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桑的突然出现，让盛小曜吓了一跳。
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平时并不待见他们的顾云桑，今天居然会破天荒的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原来就是为了在等待这一刻。
盛小曜不想和顾云桑多说什么，他踮脚勾住爸爸的手指，乖巧的提议，“爸爸，我们走吧。”
“好。”盛赫言淡声。
他甚至像是根本没有听见顾云桑的话，伸手理了理儿子有些褶皱的小西装，眉峰轻拧。
“今天的衣服是谁给你挑的？”
盛小曜低头看看:“我自己，怎么了爸爸？”
盛赫言长指托起儿子白皙的小脸，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半分钟，薄唇溢出严苛的要求。
“去重新换一件，这件不够庄重。”
“……”
盛小曜嘴角抽搐。
这是去见外公外婆，又不是去参加典礼，用不着这样吧！
“爸爸，这已经是我衣柜里最好看的一件了。”盛小曜伸出小手和他抗议。
“盛小曜，在你没有成年之前，希望你能够采纳我的意见。”盛赫言挑眉，将他交给贺显。
“贺显，你带他去换一身。”
贺显被父子俩逗笑了，憋着笑接过小太子，“小少爷，跟我上去吧。”
盛小曜想破头，也没想出自己这一身到底哪里不合适了，不过为了不拖延时间，他还是很乖的点头。
“走吧。”
只要能见到外公外婆，让他穿奇装异服他也不介意。
盛小曜向来注重结果，至于过程，可有可无。
等贺显和盛小曜的身影消失在二楼，顾云桑终于克制不住。
她拢紧披帛，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却又和盛赫言保持了一米的微妙距离，声音发沉。
“盛赫言，你无视我？”
“我没有无视你，相反，你的话，我听见了。”
盛赫言漫然抬眸，漆黑的瞳孔犹如一片深邃古井，看不出一丝波澜，“如果没听见，我也不会让小曜上楼。”
顾云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是听进去我的话了？”
她冰冷的表情有少许融化，但依然严肃的可怕，“那就好，现在开始你和盛小曜就留在这儿，先不要出去了，至于这些——”
她淡灰色的眼眸冷漠的扫视过那些高档精致的礼品上，自说自话的发号施令，“都先收起来吧。”
旁边的佣人见状，就要上来收。
盛赫言薄唇扯了扯，没什么表情的说，“放着，不用收。”
顾云桑诧异的挑起眉梢，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不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我让他们收起来，你既然不去了，还放在这里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去了？”盛赫言淡声反问。
顾云桑愣住，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只看得见盛赫言缓慢打理他已经一丝不苟的领带，尔后目光漠然的掠过她，看向她身后已经有百年历史的挂画，眉梢挑的恰到好处。
不算挑衅，但又足够冷漠。
“我要去楚家，是我的事，楚千辞是我的女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我忘记她，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