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的眼神黯淡,薄砚礼注意到她的表情,猜出她心底所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也别放在心上,有可能是我看错了,那可能不是小星。只可惜我没有能亲自下车看看她,要不然,或许也能够早一点找到她了……”
楚千辞轻轻咬唇,忍住心里对孩子发狂的思念和担忧,帮薄砚礼掖了掖被角,声音低柔。
“别想这么多了,以后更别做这种傻事,小星我可以自己去找,但我不希望你因此受伤。”
薄砚礼道,“那怎么行,小星也是我的女儿。”
楚千辞一愣,听见他温和的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哪个做父母的会抛下孩子不管?放心,我有分寸。”
他的话语,让楚千辞再次想到他们之间的身份。
未婚夫妻……
是啊,只差一场宴会和公证,他们就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楚千辞对这场婚姻并没有抵触,她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在腹中夭折,没有能够出生的孩子。
倘若,那个孩子有幸能够生下来,也不会没有爸爸,薄砚礼看上去,能做一个好爸爸。
他们会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孩子们会过的很开心,忘记以前的烦恼……
“在想什么?”
肌肤传来微凉的触感。
楚千辞回过神,看见面前温润儒雅的男人伸出手指,缓缓擦拭她眼角的湿润,担忧不已。
“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是担心小星吗?”
楚千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流泪。
她抿了下唇,迅速擦掉会让人多想的眼泪,唇角绽放出一笑。
“嗯,有点担心,也很担心你的伤。”
楚千辞目光落在薄砚礼的绷带上,看见床头旁边是护士拿过来的药膏和新纱布,自告奋勇的道,“我帮你上药吧,我刚才听医生好像说,每天都要上药四次,应该到时间了?”
“好,辛苦你了。”薄砚礼并未拒绝,笑着接受。
楚千辞用小剪刀剪开纱布,一圈圈的将纱布取下,她这才看见薄砚礼额头上的伤口,也知道了他为什么明明没有受重伤,脸色却那么苍白。
他的额角破开一个大口子,用针缝了足足有十几针,虽然医生手法不错,但毕竟刚受伤不久,依然很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楚千辞取药的手都在颤抖。
“没关系,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薄砚礼轻描淡写,声音清朗好听。
“这在鉴伤级别上连一级轻伤都算不上,而且并不疼,顶多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只是看上去吓人了一点。”
楚千辞沉默半晌,挤出药膏。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应该说你们当医生的残酷好还是冷血好。”
“或许都算?”薄砚礼笑笑,垂着眸子,等候她给伤口涂药。
药含有中草药成分,里面是一股清热消肿的金银花香,配上清清凉凉的触感,均匀涂抹在伤口因为缝针而起伏不平的皮肤上。
楚千辞心中酸涩不忍,面前的男人却浑然不觉,只是笑着说,“看来药效不错,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