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步行街1017号,回味面城怎么走?”朝暖暖这个问题一出,店里用餐的人集体面色一变,几个定力差点的,还在干呕。这让她很奇怪。
会出现在步行街,假期接了个订单送花的订单,订单上的这个地址,分明是在这她租房的附近,可她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小女娃,你去那儿做甚,要是吃饭,我家味道也不错。”小食店老板面色不太好地走过来。
朝暖暖解释道:“我是花店的送花员工,有个花是送到那儿的。”
她把来意解释清楚后,小食店老板面上都是复杂。
最后小食店老板指着前方左侧第三个巷子道:“你往那儿走,一直走到尽头,就是回味面城了。”
那条巷子她也走过,只是那条巷子的人极少,我只是走了一半,发现毫无人烟,便没有往下走了,没有想到一家面城会开在没有人会去的地方。
这条巷子就算在白天都很昏暗,走进巷子便感觉后背发凉。
地上一层黑色污垢,发出一阵阵难言的味道。
走到一半后,便感觉鞋子有些黏,脚底下感觉很热。她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走。
走到尽头,那儿确实是有家面馆子。
回味面城是一栋两层小楼。招牌早已经让人给砸得歪歪扭扭,面城门前,脏乱得厉害。
绕着回味面城转了一圈,发现了另外一条路,那应该才是面城来往的大路。
往那个方向走出去,不远处便是大学城。
而小食店老板给她指的是一条小路。
了解过周围环境后,她上前敲了下门,却发现,门没锁,她狐疑地推开了店门。
黏腻冰凉的手,夹带着让人作呕的铁锈味,如同毒蛇一般,在脖子上收紧。
随着呼进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在她的不远处,悬挂着几件颜色鲜艳的血衣,血衣上的血还未凝固,顺着血衣往下滴落,落在地面上,如画家上好的杰作,形成一个诡异的符号。
原来只是头发,白妈妈拿着帕子的手抚了下胸口,想来刚才那一幕让她受到了不少惊吓。
南月下一句话,直接让恨不得今天没有在楼内。
“那可是表小姐自己的头发,只是…被有心人得了,附上了梦魇之术而已。”
“中了梦魇之术的人,会时常感到困倦,只要一入睡便会被困在梦魇中,清醒后,又无半点记忆。时间一久,这一身的精力,可就全给了那一撮头发,人…可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梦魇中。”
南月的话,让大家齐刷刷地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门外。
“咳…你说的…可是真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苏家表小姐已经睁开清澄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南月。
眼角的余光略过粉衣女子略僵硬的表情,南月唇角一勾,“自然,我与表小姐素味相识,没有必要蒙骗于你。”
“表小姐遭此一劫,也不算毫无所获,以后那人再想对你行梦魇之术,可是不行了。”
南月把拭过手的帕子直接扔火盆里。
粉衣女子瞳孔微微放大,眼底都是震惊。
她没想过会失手,梦魇之术不过是厌胜中最浅薄的,但是却是奶奶唯一留给她的。
因为梦魇之术,她向来心想事成,除了…那个男人,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甚至最后亲手把她压下火海……
她没有想过自己在火海中被烧成了灰烬,再次醒来却成了这个时代的她。
户部尚书嫡女苏澄,一模一样的名字,同样出色的容貌,身份比上一辈子要高贵,她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的馈赠。
可直到不久前,她再次看到那张让她心神失守的脸,那人却是她表姐的未婚夫。
这怎么可以!
苏澄垂着脸,指尖暗暗绞着帕子。
上辈子他们没能在一起,这辈子他分明对自己有了好感。
无论是谁,拦在她面前,都得被除去。
本以为这个世界对厌胜之术这般忌讳,不会有人懂得如何破解自己的梦魇之术。
没想到这小小的花楼中,还有懂行的人……
苏澄暗地里打量的目光中,杀意一闪而过。
苏澄心底暗恨,挑上的那人没当成替死鬼,反而成了别人的挡刀石。
“小女姓王,小字婉茹,家父近日便会入京上任,今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来日定会有重谢。”得知自己以后不会再被这般诡异的手段所害,王婉茹提着的心略放。
身体虽然有些脱力,但是仍然坚持给南月见礼。
南月微颌首,思索着怎么寻问梦像的事。
王婉茹却心事重重喊过近身伺候的婆子,便要告辞。
南月只好把思索好的说辞放下,意有所指地道:“咱们之间也算是有缘分,既然如此,便再送你一句话。”
顿了下,声音有些飘渺,“自古有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南月相信,王婉茹会听懂她的话中意。
果然,王婉茹往门外走的动作一下子顿住,细看便会发现,因为太过震惊,瞳孔微微放大。
如同木偶般,王婉茹僵硬转过身,回到南月面前。
捏着手帕的纤指微微发抖,指尖发冷。
在进入上京,借住在苏尚书府的第一天始,她就开始梦魇。
旁人都只是以为她不太习惯上京的气候,而有些水土不服。
包括近身伺候的杨婆子也只是以为她到了新地方,不习惯。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睁开眼睛时,那种心悸,骗不了自己,只是因为不习惯。
张了张嘴,在看到苏澄吃惊的目光时,眸子微垂下,这个表妹给她的感觉很是奇怪。
虽然待她也还算亲热,但是她下意识地对她有防备。
“苏澄表妹,你们先出去吧!我跟月姑娘说些贴心话。”王婉茹的情绪收敛的很快,这会她看上去,像是真的只是因为跟南月投缘,而说些贴心话。
苏澄心底暗恨,但是看到王婉茹坚定的目光,只得跺了跺脚,“那…表姐可要多加留心,毕竟出自这种地方的女人,一张嘴最是会骗人。”
临走都不望要给自己上眼药,南月嘴唇轻抿,想来她们之间的气场,天生便不合罢。
在屋内只剩下两人时,王婉茹幽幽地开口道:“我这些日子,确实日日在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