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潘伟笑得更加灿烂,可周身的冷意更甚。
“那就好。”花容双手环在身边,轻笑一声。
隔壁的空房子她知道啊!
还是王婶子的产业,两房一厅,原本是租给一家三口的。
最近租客换工作,退租搬到了别处,空闲出来不过十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下一任租客了。
朱志远和施永航两人很麻利地把自己用过,碰过的东西搬走。
还请家政收拾一遍,消完毒后。
然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留在医馆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包瓜子,应景地当了个吃瓜群众。
花容在治疗时,从来不会禁止别人在一旁看着。
只是花容一直没有动手。
她在等,等到潘伟面色越发的差。
可以看出他满身不自在,但还是强行忍着不出态,从容地坐在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整个人都藏在茶烟里。
直到大家在空气中闻到了,属于血的甜腥味儿。
花容快速出手,一针准确地扎进他的膻中。
“扶他进屋。”花容道。
套间的装饰早已经焕然一新,变成了黑色的低冷风。
潘伟躺在新换的大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这…这是?”施永航脑洞大开。
难不成,这人的毛病更加严重?直接成了不能人道之人?
想到刚碰面时,那比女人还妩媚的模样,越发的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他和你们不同。”花容淡淡地道。
“他中了极为罕见的毒。”随着花容手上的银针扎进身体,潘伟缓缓变得平静。
“日日抓心挠肺的感觉怎么样?”花容手上扎下最后一针。
“我很好奇,那个对你下了七八年毒的人,最后是怎么收场?”
“收场?”潘伟缓缓吐出一口气,气息有些不稳。
有些东西尚未有疑心时,一切皆正常。
一旦有了疑心,誓要查个水落石出之时。
发现,所看,所听,所爱,皆与自己所想相背。
七年前认为终生之耻的事情,不过也是别人计划中的一环。
自己以为睡了个小仙女,其实这八年来,自己睡了无数次。
突然想起,一时间难免恶心。
至于收场,那人临死前,苦苦跪在自己面前哀求,再无往日冷淡清高的模样。
原来,人的求生欲,是真的很强。
“喂狗了。”潘伟薄唇缓缓说出三个字。
却让围观的朱施两人后背发凉。
这确实是这位爷的作风,对叛徒,永远不会留情。
“挺狠心啊!怎么说人家也是照顾了你八年。”花容眼睛笑如月牙,看起来很是真诚。
可潘伟却听出了她话中的戏谑。
嗤之以鼻,呵…女人。
“看来,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花容笑了笑,轻捻手中的银针。
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银针在她手中,居然是微颤着的,似乎还发出低微的吟声。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施永航吃惊地道。
花医生给自己做针灸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简单的取气而已。”花容并不觉得大惊小怪。
潘伟身上的毒,比白双双的更加难缠。
已经在他身体里长了根,照骨放血,完全对他没有作用。
他需要的是连根带泥的拔除。
花容能做的是,把这些毒先聚在一块,藏于某些穴位中。
让他的身体,习惯没有这些毒的存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一举清除。
这个合适的时候,若是顺其自然,怕是他一辈子都无法等到。
这就需要医神百科中,所出现过的一个方子。
花容看着那最后一味药引。
“龙胆?”她去哪儿找?
而且要求还是五百年以上的成年龙胆。
“统,你确定不是在耍我?”花容一头黑线。
尝试不求助222救人,再次宣告失败。
222不以为然,【既然是系统商城中有售的,那么你所处的世界就是存在的。】
【只是你们寻常人没见过,想寻也没有头绪和消息,所以寻不到罢了。】
【但是,你可以和我做交易啊!一颗龙胆就能够解决他身上的问题,而且只需要九年的寿命。】
“花医生?你看起来像是遇到难题了?”潘伟看着眉头紧锁的人,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试图招回她走远的思绪。
花容回神,“不是我遇到难题,而是你。要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我有方子,唯独缺了一味药引。”
“这味药引,听起来像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一时间没有头绪,该到哪里寻。”花容淡淡地道。
“缺了什么?”潘氏是云城传承了上千年的大族,族中倒是传下来不少稀奇古怪,普通人闻所未闻的东西。
其中不乏药材,奇珍。
所以潘伟听说,缺少药引之时,并不显得慌张。
“五百年以上的成年龙胆。”花容手轻指了下他的肩膀处。
潘伟凝神一看,发现肩膀处,不知何时,长了些细小的肉鳞。
“这是什么?”潘伟伸手摸了下,触感冰凉,有些类似蛇的身体。
“你中的毒中,被加了一样很特殊的成份,蛟涎。”花容解释道。
“蛟涎有巨毒,使人性淫,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最重要的是,它麻痹人的神经,使人着迷。”
“无色无味,无论藏于何物中,都会与之气味融于一体。”
“日日少量服之,约莫十载,日日咳血国,五脏七孔流血而亡。毒发前,会日日咳血二十一天。”
“今日,刚好咳血满二十一日,对吗?”花容看了眼时间,再次轻捻他身上的银针,顺气藏气,也是一个需要专注的活。
“看来那人也还是不够有耐心嘛?又或者是想着你根本不会发现,所以加重了量。”所以随着死期先到的,是潘伟的咳血之症提前了。
“五百年份的龙胆么?我有。”潘伟垂着眼帘,缓缓吐出一口气。
五百年的成年龙胆,潘家祖屋里有,千年的蛟涎,潘家祖屋里也有。
他的医疗团队,分析他体内的毒无数次,都未能准确地说出,这是何毒。
和蛇相似,用蛇的血清解之,非但无用,还会越发严重。
尝试解毒数次,最后一次,他差点没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