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只是沉沉望着她。
楚千辞胸口发闷,也有点赌气的味道,翻过身瓮声瓮气的道,“随便你怎么想。”
和郁离在一起,她都快气死了,怎么可能会觉得开心。
除非哥哥真的回到她身边,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起来的。
越是看着郁离,她心里那个念头就会越发清晰——
郁离,不是哥哥,永远不会是。
她的哥哥,说不定已经葬身冰冷江堤,任浪潮汹涌,变成白骨一具了。
一连几天,楚千辞都闭门不出,格外沉寂。
秦老和盛赫言博弈的时候,手捏白子,端详着目前的战况缓缓出声。
“今天老师出错,不会是打算让我一局吧?”
盛赫言回过神,抿唇,“不敢。”
他将修长指尖搭入棋瓮,做出蓄势以待的模样。
“秦老的棋艺声名在外,就连国手都自愧不如,我是甘拜下风,怎么敢让您?”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能说句实话,都说老狐狸老狐狸,我看你这老狐狸的心思可比我这老狐狸深多了,你说一句,我半句都不敢信。”
秦老冷哼了声,将手中白子落入围盘之中,“谁不知道你深藏不露,你要是真的出手,什么国手国士,都能被你杀的片甲不留,说说吧,你今天频频走神,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盛赫言蹙眉,习惯性的依然想隐藏真实情绪。
秦老屈指,叩了叩棋盘,“你以为我想问你不成,还不是因为你心不在焉,搅的我这棋都没法下了,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不在状况,是不是又因为楚家丫头?”
盛赫言便缄默。
执子如风,落子无悔。
秦老看了眼棋盘,呵了声,当真是气势汹汹的一招棋,看来是说到心坎上了。
他漫不经心的摩挲胡须,“我听说楚丫头这阵子不吃不喝的,还闭门不出,这是和你闹别扭了,还是有心病?”
他猜到盛赫言也不会回答,便道,“那丫头我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太单薄了,一阵风就能吹跑似得,这又闹绝食,哪能行,万一把人饿坏了可怎么好?”
秦老打量了下盛赫言的神色,淡定的冲秘书挥挥手。
“去把郁离带过来。”
盛赫言沉淡入骨的神情,倏地一变,“秦老?”
秦老笑呵呵的,还是那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干什么,我叫我的人来,不可以吗?”
郁离很快就到了。
本来以为是秦老叫他去出什么任务,没想到盛赫言也在。
两个年轻男人的目光有短暂的交锋,他敛去一身傲气,冲秦老颔首。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老捻着棋子语气轻快,“郁离来了,先坐下吧。”
郁离有点不解,但不会违逆秦老的意思,依言坐下,和盛赫言各据一方。
秦老道,“你最近这段时间接触了楚千辞,觉得她怎么样?”
郁离一愣。
秦老的目光直勾勾的投了过来,年过花甲的老人虽然年迈病体,但双目依然如鹰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