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绝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眼睛随着讲台上手工课老师的手移动着,脑海里却想着中午郝梅说的话。
如果院长真的失踪了,那郝梅昨天晚上打算带吴方勇去见谁呢?
关于收集小红花就可以实现愿望这个规定是院长制定的,如果去见院长真的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比如猥亵,再比如死亡。
那动手的也应该是院长,为什么会是小梅?
赵绝总觉得小梅知道一些什么。
还有小红花,到底是谁做的?这朵小红花一开始就代表着不祥吗?
一只漂亮的红色千纸鹤渐渐在手工老师成型,红色,花?
“看,这样千纸鹤就完成了,大家学会了吗?这几天大家要努力多折一些千纸鹤明白吗?”
“老师!”
赵绝一心只想寻找答案,所以没有注意到,一些小孩在听到要多折千纸鹤时,身体会不自觉颤抖,脸色苍白,小小的孩子,原本明亮的眼神,此刻却充满无法言喻的忧伤。
“这位小朋友,你有什么问题吗?”老师示意赵绝讲话。
赵绝站起身,“老师,我想知道那些小红花是谁做的?”
“小红花吗?当然是院长做的,就连颜色也是院长亲手染制的。试想一下原本白纸一样的花朵,渐渐染上血红,是不是很好看呢?”
手工老师嘴角带笑,眼里是无法压抑的癫狂,就这样注视着赵绝,等待赵绝的回答。
赵绝咽了一下口水,他总觉得回答了这个问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老师我突然想尿尿,我能去厕所吗?”
手工老师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又恢复原来正常的模样,“好的,去吧。”
白夜站起身,“老师我也要去。”
方小可不懂他们要去做什么,但是总比她一个人在这里要安全,于是也举起手,声音大的好像害怕老师听不见一样,“老师我也要去尿尿!”
看着三个远去的背影,老师悠悠开口,“去吧,都去吧。”
医务室,王灿翻看着眼前的病历本,除了偶尔生病感冒开一些感冒药外,这个小女孩规律到一个月会有那么一天只开消炎药,还有治疗淤血擦伤的药膏。
连续几个月都是如此,开得药都一样,只是有时候药量多有时候药量少。
王灿虽然不是女人,但是他知道女人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不舒服,严重的还会出现昏厥,这都是正常生理现象。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就有了吗?
而且那种时候不是应该开止痛药吗?为什么开的是消炎药,还有治疗淤血的药。
脑子突然闪现报纸上的新闻,小女孩身上奇怪的伤口,院长手里的药膏,难道这个小孩也被......
小女孩被医生看的有些不舒服,扭捏着身体,小声开口,“医生,我有什么不好的吗?我会死吗?”
明亮的大眼睛有些湿润,眼神里充满紧张和不解。
王灿握紧拳头,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活命,他甚至可以杀死其他玩家。
就比如昨天,明知道收集小红花有危险,他还是让吴方勇当了探路石。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胸口堵得慌,一股无名的怒火充斥心头。
下意识放缓语调,抬手抚摸小女孩柔软的短发,“你不会死的,别瞎想。你只是有点感冒,吃了药晚上早点睡,明天就会好的。”
听到自己不会死,小女孩又扬起可爱的笑容,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医生叔叔,医生叔叔你真好!”
微笑着送小女孩离开,房门关闭瞬间,王灿瞬间收起笑容,转身把柜子里所有病历本拿出来,一本一本翻看着。
看着上面记载的内容,并不是所有孩子都会开这些药,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有男孩也有女孩。
他之前翻看到的时候也没有在意,想着小孩子磕着碰着很正常,没想到......
王灿的手越握越紧,咬紧牙关,面部青筋凸起,“畜生。”
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不断回想今天得到的所有线索。
院长两年前就失踪了,但是从这些病历本上可以看出,罪行并没有停止,而是维持着每月一次的稳定规律。
是谁在犯罪,还是说......
王灿猛地睁开双眼,“院长根本没有死,那个老女人在撒谎!”
走廊里方小可捂着嘴巴一惊一乍,“怎么可能!院长没死!赵大哥你是不是想错了?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回来呢?”
白夜眉头微挑,显然没想到赵绝竟然得出这个结论,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绝难得条理清晰的整理他所得到的线索,“第一,如果院长真的死了,那昨天晚上郝梅准备带吴方勇去见谁?”
方小可想了想,点头,觉得有道理。
白夜静静看着赵绝分析,嘴角勾起,期待赵绝接下来的话。
“第二,刚刚那个老师说小红花是院长做的,这家福利院的院长不就是常鹏飞吗?如果他真的死了,那这些花是谁做的?总不能是院长死前做了足够多的花能一直用到现在?
至于第三,那个郝梅似乎很爱院长,再加上警察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院长的尸体,我合理怀疑是郝梅把她老公藏起来,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合起伙来进行犯罪,简直令人发指。”
方小可似乎彻底被赵绝的言论征服了,疯狂点头赞同,眨巴着星星眼,语气里是满满的崇拜,“赵大哥,你太厉害了!”
白夜失笑,摇摇头。
“白夜我说的不对吗?”看到白夜的动作,赵绝心里有一丝紧张,他难得在白夜面前表现自己,不会是说错了吧!
白夜会不会觉得他只有样貌,没有脑子呢!
看出赵绝的想法,白夜揉了揉赵绝脑袋,有些扎手,“不要瞎想,你出来应该是为了去后面的厂房找院长吧,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
被这么一提醒,赵绝瞬间被白夜带偏,“对啊,那我们赶紧走吧。”
方小可无奈摇头,赵大哥也太好糊弄了。
三人来到福利院后操场,四周围着铁栅栏,和旁边的居民住户隔开。再往后是一家废弃已久的厂房,厂房破旧,墙皮斑驳,碎石碎砖散落一地。
操场上有两个篮球框,还有跷跷板以及滑梯等供小孩娱乐的设施,可以看出这家福利院对小孩的重视。
然而终究是表面功夫罢了。
几人来到操场栅栏拐角,那里破了一个口子,用几根铁丝简单勾连在一起,以防小孩调皮跑到厂房里面去。
赵绝在旁边的碎砖里找了几个比较尖锐的石头,费劲的把铁丝撬开。
然后低头第一个钻过去。
方小可第二个。
白夜排在最后,低头弯腰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充满恨意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白夜直起身,扫视四周。
“白夜你还不进来吗?”
赵绝在铁网另一边,挥舞着双手,像极了偷偷背着爸妈去危险地方探险的调皮熊孩子。
那道目光一直存在,白夜开口,“你们先进去察看,我马上就到。”
“哦,那行吧。”
于是赵绝带着方小可头也不回的跑进厂房里。
厂房里面的结构并不复杂,一眼望到头的那种,赵绝和方小可是从墙壁上的破洞处钻进来的,然而这间厂房除了这个入口外,只剩下不远处的大门可以离开。
赵绝迈着小短腿,也是费了一些时间,才跑到大门口,伸手推了推铁门。
哐啷。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门外拴着铁链,两把大锁拷在上面,一般人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
“除了这里,也就那个破洞能离开了,为什么有人只看到了院长进来,没有看到院长出去呢?那院长是怎么消失的?果然那些人在撒谎。”
就在赵绝疑惑时,身后传来方小可的大喊声。
“赵大哥,它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