缺少了锻炼过来让他们劳动劳动长长见识也好。”
荣哥很的正义凛然,陈勇不客气的说:“得了吧,我看你比他们玩的还开心,我家工人干活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卖力。”
“滚,我这叫起带头作用,你懂什么啊。”
荣哥老脸一红,说:“你看看这些拖家带口来的,哪个不是想给孩子感受大自然,亲自劳动一下的机会,我们这是行动教育你懂不懂。”
“是是,你们高风亮节,你们牛逼。”
不只是他这一大帮子亲戚,其他的客人来了也不像来吃饭的,车一停有的拿钓杆那都是正常的,有夸张一点的自己准备了水鞋什么的。
一共有四个投喂的平台,无一例外人都是满的,工人站一边场外指挥,尊贵的客人们喂鸡喂猪的特别积极。
荣哥的妹夫笑说:“姐夫说的很对,我家孩子挑食老不爱吃青菜,上次来这自己动手摘了吃的可香了,最讨厌的青椒都是大口大口的吃。”
“从这摘回去的菜,他是一点都不挑。”
“对啊,而且在家就是看电视,玩电脑,一放假和废人一样动都不动,来这锻炼不比去什么健身房强多了。”
“这说的在理,来这锻炼一下孩子身体更结实了,往常比我还能熬夜,来这锻炼一下早睡早起多好。”
陈勇冷汗直流:“不至于吧,这是什么神奇的疗效。”
这时,路过的一位大哥,压根就不认识的也搭上嘴:
“没错,理就是这么个理,我儿子早上都起不来,我和他说第二天一早过来这边玩,他六点多就把我给叫醒了。”
“现在的孩子就是娇惯的,缺少了劳动教育,别说来这体会到劳动的不容易以后可懂事多了。”
好吧,陈勇都有点千夫所指了。
回过头看着他们熬好了猪食,一勺一勺的倒在专门的管道流到猪食槽里,猪喂过来吃时孩子们兴奋的样子,依旧狗血的表示不理解。
走到旁边喂鸡的平台一样,这边也是一样的盛景。
胖头鱼吃了鱼头后剩的肉剁碎了,小孩也不顾腥抓着就往下丢,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大叫着。
居高临下,感觉这群孩子就成了山里的大王一样,对其他的生灵进行了恩赐,这种莫名其妙的快乐源泉是乡下孩子体会不到的。
很多小女孩一身的粉裙子,打扮得和公主似的,一看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这会一个个也撒开了高兴的大喊着,平日里看见虫子肯定害怕,但现在徒手一抓黄粉虫和蚯蚓就抢着往下丢,那千军万马般的气势让人冷汗直流。
天彻底黑了,男女老少撒欢得没了精力才回了水库边上。
这边工人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好了,清蒸龙虾是主菜,用杀的年猪炒了几个菜,杀的黑羊做了羊汤,加上其他的配菜一桌子很丰盛。
“冰箱在这,酒水饮料喝什么你们自己拿。”
忙活完了,母亲谢玉兰才拿出红包,今天还来上班的每人多给了五百红包。
荣哥这一看,说:“小舅爷,你们这一顿算下来是亏钱的啊。”
“无所谓,计较那么清楚干什么。”陈勇笑说:“就冲你们的表现,这年夜饭都吃成员工餐了,计较那三瓜俩枣的干什么。”
“你倒是阔气,不过你这地方挺大的,就搞这二十桌是不是少了,稍微收拾一下弄个上百桌没问题吧。”
陈勇摇起了头:“这就是供大家吃喝玩乐的地方,我那么多生意根本打理不过来,再一个我家赚钱主要是搞养殖不靠这个。”
“二十桌很极限了,再多的话我也怕我父母累坏了。”
“得,您财大气粗,我嘴贱,我嘴贱。”
这边安顿好了,陈勇就开上小摩托带着母亲先下山了,见母亲有点恍惚心疼的问:“妈,是不是累坏了。”
“不至于累,我就动动嘴指挥别人干活而已,来的人都对我很客气。”
“这和做梦差不多,以前出摊卖鱼有人砍价有人挑三拣四,赚几个屁钱都要憋一肚子的火还得陪着笑,现在做这买卖特别的舒服,说多少钱人家不还价还怕你吃亏收少了。”
“姚队也是客气,每次来不空手来,有人带烟有人带酒和茶什么的,这山上你爷爷喝的茶就没自己买过,上次送人家点咸鸭蛋也非得给钱。”
谢玉兰满足的笑着:“这日子过的不错,每天不累还舒心,可比以前强太多了。”
“那我看你刚才还愁眉苦脸的。”
谢玉兰白了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我就一儿子却有俩儿媳,我正在愁晚上该怎么坐。”
“这个啊,没事的妈,以后你就习惯了,没准还不只俩呢。”
陈勇贱笑道:“像你儿子这样年轻帅气,年少有为,多财多亿的大好青年,即使是村村都有丈母娘都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