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后,身侧的女人发出轻软急促的喘息。
一下接着一下,好像很痛苦很闷,她低垂着眼眸眼泪盈盈,垂挂在睫毛上,手一直紧紧按着胸口和小腹连接的位置。
盛赫言当她是被吓到了,抬起手,拢上她的肩。
将她带入怀中。
汹涌的乌木冷檀涌入鼻尖,稍微克制住胃里那股火辣辣的剧痛灼烧。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是不是该练练你的胆子了?胆子这么小,遇到一点事,就怕成这样?”
他看女人还在怀中瑟缩,蹙眉道,“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害怕,但我还活着,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你可以害怕的东西存在。”
怀里的女人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开始细微的颤抖。
盛赫言察觉出不对劲,垂手摸向她的脸。
很冷。
她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秀气好看的眉毛紧皱着,泪水打湿了他的大衣,她不断的轻喘,像是急病的病人。
“你怎么了?”盛赫言握住她发寒的手指。
楚千辞苍白的唇张了张,声音低不可闻,“药……胃……药。”
她重复这两个字,疼的抽搐起来,只能倒进盛赫言的怀里无力的挣扎。
焦虑和不安的情绪也极有可能诱发胃病,她经过一晚上的恐吓,加上两天没好好吃饭,又受了寒发了烧,整个人就像是四处破洞的布娃娃一样,连缝合都让人下不了手。
浑身上下都疼的揪起来了,小脸泛着可怜的白青色,看上去要昏死过去。
前座的萧奕听见动静,连忙把隔断打开。
“大少,怎么了?”
“快点回去,去拿药,药在她包里!”
一下车,盛赫言抱起半昏迷的女人就冲进卧室。
萧奕找到了她的包,把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部取了出来摆在一起,但认不出哪一种是她的胃药。
盛赫言这才发觉,原来楚千辞平时每天要吃这么多药,难怪她的唇色总是苍白的,泛着一丝苦。
萧奕手忙脚乱的找着,“大少,是这个吗?”
他举起一个白色的瓶子。
盛赫言接过,想起那天晚上楚千辞也胃痛,他去帮她找药。
也看见了这个瓶子,楚千辞说这是她刚换的新胃药。
“拿过来!”
盛赫言将药往手上倒了一颗,然后就着清水,给楚千辞送服。
吃下去以后,他紧紧的盯着女人,想看她是否缓解。
却没想到她哀鸣了声,痛的更加剧烈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在抽搐。
盛赫言的耳边似乎轰的响了一下,他立刻道,“医生呢,去找医生过来!”
半小时后,医生将所有药注射结束,床上痛不欲生的女人总算安静了下来。
医生疲惫的道,“她的胃痛不知道为什么反应这么剧烈,只能再打一针止疼药,再进行观察,她之前有吃什么东西吗?”
盛赫言沉着脸,将药递上。
“我喂她吃了一颗胃药。”
“胃药?”医生瞧着这个没有任何标注的空白药瓶,有点疑惑的打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又闻了几下。
盛赫言蹙眉,“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