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姑娘,那个变数就是你。”鹤灵认真地说道。“我?”“不错。师尊说原本此劫避无可避,可师尊他不忍苍生受难,强行插手此事。未经允许,使用了神族的法器轮回镜。”轮回镜,可穿梭过去未来,逆天改命。但未经允许便使用,无论因为何种原因,都不可饶恕,这是神族的规定。“师尊他多次使用轮回镜,才找到了化解之法。可也因此遭受严重的反噬,甚至没等到神族兴师问罪,就已经仙逝了。沐姑娘,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这是师尊遗愿……”说到此处,鹤灵仙尊眼中流露出痛色。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沐姑娘两百年前既能封印帝冥,也就一定有办法消灭他。我知道沐姑娘如今修为还未恢复,又遭反噬之苦,这定心珠乃神族至宝,不仅能解反噬之苦,还可以让沐姑娘修为大增。”说着,鹤灵仙尊右手中浮现出一颗散发着金光的珠子,正是我们先前在湖面见到了那一颗。
但我的关注点不在这颗珠子,而是鹤灵仙尊刚刚提到了帝冥。按仙尊所说,帝冥便是那覆灭苍生的劫难。可不对啊,帝冥确实实力非凡,但他如今已身受重伤。既然神族存于世,只要他们出手,还对付不了如今的帝冥的吗?我正要开口询问,祁焱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等等,这定心珠不是仙门至宝吗,怎么变成神族的了。”对呀,祁焱先前便说过定心珠的来历,这怎么又和神族扯上关系了。
鹤灵听到这话,向我们解释道“这定心珠是师尊留给我的。师尊仙逝前,告知了我这件事情,还叮嘱我不要透露出去。因为这场浩劫,是由神魔两族共同引起的,而且师尊担心我泄露天机会受到天罚,而他已是强弩之末,一切后果就由他去担吧。在知道事情原委后,我也想过趁一切发生之前,将祸患解决。我利用轮回镜找到年幼时的帝冥,想提前终止这场劫数。可还未动手,就被天道察觉,将我逐了出来。我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于是,我便带着定心珠来到了万朝峰,落下了禁制,等待沐姑娘的到来。仙门中关于定心珠的传闻,也是我散播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 ”祁焱若有所思道。“沐姑娘,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师尊所衍算出来的结果,从未出过错。除了你,没人能消灭帝冥。一旦帝冥冲破封印,便会生灵涂炭,求沐姑娘给苍生一线生机吧。”说着,鹤灵仙尊又要向我行一个大礼。我赶紧将他拦住。“仙尊不必如此,消灭帝冥本就是我重回仙门的目的。”其实我真的很想说,我的阵法没有那么脆弱,帝冥哪有那么容易冲破封印。再说了,封印中还有盛渊帮忙牵制帝冥呢。但这话说出来好像不太好,我还是默默咽回肚子里吧。而且,说实在的,苍生如何,与我何干。我想要消灭帝冥,除了为亲人报仇外,还为了保留这世间的美好。
“真的,那太好了,多谢沐姑娘。”“仙尊客气了。”这鹤灵仙尊和他的师尊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反正我是做不到心怀苍生的。“行了,别磨叽了。这定心珠该怎么用。”看着我们在那儿谢来谢去,祁焱无语地打断道。听到这话,鹤灵仙尊总算放弃了再行礼的打算,回道“用法很简单,只需服下定心珠,将其炼化即可。”听起来确实很简单,但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在炼化的过程中不可收到任何干扰。否则即使炼化成功,修为大增,也会引发心魔,随时可能丧失理智。但只要没有受到干扰,沐姑娘日后便再也不用担心反噬,就可以自如的使用两套功法了。”鹤灵仙尊补充道。听完这话,我心头一跳,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那确实挺简单的,这万朝峰有禁制,寻常人也进不来。这湖底这方天地更是隐秘,炼化定心珠再合适不过了。”祁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此处如此隐秘,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定了定心神,余光瞟到了至今昏迷不醒的三人。应该是鹤灵仙尊施的法,不然我和祁焱不会看不出问题。“仙尊,不知,我这三位朋友何时能醒来。”“沐姑娘放心,他们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我们三人的身份都不宜张扬。待你炼化定心珠,万朝峰的禁制便会消失,到时他们自然会醒来。”确实,我们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别说我了,就连祁焱的真实身份仙门中人也不知晓。当初,我对外宣称祁焱是位隐世的大能,把我所修习的功法也推到了他身上,以免旁人生疑。正是因为如此,倒给我减少了许多麻烦。
“还是仙尊想的周到。”鹤灵仙尊闻之一笑。“这是定心珠,苍生的命途就拜托沐姑娘了。”我接过定心珠,正要道谢,却发现鹤灵仙尊的身形在消失。“仙尊,你……”鹤灵仙尊轻笑一声。“我原本便是强弩之末,强撑着这口气,便是为了等待沐姑娘的到来。如今师尊的心愿得以达成,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去了。”最后一个字落下,鹤灵仙尊便彻底消散在这天地之间。我看了看祁焱,原以为是故友重逢,谁知竟是永别。“这么看着我干嘛,谁都会有一死,躲不掉的。再说了,我和他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炼化定心珠吧,我替你护法。”祁焱语气随意道。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就不开心,还总是装作不在乎。还总说我喜欢逞强,他不也是一样吗。
“好。”我也不太会安慰人,既然他不想提,那就先炼化定心珠吧。当我服下定心珠,开始炼化时,我的意识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奶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时间我会回来看望您的。”年纪尚小的我站在奶奶的坟前,淡淡地说道。那是我十岁时,奶奶去世后的情景,可这和我之前回忆起的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