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僧这么一说,山贼们纷纷朝他磕头:“青天大老爷!我们一定全都坦白交代!一定痛改前非,一定积德行善!只求老爷多多替我们求情!”
“行啦!都起来!快进城!”沙僧命令道。“遵命!”他们整齐响亮地回答,抬起柜子,步伐坚定有力,跟来时判若两批人。
此时寅时过半,已是凌晨四点多钟,城门本来早就该开了,但今天仍关着。守门的军官朝城门内外的行人喊话:“昨夜今晨,有一股山贼抢夺财物,杀死门卫逃走。现在全城戒严,不进不出。何时放行,静候通知!”
考虑到时间紧迫,也为避免多生枝节,悟空带着八戒、白马,到一个僻静处,飞身入城。他找了块布把“肉粽”遮盖好,两人还是俗家打扮,直奔女老板的客栈。
悟空让八戒从后门翻墙进去,到下人们的住处后面等着,还好只有两间房。
“哎呀!天杀的强盗!欺负我孤儿寡母!我好命苦啊!我不活了!”还没进门,悟空就听见那妇人的哭骂声。大门里外围了三层看客,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有惋惜同情的叹息,也有幸灾乐祸的轻笑。时间尚早,没见衙门口来人。
牵马走进院子,见女老板坐在地上,两腿叉开,不断地踢蹬,头发散乱,哭天抢地。一旁的女儿抱住她也在大哭。
悟空先疏散人群:“各位高邻!静一静!我是被抢的客商,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要毁坏!有要大家帮忙的地方再相请!大家先散了吧!”
见来了个主事的,说话又客气,大家也就慢慢散去。“哎呀我的大兄弟啊……”那妇人见到悟空,就像见到救星一般,又激动又伤心、既惊喜又委屈,诸多复杂心理汇聚成如山的巨浪,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房,一时凝噎难言!
她为啥这样伤心?她不是只丢了一只没啥用的大柜子吗?那十人的店钱只是理论上的损失。但她隐性损失很大:这里成了“凶店”,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不敢有人来投宿了,这就不是几两银子的事,而是要关门歇业、甚至背井离乡啊!
悟空急忙上前,示意她女儿一起拉她起来:“姐!真对不住,我们住个店,却让你们家遭抢了!咱进去慢慢说!”
住店的客人早就全跑光了,一众伙计还在,悟空对大家歉意地笑笑道:“让大家吓得不轻,真是对不住!这样!你们先回去查点一下,看自家有没有少东西。等下一并上报官府。”大家点头离开。
进到房中,女老板平静些,觉得有一百个问题要问,刚要张嘴,悟空拿食指竖在嘴唇上,压低声音快速说:“先听我说!带我们去屠夫和烧火的房里,他们是内鬼!”
母女二人的嘴巴统一都成了o型,但都迅速地同时点头。来到宿舍门口,八戒根据声音,到那屋的后窗下蹲守。
女老板按悟空教的假意道:“贾师父!栓子!孙老板说,杀猪宰羊照旧!你们现在就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