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牵嘴角抑制不住地微笑,说:“汛哥小小年纪就能知道这么多,今后必成大器。”
山大王拍拍他的头,笑了笑说:“这些天来,寨子里事情多,外面又乱,给你请先生的事也耽搁了 ,爹这就去给你找先生。”
“大王,我找了几个,一听要到山上来,都吓得面如土色,哪里还有一点先生的样子。”程牵愤愤地说。
“先生也是人,家里都有妻儿老小,谁愿意为了几两碎银,跑到土匪窝里来呢。”山大王不急不恼地说。
姚祁喆起身走到干爹面前说:“爹,我有个办法。”
山大王拉过他,坐到自己腿上,眼底藏不住的宠溺温声说:“儿子,你说说。”
“爹一直暗中保护沈家村,沈家村一直都是安全的,既然先生不愿意上山来,不如把他请到沈家村,我去沈家村读书,村里离寨子也不远,我想爹了随时能回来。”
程牵点了一下他的头说:“你小子那点小心思,去找沈家五小子和那个小奶团子玩去吧?”
姚祁喆的脸微微一红狡辩说:“哪里有,我是想读书!”
“也行,听你程叔说,沈家那老五小子是个读书的料,和他在一起读书爹也放心,不过这个事还得去沈家村商量一下,老程你抽空去一趟。”
程牵点头。
第二天,阳光照在白白的雪地上。
清风寨的一行人去打猎了。
山大王揽着姚祁喆坐在高大的马背上。
姚祁喆很高兴,他从来没有打过猎,自从流民多了以后,他就很少出来了。
大马沿着羊肠小路,走到了密林深处。
山大王翻身下马,把姚祁喆抱了下来,又把他身上的大氅紧了紧。
山大王背着一把弓箭。
姚祁喆背着一把小弓箭,那是程牵特意为他做的,用料讲究,小巧轻便,他用起来正好。
“你程叔教了你这么多日子,等会儿你给爹露两手。”
姚祁喆跟在爹身边,往前走去。
二明和程牵紧紧跟着后面。
突然,不远处的树木一阵晃动,枝头的积雪纷纷往下落。
“那边有情况!”山大王一把拉住姚祁喆,两人躲到了大树后面。
那边的一棵大树不停地晃动,隐约听到一阵阵擦擦擦地声音。
姚祁喆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
“看样子,是个大东西,好像在蹭树。”山大王看着剧烈抖动的树冠。
二明和程牵也隐藏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暗暗观察着。
这时候,茂密的树林里闪出一道黑影,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野猪!”山大王压低声音道。
姚祁喆小脸绷得紧紧地,双目注视着前方。
“爹,打不打?”姚祁喆问道。
“找准时机你就打,别怕,打不准有爹补刀,还有你程叔也在。”山大王看了看紧张地有些出汗的姚祁喆。
野猪好像发现了什么,摇着头朝这边奔过来。
“儿子,照准他的脑门射,两只眼正中!”
姚祁喆手里的弓箭已经拉满,死死盯着跑过来的野猪。
守着一边的程牵急的不行了,野猪这玩意攻击性极强,近距离搏斗,他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二明也屏住了呼吸,他把刀放下,摸出了怀里的弹弓。
突然,姚祁喆手里的箭矢飞了出去,野猪像是发疯了一样朝这边扑过来,脖颈间的鬃毛都竖立了起来,嘴里嚎叫着,异常凶猛。
山大王也惊了,手里的箭矢也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程牵的剑也飞射了出去。
二明手里弹弓里的石子也射了出去。
只听到野猪一声嚎叫,前脚猛地刹住,在地上刨出了两个大坑,身子转了两个圈,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姚祁喆高兴地想站起身。
被一只大手拉了回来。
只见那野猪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呲牙咧嘴地晃着脑袋又冲了过来。
一支箭又飞了过去,正中它的眉心,噗通一声,又跌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没有动弹。
二明放开了手里的大狗,大狗狂吠着朝那边跑去,围着野猪又叫又咬。
野猪一点反应也没有。
“刚出门就得了个这么大的野猪,今天运气真不错。”山大王哈哈笑着站起了身。
二明快步跑到野猪身边,确认野猪死了,才向山大王招手。
姚祁喆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
程牵和山大王也高兴地奔了过去,两个人看了一眼野猪,顿时惊呆了。
姚祁喆的剑插进了它的左眼,右眼珠子被什么东西打的流了出来。
他和程牵的两只剑,稳稳地插在了眉心。
“我滴乖乖,这头野猪倒了八辈子霉了,遇到了咱们四个。”程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山大王高兴地哈哈大笑,高声说道:“汛哥的剑法有长进,老程教的可以呀。”
他把目光转向了二明问道:“你用什么东西打的?”
二明脸一红,从腰间摸出了弹弓,捧给山大王看。
“射的挺精准的嘛,喜欢玩这个?”
二明点头:“从小就喜欢,用这个打鸟。”
山大王拿过去看了又看,递给二明说:“程牵,再收一个徒弟!”
二明忙不迭地谢过大王,又给程牵鞠躬。
第二天程牵去了沈成岭家。
下了大雪,河面彻底冻住了,沈成岭这几天在家帮着邹氏炒豆子。
只要面馆里的生意不停,他们就有生意做。
沈成岭正在埋头炒豆子,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头看到了一个黑脸大汉。
“程干将!”他慌忙放下勺子说道。
村里人对清风寨的人很是感激,没有他们,沈家村早就遭了殃。
县里开仓放粮,他们村也按人数领到了粮食。
老篾匠家里还堆着一屋子粮食,每个人心里都满足地不行。
跟在程牵后面的吴二提着一大块野猪肉。
“老沈呀,这是昨天寨子里打的野猪,给你送些来尝尝。”程牵笑呵呵地说。
“多谢程干将!”
“捕获这头野猪,你儿子出了四分之一的力气,那弹弓打的那叫一个准,野猪的一只眼睛直接被打流了。”程牵一边说一边大大咧咧地往往屋里走。
那样子就像是在清风寨一样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