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看了眼会议座位安排,淡定地在给自己安排的座位上落座。
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能是我?”
“许期,你没想到我还能从那种亡命之徒的手上活下来吧?”白晴雨冷哼一声,“你以前待我种种,我都记着,现在是你该还我的时候了。”
许期心上一慌,自己以前以白晴雨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果说,为了花容家里的秘方,他还真心实意,低声下气地哄过对方。
那白晴雨无疑就是他所有不满和心情不好的去处。
“我的钱,花得开心吗?这些钱给你买副棺材,应该足够豪华了吧?”白晴雨整个人背着光,从窗户外看去。
仿佛还记得,那年刚来云城时的无肋。
其实云城对自己来说,真不算个多好的地方。
但是它离雾城足够远啊!没有哥哥无时无刻地视线盯着,她也算是自由了一段时间。
但是学校,特别是大学,真的是个小团体。
在宿舍里,所有人都是本地人的情况下,就会排外。
她永远融不进宿舍的小团体,因为性格不够热情,在班上的人缘也很普通。
甚至因为她长得还算不错,班里的女同学,都和她自觉了保持了距离,因为怕她会把自己的男朋友勾走。
如果只是这样,那她的大学生活,除了孤独一些,其实不会很难过。
直到她发现,这些人私底下,会叫自己花莲花,女表子,很多难听的外号。
还会造谣她是在夜场工作,有钱就能上。
班里的团建,难得叫上了自己,没有多想就去了。
不想,那是一家KTV,而且业务很广的KTV,她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次的团建,她是除了邀请她的女同学之外,唯一的女生 。
她到场时,现场已经很混乱,呻吟声,还有已经扯得凌乱的衣服,看她的目光 ,就像是看到了猎物。
她转头就走,可到了口边的猎物,还能怎么逃?
然后她遇到了许期,一身得体的黑色正装,面容清秀,眼带关心,对上许期,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人,落荒而逃。
那时许氏刚上市,热度很高,特别是做为许氏总经理的许期经常出现在各类财经杂志上。
每个女孩,都会觉得,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
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英雄,所看,所想,所图。不过是你曼妙的身材,还算不错的容颜。
可许期出现的时候太过巧妙,所以她沉沦了,明知道许期当时和花容是男女朋友 ,费尽心机,费了四个月的时间,最后如愿地拆散了两人。
甚至知道许期开始相亲,有成家的打算之后,她慌乱地走下了这辈子最错的那一步棋。
费尽心机让自己有了一个孩子,并且是【许期】的孩子 。
因为时间上对得上,许期没有怀疑,并且愿意娶她。
她是开心的,特别是许期在花容面前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之时,花容错愕的表情,她很愉悦。
后面许氏遇到了问题,许期再次盯上渐有妙手回春名头的花容,她思虑再三,转移一部分资产。
被许期发现后,然后顺藤摸瓜发现了她国外的户头,为了那一笔钱,这人很能忍,在她生产的那天,才选择动手。
刚出生的孩子,在确定不是自己的种后,直接让人抱走。
而自己则是送到了一个亡命之徒的手中。
许期回想几个月前的种种,回到雾城时的狼狈。
轻哼一声:许期,这地狱该你来走一遭了。
看着白晴雨唇边带着两分凉意的笑容,许期内心的慌乱无限放大。
再加上这几日,因为许氏的事情,他已经长时间,没有得到过正常的休息,就连抗排斥的药,都少吃了两次。
他还在适应期的肾,似乎都开始有些不适。
胸闷,恶心,头痛欲裂,所有的症状一块涌上来时,双眼发昏,他直接晕了过去。
“许总。”会议室内零星坐着的几位股东,震惊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想死?”白晴雨双眼一眯,冷哼一声,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淡定地叫了救护车,但是会议却没有取消,今天许氏易主,是必然的事情。
许期从抢救中醒来后,一切都成了定局。
许氏掌权落旁人手,清退原有的产品,和雾城白氏酒业合并。
曾经做为云城知名企业的许氏,他的产品除了垃圾桶外,再找不到一丝痕迹。
最重要的是,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笔天价债务,公司易主,但是债还是要还。
得知这个消息时,许期胸口一窒,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再次进了抢救室。
“小期?”乔婉着急地直按呼叫铃。
两次进抢救室,都抢救了过来,只能说,许期确实是个命大的人。
只是身体的排异一日比一日严重,药物对他的作用越发地小了。
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是重新换一个肾。
肾源的稀缺,许期早有体会,又哪有那么容易等到?
更何况许家补上债务的空口之后,只能勉强算是有点小钱的人,使用钞能力是不能了。
也就是这时,他再次看到了花容。
那个自己分明见过【遗照】的人,光明正大地回到了第一院坐诊。
并且第一院的公告上,明明确确地写着,自家的药品出问题,是花容力挽狂澜,提供了正确的治疗方向。
目眦欲裂,许期看着挂在第一院官网上挂着的照片,恨不得直接把那人从照片上扯下来,喝血吃肉。
低低地笑出声,不知道自己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两个和他牵扯最久的女人,一个肋他发家,但是也毁了他。
另一个,直接让他一无所有。
花容,白晴雨,口中念着这两个名字,许期恨得咬紧了牙根。
颤抖地拿出手机,按出一串没想过要联系,但是一直记在心底的号码。
“你说的条件,我同意了。药方可以给你,除了一个跟我适配的肾源之外,你要帮我处理两个人,我要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许期阴冷地道。
“名字?”低哑的嗓音,隐约从听筒传出。
许期眼中都是戾气,声音尖锐,“花容,白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