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身后,楚千辞没有意识到,愣神的工夫,耳边的长发已经被男人修长手指撩起,拨到耳后。
他不经意的触碰到她的脖颈。
沐浴后微冷的手指似冰如玉,摩擦着女人温暖柔软的皮肤,楚千辞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蜷起身体,躲开他的手,惊恐的看向他。
“你干什么?”
盛赫言的手悬在办公中,尔后,慢慢收拢,放回,眸子深浓。
他不紧不慢的道,“你刚才去哪里了,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无视楚千辞的反应,蹙眉道,“去医院了?是从薄砚礼那里刚回来吧,果然身上一股药膏味,不好闻,去洗洗。”
他指向自己刚出来的浴室。
“清洗也可以,洗碗也可以,更换的浴袍在柜子里,想办法把自己身上那股药味弄干净,否则——”
盛赫言翘起嘴角,“否则你想知道的事,我一件都不会告诉你。”
楚千辞微微捏紧拳头,她再三劝诫自己,别动怒,更别动手。
她不是盛赫言的对手,无论在体能上,还是心智上。
楚千辞想了想,笑着抬起头,咬牙切齿,“你不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吗?”
何况是,要她在他刚刚沐浴过的地方,洗澡?
怎么可能。
“我说过了,你想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发生,楚小姐大可以放心,我从前不会做的事,以后也不会。”
盛赫言面容渐冷,眸子夹杂着一股寒意。
“倘若楚小姐来时,多一点诚意,别带着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想必现在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
楚千辞下意识的道,“我没有!”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
盛赫言说的,是那股药味吗。
那是她帮薄砚礼上药的时候弄到的,药膏本来是花香味的,气味并不难闻,她自己甚至都没怎么感觉到。
盛赫言反应这么大,难道药味真的很浓?
她冷静了几分,片刻后,僵硬起身。
“我去清洗一下,稍等。”
她快速走进浴室,把门关上以后,抓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没有啊,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盛赫言不会是在吓唬她吧?
楚千辞一脸怀疑,红唇抿了又抿,手放在柜子里上犹豫良久,还是决定从里面找找看,有什么香水之类的东西,可以遮盖一下药味。
或许是她自己闻习惯了,没感觉到有什么味道,但对盛赫言而言,很刺鼻吧。
楚千辞找到了盛赫言所说的那个柜子,打开正想伸手,目光却愣住了。
里面竟然有一套女士睡袍,丝绒祖母绿,垂坠感十足,看上去和盛赫言那身是一情侣款。
楚千辞的心忽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上不下的悬在中间,然后用力合上了柜子。
转身面对镜子,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如画,眼神却锋利的像是刀锋一样。
倏地,她嘲讽的一笑,唇角勾起冷然弧度。
她才刚来,盛赫言也不可能早做准备的预料到她会在这里留宿,可这里却有一件女士睡袍……
看来盛赫言这四年,过的可真丰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