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郁离那孩子是楚江璃——怎么可能，认错了吧？”
秦老猛地抬起手，端着茶盏的手都略微不稳的荡了下。
随着绝对否认的语气，秦老的鹰眸也暗沉了下来。
坐在他面前的盛赫言淡淡的说道，“秦老多久没见过楚江璃了？”
“这……”
秦老顿了下。
眯起眼仔细回忆。
被盛赫言一问，他才发觉自己许久都没见过楚家那小子了。
上次见面，似乎是那小子刚十岁生日的生日宴上，面容稚嫩俊朗，还看不出什么。
后来他就入军中担任机密职位，每天公务繁忙，就连和楚家也只保持偶尔的交流频率，一直到年初因病退位，才得以离开基地，见到许多故人。
按照当初的年纪推断，楚家小子要是活到今天都快要三十而立了。
只是他四年前就不在了，秦老自然也无处可见楚江璃的样貌如何。
见秦老长久的沉默，盛赫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看样子，您也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了，哪怕他现在站在您的面前，您也未必认得出。”
秦老撇下两道灰白的长眉，怅然的说道，“最后见那孩子是他十岁的时候，到今天，样貌已经大变样了，肯定认不出了。”
“那秦老如何推断，郁离就一定不是楚江璃？”
盛赫言声音低沉入耳，声声压进泥尘中去。
“我见过楚江璃，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郁离，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就算秦老不信我，也该相信楚千辞，那是她的哥哥，她不可能连自己的哥哥都认不出来。”
秦老再次沉默了。
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恰好在御城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打算精心培养，而那年轻人恰恰救了楚千辞，还和楚千辞的兄长长的一模一样，被她当成了哥哥……
秦老有些头痛，“所以你来找我，是怀疑我隐瞒了你们郁离的真实身份？”
“并不是，秦老。”盛赫言撩起眼帘，“我只是想问问，秦老是否能够确认郁离提供的身份家境，的确属实吗？兴许您也被骗了。”
秦老面容微肃，扶着轮椅的手不由自主紧握。
“那是当然，我从来不会糊涂用人，他的身份，我是彻查过几遍，确认清白才招揽的，可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罢了罢了。”
秦老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累了，扼腕长叹。
“你想去查，那就查吧，既然是和楚家有关，倘若他的身份真和楚千辞有干系，我也不会拦着，不过你的手段我清楚，若是郁离有什么不合你意的地方，你也绝对不能武断下手，起码得先告诉我一声，知道吗？”
秦老惜才，可惜的说道，“无论他真实身份是什么，都是难得的好苗子。”
秦老的意思已经说的足够明白，盛赫言来的目的，也是为了争取秦老的同意，查清楚郁离的真实身份。
见状，他起身颔首，修长如玉而立的身影并不拖泥带水。
“那么就多谢秦老行这个方便，我答应您，无论查到什么，对郁离，我都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