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之斜靠在凳子上,带着几分牙酸道:“大家公子,就是不一样,你看这行头,就不是我这样没有底蕴的人能买得起的!”
上官依玲的目光落了过去,只见孙仲谋身上的锦袍看着普通,实际上却是贡品云锦缎,且是云锦缎中最顶级的流云锦缎,走动间,就好似踩在云上,不用多加装饰,便隐隐让人觉得多了几分仙气。这种布一年产出就没多少,大多是皇室在用,还有一部分被皇帝赏给有功的大臣。上官依玲也曾得到过半匹,知道这布料不仅好看,穿着也非常舒服,只是因为产量少,也就越王妃有几件用这种锦缎缝制的衣物,其他人,包括她,能有一件就已经算是得宠的了。
若是这布料是她的,下面再绣上一层流云,想必更加的好看,而不是做的这般普通。不过对方这般随意的对待,是不是因为家里有很多呢,这么一想,内心忍不住火热了几分。
“柳大人过谦了,不过是一身衣物,若不是因为乃家父所赐,在下不介意送给柳大人!”孙仲谋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只是那眸子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虽然不知道柳行之为何让他将公务送到这个宅子里,但他推测,对方多半觉得,这宅子乃是皇上的私宅,里面修建的如何先不说,就是那些个奇珍异草就值不少银子,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比拟。柳家的家世地位完全无法和他相比,唯一能比的也就是一个受皇帝信任的娘子,所以能在他面前显摆的东西不多,这宅子勉强算一个。
这么想着,心底隐隐多了几分鄙夷,不过到底明白,对方现在是他的上峰,虽然对方不能把他怎么样,但给他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所以无伤大雅的事情,他还是尽量配合点好。这么想着,便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来夸一夸这院子。
“孙兄太自谦了,你在丞相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大家都清楚的很!你实在不用太谦虚了!”没等他说话,柳行之又接着道:“像孙兄这样的青年才俊,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一家,和丞相府联姻。说起来,有丞相在,再加上孙兄的能力,相信不少世家都有想法吧?不知道孙兄可有看中的?”
“我爹说了,我家并不需要我联姻,只要是我喜欢的就好!”孙仲谋略微有些倨傲的说了一句,目光对上上官依玲崇拜的目光,越发的自得几分。虽然心里不明白,为何柳行之今日对他这般和善,但谁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平日里不太能看得上他的人。
“也是,依孙兄的家世,即便是个平民,也能护得住的!再说孙丞相和齐国公关系又好,凭借齐国公的地位和丞相府,谁敢与孙兄作对?”
孙仲谋不解的看了柳行之一眼,现在的齐国公府,闹腾着呢,也压根不够看的,这事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各大家之间早已经不是秘密。不过想着对方那家世,或许真的不知道,也没多想,只是故作谦虚的摆了摆手。
上官依玲心里火热起来,脑海中不断的回想丞相府的事情,她那时候只打听了柳行之,其他人知道的不多,但丞相府的事情,倒是也听说了几句,好像这位孙仲谋后来接替了他的父亲,成为傲云最为年轻的丞相,且极为受皇帝信任,至少她死之前,并未听说这位出什么问题。
至于齐国公府,那更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有这样两个世家在,孙仲谋不管做什么,都压根不用担心,那是不是也表示,若是她盛了孙仲谋的娘子,凭借这些,她也高枕无忧了。
再则,在她死之前,这位都在丞相的位置上坐的好好的。不管对方是因为家世和他爹的原因,还是他个人能力,这个人的未来比柳行之还要好。
之前她完全没有想起来这个人,也是因为这人现在的官职低,让她没有留意到,现在想想,对方显然比柳行之还要合适。这么一想,看向孙仲谋的目光越发的火热。
孙仲谋到底年轻,被一个姑娘一脸崇拜的盯着,虽然对方姿色一般,但身份却是皇室郡主,哪怕越王现在和傲云敌对,但也不能否认对方皇室中人的身份。被这样的人这么看着,那点男子气概便不由的想展示一下。
这两人一个想展示,一个又捧场,不一会便越聊越开心,多少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柳行之淡定的看着两人,过了一会将手边的茶水递了过去,笑道:“这是郡主泡的极品茶叶,我就一粗人,喝不惯这个,也不会品,要不孙兄,还是你替郡主品品?”
见他这般,上官依玲心中一突,忍不住猜测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见对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心渐渐放下,甚至升起些许隐秘的开心,半点不阻止,反而目光火热的看向孙仲谋。
“那在下却之不恭!”听柳行之这么说,又见上官依玲这般,孙仲谋心里越发的开心,总有种,将上峰压下去的隐秘快感。品茗他自幼便学过,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能碾压一下对面的男人,也是好的!。
“好茶!这应该是极品竹叶青吧!”孙仲谋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虽然茶水稍微凉了一点,但茶叶的清香,却是不断的在口腔弥漫,这样极品的茶叶,即便是他,也难得喝过几次,这东西多半是皇室才有的贡品吧。
“孙大人真厉害,一喝便喝出来了,喜欢的话,就多喝一点!”上官依玲越发的激动,眼尾都隐隐有些发红。孙仲谋也没多想,觉得对方只是被自己折服了,再加上茶水的确香甜,忍不住喝了一杯,又在上官依玲劝说下,又额外喝了半杯,这才放下!
接下来依旧是一个‘表演’,一人‘捧场’,一人‘看戏’!
茶水喝多了,就忍不住想要出恭。虽然在别人家这般,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孙仲谋想了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出了这里,到丞相府还有一段距离,他觉得他多半忍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