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楚千辞忽然开口，眉目艳若皎月。
清凌凌的嗓音，不拖泥带水的果决道，“我考虑了一下陆总说的话，综合考虑，和陆氏合作的弊端太大，因此我还是觉得，这次合作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我想终止合同，不知道陆总意下如何？”
她这次完全没有再威胁，而是以通知的形式，告诉盛赫言。
她不干了。
这一次，没得商量。
盛赫言也听出了她语气之中的果决，他眯着眸子，半晌未曾开口，静静凝视了楚千辞良久，方才不紧不慢的出声。
“楚小姐，想好了吗？”
这一次，真的想好了？
楚千辞淡然一笑，眸中带着笃定，“那是当然，陆总，我楚千辞说一不二，言出法随，既然说了要终止，那我们这合同，一定不会再继续下去。”
她坐在盛赫言面前的沙发上，兴许是想通了，眉目间涌现出一股之前没有的从容淡漠。
“如果陆总没有意见的话，那我们明天一早公司见，拟定终止合同。”
盛赫言翻过一页文件，再次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既然楚小姐都已经想好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不用明天了，就现在。”
楚千辞愣了下，眼中划过诧异。
她以为盛赫言多少会犹豫，但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迫切。
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盛赫言毕竟是盛赫言，他从来不会向任何一个人低头，哪怕是在这种极为不利他的情况之下。
想清楚后，楚千辞就坦然了。
她眉眼间流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颔首提眉，“那好，那就麻烦陆总拟合同吧，我现在就签字。”
今晚签字以后，明天，她就不用再见到盛赫言了，他们没有任何必须见面不可的理由，那就权当今晚是告别。
这插曲绵延至今，也够了。
剩下的时间，就都用来遗忘吧。
盛赫言没说什么，抬手打座机让萧奕进来。
萧奕听说他们居然要终止合同，表情一时收不住，足足愣了好一下，下意识的道，“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拟合同吧。”
盛赫言的命令让萧奕清醒过来，他赶忙点头，惊疑不定的按照楚千辞的要求拟好了合同，让她过目。
楚千辞接过来看了一眼，在毁约金上愣了半晌才道，“这次的毁约是由楚氏提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赔付陆氏一大笔的赔偿金，为什么，这儿的数字是零？”
赔偿金而已，对楚氏而言算不上什么，楚千辞现在自己一个人也有能力赔付。
但因为研究是由陆氏这边负责研发，终止合作，带来伤害最大的应该是陆氏。
按理，陆氏应该狠狠的敲诈一笔才对——
但，盛赫言并没有给出赔偿金的数额。
难道是，忘记提醒了？
虽然毁约，但该有的风度还是得有，楚千辞好意提醒。
“陆总，现在可不是讲风骨傲气的时候，研发需要巨额资金，你有理由也应该向楚氏提出赔付，楚氏也会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数额，还是说，你只是忘记填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