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舒月仪回来后，竟不见摄政王的身影，心里顿时慌张起来。
“他会哪里呢？”
怀揣着不安，舒月仪回到宴席，可宴席上并不见楚堰。
舒月仪紧张地走到舒阳秋身边，“父亲，殿下不知去了哪里。”
本来沉浸在恭维声中的舒阳秋顿时变了脸色。
“你怎么能把殿下跟丢了！”
舒月仪急得快要哭出来。
就在此时，楚堰突然出现在宴席上。
面色从容，心情愉悦，甚至眼底多了几分缱绻。
楚堰没心情再跟他们多作什么口舌，摆摆手就要离开。
“本王先走了，诸位只管尽兴而归。”
众人一同送他上了马车，又目送他离开。
见摄政王离去，众人也没什么兴味，也就纷纷各自散去。
晚上，几个姐妹叽叽喳喳围着舒月仪。
舒月婉：“长姐，摄政王殿下样貌如何啊？”
舒月柔：“长姐，殿下可同你说话了？”
舒月琳：“长姐，你别笑啊，快同我们说说啊！”
舒月仪只是莞尔一笑，看到舒阳秋来了，这才起身行礼。
“父亲。”
舒阳秋看着大女儿模样，心里也多了几分猜想。
想来摄政王殿下是对月仪有些好感。
既如此，只需他在殿下身边旁敲侧击，这场婚事也许可行。
“仪儿，你认为殿下如何？”
舒月仪红了脸，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回想起摄政王对她温柔的话语，不禁羞涩难耐。
那可是摄政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只要他想，他随时能把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此时舒夫人陈越玲也走进来，亲昵地拉住舒月仪的手。
“仪儿啊，你可心悦摄政王殿下？”
舒月仪更羞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殿下……他很好。”
舒阳秋这才满意地摸了摸胡须。
“等仪儿嫁入摄政王府，咱们其他女儿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那舒昭昭呢？”
原本和谐的氛围直接被打破，舒阳秋立刻换上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舒昭昭的生母是个卑贱的婢女，若不是她迷诱了自己。
又怎么可能会生出来舒昭昭！
舒昭昭的存在一直在提醒他曾经的污点。
舒阳秋满不在乎她，“她？随便让她嫁于商贾之家，草草一生罢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
对舒昭昭的嘲笑不加掩饰。
生于丞相府又如何，一个小小庶女还想爬上枝头当凤凰吗？
—
这边，舒昭昭累得骨头快要碎掉。
“系统，我……我是不是虚了。”
【宿主，要不你吃个元气丹？】
舒昭昭摇摇头表示拒绝。
元气丹不能现在吃，她得省着点吃。
她看着摄政王那股疯批劲儿，着实有些心惊。
舒昭昭愿意赌一把，赌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会来娶她。
—
摄政王府。
“殿下，查到了，那个女人是丞相府的五小姐舒昭昭。”
隐刃身着夜行衣，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来。
楚堰微眯双眸，上挑的眼眸弯成好看的弧度，似乎对这事产生极大的兴趣。
五小姐……
“一个庶女，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隐刃继续回复：“五小姐屋内只是普通香料，算不上多名贵，也没有迷人心智的作用。”
言外之意是，他的动情只是自身原因。
烛光里，楚堰自顾自倒了杯水，修长的指尖轻执着杯盏，淡然抿了一口，薄唇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多嘴！”
不过这个小庶女总归是有点意思。
今夜这趟丞相府也算没有白来。
舒昭昭……
楚堰默念她的名字。
脑子里却是止不住地回想那时的颠鸾倒凤。
身下某处又有隐隐欲动之势。
楚堰大口灌下一盏凉茶，心中的欲火才堪堪熄灭。
他这是怎么了。
先前二十余年的不举之状居然在这个小庶女面前不治而愈。
甚至他只是回想那时的场景，就忍不住又……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
楚堰立在那里，身段颀长如玉，眼里带了几分笑意。
可这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看着不禁发怵。
“舒阳秋不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入摄政王府，那本王就圆了他的心愿。”
隐忍不寒而栗，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上一次看见主子这样的笑，是往任吏部尚书被抽筋拔骨的时候。
——
翌日朝堂之上，众大臣为江南水患之后疫病丛生而忧心不已。
楚堰慵懒地端坐在朝堂上，睥睨底下像无头苍蝇似的大臣们，发出一声冷笑。
朝堂上瞬间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堂上之人。
连龙椅上的皇帝楚淮安也不禁看过去。
古往今来，哪位臣子敢在朝堂上坐着说话。
可偏偏楚堰视朝堂皇宫为无人之境，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想坐便坐。
楚淮安虽然不满，但仍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皇叔你认为如何解决此次疫病？”
楚堰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
那是先帝亲赐，代表着辅佐朝政之责。
他漫不经心开口：“照如今瘟疫的发展情形，只有将疫民杀了，尸体焚烧，方可以绝后患。”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一片喧哗。
“殿下，请三思啊！”
“殿下，此法恐伤了黎民百姓之心啊！”
“殿下您如此方法，置陛下、朝堂的名声于何地？”
连皇帝楚淮安也忍不住开口：“皇叔，要不还是换个方法吧……”
楚堰双手抱胸，走上前站在皇帝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陛下，若是真出了事，天下人也只会指责本王，尚还到不了陛下这。”
楚淮安听到这话，这才算安心。
只要不会危及他的江山，什么事都好说。
“传本王钧令，若有人能研制出预防疫病之法，赏黄金万两。江南疫病严重之地，隔离疫民，将尸体焚烧，即刻去办。”
众臣哗然，却也只好照办。
楚淮安坐在龙椅上，紧紧握住了拳。
朕这个皇帝跟一个傀儡有什么区别！
楚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俯下身子，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陛下啊，你还年轻，凡事还是让皇叔多教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