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女人柔弱的惊呼，薄砚礼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捏痛了楚千辞，眸子深处的戾气瞬间收拢，烟消云散。
他松开手，慌张的握上楚千辞的手背，“小辞，你没事吧，我弄疼你了吗？”
“还好，没什么。”楚千辞吹了吹手腕上的红印，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她皮肤嫩，容易留痕，虽然捏一捏都能留下红印，因此也不怪薄砚礼。
他毕竟也是无心的。
“没事就好，我一定是睡的太沉了，以为有人要……抱歉，小辞，我没认出你。”薄砚礼望着她的手腕，满眼愧疚。
楚千辞无奈，觉得自己反而成了那个安慰的人了，轻声道，“一点小事而已，你真的别放在心上，明天就消肿了，而且你也是无心的，不是吗？”
“小辞，你真的……不怪我？”薄砚礼声音沙哑，在夜色中，透着一股微微凉意。
楚千辞没有察觉到异样，笑着道，“当然啦，别想太多，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坐在床头，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和陆氏解约的事告诉了薄砚礼，眉眼弯弯。
“现在手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只要再找到小星，我们就可以回A国了，正好我也想爸爸妈妈了。”
只是，想到小曜还在这里，她心生不舍。
薄砚礼好似还没有完全清醒，垂着眼眸，薄唇带笑，语气很轻，“嗯，的确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在医院，我本来应该带你出去庆祝的。”
“别别别，一点小事，哪用得着出门庆祝，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小曜打个电话。”
楚千辞轻轻拍了拍薄砚礼的肩头，含笑走了出去。
这个点了，也不知道小曜还醒着没有。
想了想，楚千辞先发了条消息过去。
“小曜？”
三分钟后，盛小曜回复。
“妈妈？怎么了！”
楚千辞把电话打了过去，小曜才接听，她就轻声数落，“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公司里那群人又让你加班了是不是！”
盛小曜一窘，他也不能告诉妈妈，是自己乐意加班的，只好含糊不清的道，“要是小曜很早就睡了，现在也接不到妈妈的电话了，不是吗？”
“……”楚千辞，“也是！”
她好久没看儿子了，真想飞到盛家，去捏捏儿子的小脸蛋，看看他过的怎么样了，最近她不在身边，他有没有瘦掉。
但她今天打电话给小曜，是为了她快要回国的事。
沉吟半晌，楚千辞低头轻轻把玩着衣摆上的穗子，“小曜，妈妈有一件事告诉你，就是，妈妈快要回A国了。”
小曜那头沉默良久，才听出用强颜欢笑的语气道，“是吗，原来妈妈要回去了……那，小曜祝妈妈一路顺风，妈妈，记得多回来看看小曜。”
身为母亲，楚千辞怎么会听不出孩子语气中的落寞，她心里一阵阵的涩涩发疼，压抑着嗓子眼里的哽咽，很轻声的问。
“小曜，妈妈问你，如果……妈妈是说如果，妈妈想带你一起走的话，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