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昭昭的眼泪直接僵在脸上,眼底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侧、侧妃?
她才进府几天啊。
就能当侧妃。
这楚堰抬位分跟玩似的。
可他眼底却是说不出的认真。
舒昭昭擦擦眼泪,“殿下,当真?”
楚堰拿过来手帕,轻轻地擦去泪痕。
“当真。”
他早就知道昭昭不受丞相府宠爱,为人又胆小怯懦。
若没有他的保护,如何在这吃人的王府里生存下去。
不如直接抬她为侧妃。
再暗地里派遣一个暗卫时时保护着她。
这样,总能万无一失。
舒昭昭愣了一下,心头好像爬上一丝惊喜和雀跃。
像浸入湖面的枝条,在她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越来越大......
他......他怎么说的如此真诚。
“殿下,昭昭有您,三生有幸。”
楚堰将她的头轻放在胸口,鼻息尽是她的味道。
也只有她的味道,才能让他静下心来。
待他平安归来,必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在他未能完全掌握局面之前。
他不能把昭昭置身险境......
这一夜,自是不必再言说。
楚堰留宿在秋色阁,将舒昭昭里里外外都折腾了一遍。
直到半夜,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楚堰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相互交错。
他微微喘着气,温柔地拨开舒昭昭散落在脸上的碎发。
看着怀里的女人面颊粉红,眉目含春的模样。
他又有蠢蠢欲动之势。
理智却告诉他昭昭已然筋疲力尽了。
可一想到江南归期不定,他恨不得将舒昭昭塞进衣袖直接带走。
“昭昭......”
楚堰轻声呼唤,可舒昭昭早就晕睡过去。
没有一点力气回应他。
————
翌日清晨。
舒昭昭醒来后,身边已经凉透了。
看样子楚堰早早就去忙朝政之事了。
她低着头看看平坦的小腹。
这里又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昨日趁着睡前,舒昭昭早早吃下一颗怀孕丹。
既然楚堰要去江南。
那至少也要在江南停滞几个月。
倒不如她先怀上孕......
叩叩叩——
舒昭昭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是个身穿丫鬟服饰的人。
“你是?”
只见那人单膝跪地,手臂交叉在胸,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她冷声开口:“奴婢素月,是殿下派来保护侧妃的人。”
舒昭昭被她那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
好好的小姑娘,身上的杀气怎么这么重。
她听闻摄政王楚堰之所以敢在朝堂上任意妄为。
就是因为有一支铁血暗卫。
那里面的每个人都是经过重重考验。
不知道脚下踩过多少白骨才能进到那里。
可以说,每个人都是从真刀真枪的考验中杀出一条血路。
舒昭昭不由对她肃然起敬。
“快起来快起来,你不必如此卑躬屈膝,正常对待我就好。”
素月起身,还是一脸冷漠。
“主子吩咐的事,素月不敢懈怠。”
想到楚堰对其他人一副冷血的态度,舒昭昭也就不强迫素月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素月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身前。
“舒侧妃,我们王妃请您快点过去。”
开口的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
舒昭昭一想到舒月仪昨天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还是笑着回复:“我稍后就去。”
*
舒昭昭还没走到正堂,就先和舒月仪打了个照面。
舒月仪原本的笑僵在脸上。
昨夜殿下迟迟不肯放过自己,导致今早起的有些晚。
她心中本还保留着昨晚的温存时的浓情蜜意。
可却陡然听闻殿下抬了舒昭昭为侧妃。
这让她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她不理解,明明殿下昨夜一直在她房里。
可为何殿下一点风声都没透露给她。
甚至舒昭昭还不曾侍寝,就已经做了侧妃。
这又让后宅的其他妾室如何议论。
“舒昭昭,你又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方法勾引殿下?”
舒昭昭刻意离舒月仪远了一些。
防止她又突然发疯咬到自己。
“王妃明鉴,我可什么都没做。”
舒昭昭语气中带有一丝得意,她也不加掩饰地说给舒月仪听。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她什么也没做。
殿下也会上赶着把位分送给她。
舒月仪狠狠瞪了她一眼,唇瓣微颤,从牙缝里愤愤地挤出一句:“你给本王妃等着!但今日本王妃先放过你,若是耽误了回门,小心你的贱命!”
舒昭昭听到回门二字,眉头微蹙。
但还是跟着舒月仪回了丞相府。
既然她让自己不痛快,那也没必要忍着了。
————
西郊大营内。
楚堰身形挺拔而立,看着底下的将士们,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这一次治疗时疫,危险重重。
这些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却义无反顾跟随他前往江南。
隐刃匆匆赶过来,贴到楚堰的耳边。
“殿下,素月那边传来消息,王妃带着舒侧妃一块回了丞相府。”
楚堰目光一凝,拧了拧眉头。
按理说,舒昭昭是舒月仪的陪嫁。
一块回门也无可厚非。
可丞相府向来不喜昭昭,恨不得向泼出去的脏水那般丢掉昭昭。
又怎会让昭昭一起回丞相府。
“舒月仪那边的眼线怎么说?”
隐刃:“听说王妃此次是想好好教训一番侧妃。”
毕竟人到了丞相府里,是打是骂全看舒家人的心情。
楚堰脸色有些黑,额头的青筋涨了出来,连着太阳穴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众人都看得出来,摄政王动了重怒。
上一次引得摄政王殿下怒火的那人。
好像是被剐成了几千片肉片,又扔到了狼堆里。
回想起那时的惨状,众人皆是后背发凉。
这次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敢这样惹怒摄政王。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楚堰微眯双眸,眼里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