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伸出一根食指,放到沈危的左手旁,花容眉眼严肃。
沈危依言,深吸一口气,手颤抖着握上花容的食指,过程也还算顺利。
但是……
花容的手开始缓缓往上抬,几个眨眼间,沈危的手快速滑落到桌面。
“老板…这……”安星南倒吸一口气。
难怪,她从来没有见老板用过左手。
“师傅,十一秒。”余念报出手机上定格的时间。
花容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取出银针,一连在沈危左手下了三针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惊奇的是,这次的时间,达到了三分钟。
只是花容并不满意,直到下在沈危左手上的银针,达到了十一针。
那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安星南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效果非常明显,十分钟之后,手还能稳稳地握住花容纤细的食指。
花容这才算满意地点了头,她看向好大徒,“念念,你看出什么门道了没有?”
余念看着扎得毫无关联的银针,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花容的针,像是扎得随意,不像他以前认识的任何一派针法,但就是能起得很好的效果。
花容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清了清音道:“为师今日给你上的一课,叫长生脉。”
“我所用的针法为长生十三针,扎得自然是长生脉。“
”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体内便会有一条,特殊的脉,我称之为长生脉。“
花容垂了垂眸子,按222当初的无名功法上所写,缓缓讲解。
”我这一门,对入门者尤其苛刻,因为有的人,用极一生,都无法感知到这条脉在何处,又该怎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我给你的入门考核,便是,找出这条长生脉。“
花容满是笑容的眼中,都是趣味。
”看在你是刚入门的份上,你的诊脉对象,可以给你降低难度,给你选择的人和你有血缘关系。是你的父亲,并且,考验时间为一年半。“
”要是一年半后,你还是没能找出这根长生脉,那你可就要从亲传弟子,降级为记名弟子了。“
”记名弟子需要出卖男色养师傅吗?“余念很认真地问。
花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有点出息,想参悟你们余家的家传医典,你却连我花家的入门考核都通不过,还是尽早回那山沟沟种地吧!“
这可不是花容在唬他,她观看余家的一部分家传医典时,就发现,余家的家传,深奥度不亚于她在222手中得到的传承。
而且两者之间,有共通之处。
可以说,只要余念能通过她的入门考验,那余家流传下来的家学,对他来说,就只是个复习的过程。
”咳。“余生清了清音,瞪了两眼自家儿子。
余念叹息一声,总觉得自己不是拜了个师傅,而是上了贼船。
”是,师傅。徒儿一定不负师傅所望,尽快通过师傅的考验。 “
花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有觉悟,我看好你哦!“
沈危同情地看了眼他,花医生一看,就是不会少折腾的主,当然医术也是真的举世无双,拜这样一位师傅,还是自求多福吧!
但是他同情的对象,很快就变成了自己。
因为他的手,成了一个蛋。
花容离开了三个小时,回来后,带回来一个巨大的蛋。
后面,蛋和他的手,都泡在她调好的药水中,约两个小时之后。
沈危发现,他的手,和蛋融合在了一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已经被融化,正在重新生长。
但是灰白的蛋壳,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
花容拿出小铁锤,在蛋壳上轻轻敲了几下。
沉闷的声音,告诉大家,这蛋是实心的,而且,和铁锤碰撞后蛋壳依旧光滑,这告诉他,蛋足够结实。
”什么时候,你的手能破壳而出,治疗就算是完成了。“花容这么告诉沈危。
当时在场的人,都觉得,无论这蛋壳多硬。
但是沈危是个大男人,用力挣扎几天,这蛋壳自然就碎了。
但是花容用事实告诉大家,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蛋壳才出现了一条裂痕。
蛋壳出现裂痕的当天,已经是下午,沈危很是激动,在院子里找到正在听余念背药理的花容。
花容慵懒地看了眼那裂痕,打了个哈欠,”你可以试试,能不能一举破壳。要是顺利的话,或许今晚你就能看见自己的手了。“
终于啊!这笔交易总算快要结束了。
她都有点想念自家的小医馆了。
沈危这宅子啥都好,就是,这里不通网啊!做为一个每日必须冲浪的人,两个月的修仙生活,已经是极限。
花容要是知道,沈危这一通努力之下,彻底破壳的时间是在凌晨三四点的话,她打死都不会说这话。
幸好,凌晨三四点,因为沈危破壳,被吵醒的人,不只是花容。
还有暂时住在宅子中的所有人。
花容看了眼那肌肉线条流畅的手,和他另一只平日里常用的手,并没有差别,除了黑白不对称之外。
她突然想起,前几日心血来潮,让余念去附近林子里砍下来的树。
那树不大,直径只有十公分左右。
让余念做出一把木针后,似乎还剩下一段?
”念念。“花容刚开口,余念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去把那树扛进来,记得,要分成两段。”果然,他家师傅,对于,师有事,徒儿代其劳,这句名言,用得非常娴熟和彻底。
“是的,师傅。”余念认命在院子角落里,找出那段剩下的树身。
约两米的树身,直接一分为二。
为了不让花容挑出刺,还分得足够对称。
树被花容固定在沈危面前,“试试。做为一个练气之人,徒手劈树,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到你。”
沈危点了点头,跃跃欲试。
“右手,我自然是没有问题,就是,这左手……”
沈危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左手,非常有力,而且这股力量也很受自己的控制,但是他前三十多年,都已经习惯性的不信任自己的左手。
没有任何意外,两段树身,在他的手刀下,很轻易地成了四截。
沈危瞳孔微缩,随后是惊喜。
“很好。”花容鼓掌,对他眨了眨眼,“不仅是你的手好了,你的第三条腿也可以去找个女人正式快活了,不用再自卑地睡一个在地下躺了千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