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盛姝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把小瓶子中的气吸进体内。
体内的共生蛊安静了下来,花容把金针取出。
拿出她今天来盛家时就带着的大号保温杯。
杯子打开,一股带着带着酸涩的药味飘出。
盛姝干呕了几下,面色苍白,不自觉地张大嘴巴。
无肋地看向花容。
花容轻声道:“很快就好了。”
往保温杯里倒进一些红色的粉末,空气中的药香更重了。
同时,盛姝感觉嗓子眼一阵阵发痒,想伸手去抠时,被花容拦下。
那个保温杯放在了她的唇边。
乳白色的长虫,长着一双透明的蝉翼,从她口中爬出,落进了保温杯中。
花容快速往保温杯中倒下一些黄色的粉末,然后盖上了保温杯的盖子。
“咳…你……”又是咳嗽,又是本能的干呕,等顺过气来,盛姝双眼都是恼火,可刚开口,一颗带着沁香药香的药丸子放进她口中。
“吞下去。”非常有个人特色的慵懒嗓音。
盛姝下意识地把口中的药丸子吞下。
脸色一青,还没了解药性,她就吃了,别是什么剧毒吧!
“放心,没毒。”花容轻哼一声,要不是看你是漂亮香软的女孩子,自己才不会浪费一粒好不容易成功的三宝养气丸。
“现在该回去看好戏了。”花容转身往盛家大堂的方向走。
盛姝倚在墙上,常年寒冷的手脚,一股热流走过。
像是带活了体内鲜血的生命,原来…没有共生蛊,是这样的感觉啊!
盛姝回味了下,本来没有血气的双颊,点点血气充盈。
因为先天不足,常年伴随她的泛力感,似乎都淡了些。
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远远跟在花容的身后。
既然是好戏,又怎么能错过?
此时盛家大堂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本来精神不太好的盛老爷,如今已经从轮椅上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地面上一滩黑色的鲜血。
金贤重站在他边上,手上拿着那根最长的金针,面带犹豫,眼角的余光看到花容门外走进来。
咬了咬牙,金贤重瞬间有了决定。
若是盛老爷子在他手上出了事,奉命来取的那几株药,注定是得不到了。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那个女人有没有能力救这老爷子,他不知道。最保险的就是,让她没有出手的机会。
扶起盛老爷子,手中的金针下针不再犹豫,直接往盛老爷小腹下三寸的穴位而去。
“你这一针下去,他必死无疑。你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吧?”花容淡淡地道。
盛东源明显还有意识,听到她的话,浑浊的双眼都清明了一些。
可是他生机快速流失的身体,根本无法挣脱金贤重的压制。
“救…命……”用出最后的力气,他只用嘶哑的声音,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金贤重冷笑了一下,下针的动作再没有半点迟疑。
只是在金针马上没入皮肉之时,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直接挥向他的手腕。
瞳孔一缩,神经反应永远比脑子快,下针的手快速地收了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转身看向那个落在他身后两个身位的男人。
他对这人的印象很深刻,虽然从进入盛家后,这个叫周奇的男人话并不多,也和旁人没有交流。
但是,他给人一种很危险感,像死神,一不小心就会收掉他的小命。
手收回来后,手腕上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意。
金贤重另一手不自觉地圈了下有些麻木的手腕,看着已经落地上的金针,面色已经阴沉到能沉船。
“他喊了救命,不想再让你医治。”周奇把匕首收回,眸子扫过他还完好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盛东源连忙点了两下头,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黑血,看向花容,“救我,条件随你开。”
花容双手环胸,“那就在原来的条件上再加五株药吧!另外,我要她。”
花容指了指自己身后刚一只脚走进来的盛姝。
盛姝自出生起就养在他身旁,要是平时盛东源还会犹豫一下,可如今关系到自己的生命,盛东源毫不犹豫就点了头,“可以。”
“那么签契书吧!”花容拿出系统中的黄契,上面只有关寿命的内容。
性命关头,盛东源根本没有细看,就直接用花容递来的红朱砂泥,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交易达成,花容收起契书。
看着还在盛老爷身上的两根金针,轻哼一声,还以为多有本事呢!余家的家传针法,都比这一手要精妙多了。
两指轻捻金针,感受了一下后,花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取了针。
取了针后,一个装着气的小瓶子放在他鼻子的下方。
“吸气。”花容沉声道。
求生的本能让盛东源,按她下的指令完成动作,重重地吸了几次气后,抽搐缓缓停了下来。
目光也清明了一些,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下脸,整个人看起来,明显比之前要精神。
花容打开手中的保温杯,往杯子里倒入一些绿色的粉末,一股药香夹带着花香瞬间充盈整个大堂。
盛东源身体抽搐了一下,一股绞痛从小腹处升起,传到四肢。
浑身冷热交加,汗水从盛东源的额头滑落。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体内的有东西在动,它既想冲出他的身体,又谨慎地只在他的体内活动。
“不肯出来?”花容挑了下眉毛。
看向管家,“把你家老爷的上衣脱掉。”
“好的。”管家应声上前,除去盛东源的上衣。
“这,这是什么东西?”管家看清自家老爷衣服下的场景时,吓得直接退后了两步。
“嘶…这…这就是那个女医生所说的蛊?”现场响起不少吸气声。
只见盛东源的皮下,鼓起了一条条像是血管一样的东西,约莫有八九条,足有大拇指粗,像根一样,长在他的皮肉之下。
明显可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活的,随着花容手中的保温瓶移动的方向,而移动。
“刀借我用一下。”花容跟周奇说了一声后,直接取走了周奇手上的匕首。
在盛东源的胸前,刀尖划破皮肉,交叉划出一个约有五公分长的口子。
往划开皮肉后,却没有流血的口子里滴入了两滴黑色的液体,花容淡定地压低盛东源的背,让他浮趴着,划开的口子向下。
保温杯就放在口子下方等着。
过了一会,一根长着一双绿豆小眼睛的黑色须子,缓缓从她划出的口子里探了出来。像蛇,又像是别的软体动物,更像植物的根须。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见过这种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