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楚千辞才发现薄砚礼连热腾腾的姜汤都准备好了。
她喝了一口,辛辣回甘的味道驱散了身上萦绕的寒气,她抱着碗,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北郊的?”
她好像没告诉过薄砚礼自己要去哪里。
毕竟城北监狱就在北郊,她和盛赫言的关系又很尴尬,要是被薄砚礼发现自己去了那里……
虽然以薄砚礼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说什么,但楚千辞还是会心虚。
薄砚礼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以后少去城北,那里人少,容易出事。”
“好吧,我知道了。”楚千辞乖巧答应。
不过她以后也应该不会再去了,盛赫言不肯见她,她也没有再去的理由。
这时,门铃很软响了。
薄砚礼去开门,看着门外的孩子,微愣,“小曜?”
“薄叔叔。”盛小曜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面对薄砚礼,虽然有几分不自然,但还是非常稳重的调整好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我有事找妈妈。”
“好,快进来吧。”薄砚礼替他挡住门外寒气,温和的带他进门,还蹲下身子,替他拿出了更换的拖鞋。
他眉目温和,神态没有一丝的不满,盛小曜皱了皱眉。
他错开目光,“不用了薄叔叔,我自己来就好。”
“也好,鞋子在柜子里。”薄砚礼没有强求着去表现,而是尊重盛小曜的意见。
“小曜,你怎么来找妈妈了,今天公司不忙吗?”楚千辞见到小曜,很意外。
她以为孩子会加班,还想着做点夜宵送过去呢。
既然没加班,楚千辞起身,去厨房打开从早上就开始炖的鸡汤,“妈妈给你炖了汤,你喝一点吧?”
关心自己的妈妈,体贴的后爸……一切都很好,但盛小曜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理智上他不反对楚千辞找个好的人照顾他,但情感上,他还是觉得陪在楚千辞身边的,应该是他的爸爸。
“不用了妈妈,我来找你,是有话想和你说。”盛小曜尽快十分想和她亲近,但语气和态度,还是因为薄砚礼在场而冷淡了些。
他目光淡漠的触及薄砚礼,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
楚千辞一愣,空气无端静默下来。
大约过了半分钟,薄砚礼轻笑着打破宁静,“你们母子俩有话慢慢说,我出去买个东西,一会儿回来。”
他穿鞋出门,直到门关上,空气才活络几分。
盛小曜没有拖延,径直坐下来道,“妈妈,你今天去监狱了?”
“……小曜,你怎么会知道?”楚千辞放下汤勺,站在开放式厨房中,目光微沉。
她今天去城北监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监狱的狱警告诉我的,妈妈,我是爸爸在监狱唯一的联系人,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都必须告诉我。”
说着,盛小曜的语气有些苦涩,“除了我,他没有其他可以联系的人。”
楚千辞愣住,心里不是滋味的来到客厅,坐了下来,看着孩子,千言万语都在嘴里说不出。
可她并不可怜盛赫言,盛赫言进监狱,是他罪有应得。
只要想到四年前楚江璃坠崖,她就心痛难忍。
连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