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的帘子被拉开,只见两名守门的弟子满脸喜色地拖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佘莽目光一扫而过,又不自觉地转了回来,盯着张元一看,不由得大喜,唰地一下便冲到了近前。
杨老汉望着面前一丈多高,铁塔一般的汉子,尤其那双蟒蛇一般的竖瞳眼睛,被吓得腿脚发软。
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撞到了张元一身上。
张元一朝他笑笑,示意他莫要慌张。
杨老汉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大……大人,昨夜这家伙闯入我们村子,杀了贵寺一位弟子。
“后被我……被我在鸡汤里下了药,迷晕了,现……现特带此人,交予大人处置,还望……还望大人看在我立功的份上,能……能放了我的女儿。”
“放、放、放,现在就放”,佘莽不耐烦地对那两名弟子挥挥手,示意他们把老汉带出去。
自己则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张元一。
两名守门的弟子将老汉拽了出去,老汉望着张元一有些放心不下,边走边回头朝他望去。
却见张元一一脸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朝自己眨了眨眼。
老汉被拽出帐外,随着大帐门帘的落下,两人彻底被隔开。
大帐内。
佘莽紧紧盯着张元一看,眼神灼热。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妈的,天助我也!”
佘莽开怀大笑,笑声震得整个帐篷都在颤抖。
张元一没理会他,只是默默盯着他看,眸中有金光一闪而逝。
一行金色文字出现在他眼前:
【赤瞳白鳞蟒,修行一百五十载,一阶高级妖物,力大,性淫,易怒嗜杀】
随着他的凝视,佘莽的更多信息浮现在眼前:
【姓名:佘莽(化形态)】
【力量:一阶(39点)】
【敏捷:一阶(24点)】
【精神:一阶(18念)】
【生命:一阶(40刻)】
【专精:叉术一阶(85%)】
“原来是条小蛇”,望着这些信息,对于佘莽的跟脚和实力张元一心中明了。
“力量比现在的我要强些,但是敏捷不够,可以试着依靠速度和灵敏,磨死他。
“不过……当务之急是打探到奎斗郎的下落。”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开口对着狂笑的佘莽笑道:“行了,别笑了,吵到我的耳朵了。”
佘莽闻言收住笑意,低下头,俯视着他,眸光阴戾,“张达,你就这么想死?”
“死?”张元一冷笑,“没有奎斗郎的命令,你敢动我?”
“你是觉得寺主大人不会杀你?还是觉得我不敢动手?”佘莽长长的脖颈弯了下来,脸贴着脸望着张元一。
张元一与他对视道:“我若死了,那朝廷对奎斗郎的怀疑也便坐实了。
“对他而言,最好的结局不是杀了我,而是让我帮他写一封洗脱他嫌疑的奏报。”
张元一随口胡诌着,孰料佘莽闻言竟是大笑起来。
“张达啊张达,”佘莽蔑笑道:“你算老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
“你对我们,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你知不知道,我收到的命令是找到你,不论死活。”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眼中还带着一股戾气。
说完他又展颜一笑,“不过算你命好,寺主就在这儿,不然……老子现在就吃了你!”
张元一闻言眼前一亮,可还未等他说什么,佘莽便一把将他抓起,掀开门帘便朝奎斗郎的行帐走去。
“姓胡的,准备好被打脸吧!”
佘莽眼底闪过一抹快意,心情愉悦地大步而行。
另一边,杨老汉被带到了一个帐篷前。
带他来的汉子瞪了他一眼,喝道:“乖乖在这待着别动,我去把你女儿带来。”
说完便掀开帐篷一角走了进去,留下一人监视着他。
杨老汉手足无措地站在帐外,听着里面传出的呻吟与哭泣声,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多时,帘子再次拉开,那名汉子拽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了出来。
“娘的,让你见你爹你还不乐意?!”,男人一把将她推到老汉面前。
那女人撞到老汉身上,浑身一颤,忙不迭地道歉道:“佛爷对不起、佛爷对不起……”
杨老汉老泪纵横,用手捧住她的脸,安慰道:“闺女别怕,是爹爹,爹爹来看你来了。”
“爹?”女人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望着老汉,愣在了那里,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抱着老汉痛哭起来。
“爹,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闺女,闺女……”杨老汉语结,眼泪止不住地流,“不哭、不哭,爹爹来带你回家了。”
那两名汉子闻言,眉头一挑:“回家?谁说她可以回去了?!”
杨老汉慌忙道:“方才那位大人不是答应了吗?他说放我们回去。”
“放你们回去?哼”,一个汉子冷笑一声。
另一个附和道:“我只听到佘大人说的是放,可没说是放你还是放你闺女!”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显然是很享受这种欺负弱者的快感。
杨老汉面色涨红,心中怒意勃发,张口想要辩驳,可一想到来之前张元一让自己见机行事的交待,他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
奎斗郎行帐前,佘莽随手将张元一丢在地上,扯开嗓门喊道:“姓胡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刚落,大帐门帘便被掀开一角,胡书生出现在门口,不耐烦地骂道:
“你个榆木脑袋,说多少次了让你小点声,你不去抓张达,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还抓张达?”佘莽冷笑一声,“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这是谁!”
胡书生皱眉,顺着他的手指望向被扔在地上的张元一,问道:“你就是张达?”
张元一从地上爬起,吐了吐嘴边的沙子,点点头,“是你张爷爷。”
胡书生挑眉,“又是一个没长脑子的。”
张元一笑笑,视线越过胡书生,望向他身后的帐内。
只见昏暗的行帐内,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男人正靠在一把椅子上沉沉入睡。
行帐里没点灯,光线很暗,但他还是看清了男人的长相,正是张达卷轴上所绘的奎斗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