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展翼接着道:“还有你那点小伎俩,还真以为我们看不穿?残手那档子事,我们也都知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他虽然是笑呵呵的看着王启天,眼中却精茫毕露,直接将根本问题指了出来。
同时熬原广也看向王启天,眼神满是玩味。
“还真是瞒不住你们,那我就直说了。”
王启天被戳破秘密,却丝毫不尴尬。神色反而忽然平静下来,两手放在桌上,扫视三人道:
“我本来的计划就是让那位出手,然后将他的势力一网打尽,也好永绝后患,相信你们也这么想的吧?”
“残手叛变也是我安排的,就是故意让那位露出破绽,可没想到那位竟然下了血本,联合那么多人出手,不单是拖住我们的武道力量,还在经济上对我们打压。”
随后他拍了拍桌上的文件,沉声道:“你们也看见了,五家族在全国的经济都受到冲击,不单是在世的四家族,你们鳌家也在其中。”
“中原,东北,西部,海南,各个地方的店铺,商业投资,都出现巨大的波动,这已经让我们很吃力了。”
“而我们五家族在经济上,最近这些年收入远远落后其他巨头,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让那位得逞,引起其他巨头的吞并。”
“到时候形成连锁反应,那我们五家族在经济上就败了,到时候光靠武力可是很难再支撑了,毕竟现在的社会不同了,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打打杀杀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很透彻,直接将目前的形势摆在了明面上。
这时熬原广气也消了,神情严肃起来:“说到底,五家族的实力一直在倒退,随着解放开始,我们的棋子就越来越少了,大势所趋啊,哎···”
秋展翼也不吵了,愁容满面的道:“这些年来,社会变化太大,五家族有些跟不上形势了,实力倒退是难免的。”
“我看啊,咱们那一套太老了,不中用了,要不就全隐世,和我鳌家一样,与世无争多好。”
熬原广打起了退堂鼓,但他却觉得没有丝毫不妥,反而很认真的看着两人。
“可笑!”
王启天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他道:“五家族传承五百年,社会变了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就认输了?”
秋展翼也摇摇头,沉声道:“隐世是不可能的,一个家族隐世没什么,要是都隐世了,那我们五家族迟早灭亡。”
却听熬原广讥笑道:“现在五家族和隐世有什么区别?除了本市,外人哪里知道五家族的存在?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王启天和秋展翼顿时熄声,眼神闪烁不定。
其实大家都知道,五家族现在和隐世没区别,唯一不同就是,鳌家是彻底隐世,除了自己人,别人根本找不到自由之都。
而其余四家族只在本市活动,虽然还立着大旗,但其实外人也知之甚少,不然帝都那边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了。
“言归正传,还是说说怎么应对这次危机吧。”秋展翼最后开口了,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
“熬大哥帮忙,注入一部分资金,先抗住经济压力再说,老王那边,既然你能一劳永逸,那就尽快揪出那位,这场仗不能再斗下去了,越久引起的反应越大。”
“我需要时间,还不确定那位是谁,最起码再给我五个小时。”王启天两眼微眯,凶光闪动。
熬原广瞄了两人一眼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那老王抓紧,必须在天亮前解决这件事,到时候不论结果,必须收兵。”秋展翼神情严肃,挥挥手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
之后他和酥酥,怡安一道走出王家庄园。熬原广则是自行离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王启天一人,端坐主位一动不动,盯着桌上的文件一动不动。
这时王家管家板寸男进入房间,站在王启天身后轻声道:“家主,残手回来了。”
“叫他来见我。”王启天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情安详,丝毫看不出刚刚还和人大吵一架。
“是,家主。”板寸男恭敬的退了下去。
没多久,残手进入房间,束手立于王启天侧面,沉声道:“家主,消息已经传过去了。”
此时他浑身血迹,右袖空荡荡的,犹如修罗战神。
房间里瞬间充斥血腥味,王启天微微皱眉,轻声问道:“他信了?”
“应该是信了,现在旧城区已经安静下来,他应该在等那边的消息。”残手粗声粗气的回道。
王启天翘了翘嘴角,双眼猛然睁开,汹涌杀意一闪而过:“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家主。”残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又剩王启天一人。
只见他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缓缓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
“终于上钩了,你这条大鱼。”
······
于此同时,怡安正开车护送酥酥和秋展翼回家。
秋展翼坐在后座,摸着酥酥的脑袋笑道:“苏航那孩子怎么样?”
此时酥酥神情不复刚刚的木讷,眼神清明,笑嘻嘻的看着他道:“很好的,假以时日肯定能成就一番作为。”
“那我也就放心了,咱们三个家族能联合起来,到时候管他什么王家,鳌家,早晚要低头。”
秋展翼也一改刚刚老好人的模样,目光霸气侧漏,气势一飞冲天,哪里还有半丝笑意。
酥酥虽然没说话,眼神却也充满憧憬,小眼睛笑眯眯的,全是精明。
如果此时苏航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还从未见过酥酥这般神情,也从未想过酥酥会这般模样。
但可惜,他此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忙于突围。
这时秋展翼神情一变,对着怡安笑呵呵的道:“小子,我那个女婿可劝靠你了,你一定要多教教他。”
“这个不用您操心,我自有分寸。”
怡安却一反常态,脸色淡漠的开着车,没有半分往日的笑意和温煦,淡淡的道:
“小姐救下我那天开始,我这条命就是小姐的,既然小姐吩咐了,那我便是先生的人,小姐在我是,小姐不在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