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农历七月十九,清云仙居便开展宗门测试,亦是清云秋试,一是测试宗门弟子大半年的修行成果,二是选拔来自五湖四海求仙问道的试炼者以扩大宗门。
一大早,便有许多求仙者前往清云山。在山门口,有五位清云弟子在此等候迎接前来的试炼者。随着时间流逝,山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辰时一刻时,其中一位领头的清云弟子——闻忠明——大长老薛裴的大弟子,说:“各位,在下闻忠明,是此次秋试的主持人。接下来,由在下为各位说明此次秋试的规则。”说着,他朝一旁的肖永林——他的师弟——点头。肖永林会意后,召唤出了三道试炼门。
“这便是此次秋试的三个入口。辰时三刻,入口开放,试炼正式开始。踏入试炼门后,会随机分配试炼场地。各位试炼者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通关,否则淘汰。为预防意外发生,请各位试炼者在入门前,在这边每人领一个空间球。遇到危险时,捏碎即可获救。不过,捏碎空间球算作主动弃权,成绩清零。望各位谨慎使用。最后,祝愿各位,能够顺利通关。”
“现在,请各位在这边每人领一个空间球,做好准备。”肖永林开口说。
随后,试炼者陆陆续续到一边领取空间球。又过了两刻钟,山上传来阵阵悠长的钟鸣声。“时间到了。”闻忠明回头望了一眼那青山,随后转头对各位试炼者说:“现在,清云秋试正式开始!”紧接着,在闻忠明的领头下,五位清云弟子,开启了三道试炼门。“请各位自行选一道试炼门进入。”闻忠明说。
试炼者纷纷选择了试炼门进入。闻忠明一行人站在旁侧看着他们依次踏入了入口。这时,肖永林对闻忠明说:“师兄,听说今年秋试与以往略有不同,你知道具体哪里不同吗?”
“这,我也不清楚。以往都是让试炼者去找找药材打打怪什么的,今年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闻忠明说。
“以往都是师父一人操办,今年掌门让七长老一起帮忙。我听说,那改变的点子是七长老提出来的,据说还得到了掌门的大力支持。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新奇点子?”肖永林说。
“呵呵,我们就别在这瞎猜了,待会儿去看看空灵镜,不就知道了吗?”闻忠明笑笑,说。
“嗯。”肖永林点头回应。
看到绝大部分试炼者已进入试炼门。闻忠明转身,对着另外三个清云弟子说:“你们三个在这里守着,我和肖师弟先行一步。”
“是。”那三个清云弟子回答道。
闻忠明与肖永林分别驾着宝剑朝山上飞去。
在清云大殿内,最前面坐着掌门林霄和掌教蔡煜,七位长老分别站在大殿两侧,大殿中央依次摆放着三块儿巨大的空灵镜。每个空灵镜展现一个试炼地,一个试炼地又分为三个试炼场,这三个试炼场的画面都会在空灵镜中展现出来。
“据说,今年秋试,七长老点子别出心裁,让试炼者直接与宗门弟子对决,大大增加了试炼难度。”方捷对身旁的林筱玉说。
林筱玉听后,很惊讶,“让试炼者直接与宗门弟子对决?!这,恐怕,有些不公平吧?”
“林师姐多虑了,”这时,站在另一边的王灿回答道:“考虑到这个问题,我已经在那三个试炼门上施了法,能够根据每个试炼者的修为高低分配到对应的试炼地,然后再随机分配到试炼场。为保万无一失,宗门弟子在试炼场上会受到灵力限制,只能使用四成灵力,但试炼者不受影响。所以,这次秋试,对于宗门弟子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考验。”
“嗯,这次,王灿师侄考虑得很周到。”掌门林霄听后,捋了捋那山羊胡,满意地点点头,说。
“掌门谬赞,我也就出了个小点子而已,绝大部分工作都是大师兄做的,我也就帮衬了一下。”王灿笑了笑,向掌门行揖礼。
“好,好,哈哈!师弟呀,你这徒儿可真是谦虚。”林霄笑着,转头对坐在身旁的蔡煜说。
蔡煜也转头对林霄点头回笑。不过,薛裴、林筱玉、方氏兄弟们却对王灿的话语举动感到不适。说实话,他们并不喜与王灿多接触。因为王灿总是笑眯眯的,给人一种看不透他的感觉。再加上以前的一件事,让他们对王灿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那事暂先不提,先看空灵镜显示的画面,已经有试炼者与宗门弟子展开对决了。不少试炼者被淘汰了,也有一部分中途弃权。不过,还是有一批出色的试炼者,在规定时间内,打败宗门弟子,通过测试,踏入了进山的门,直达清云大殿前的清云广场。其中,徐伟良、范奎、洛春、周坤华和周坤烨两兄弟以及茗兰国的小公主张玲,是此次秋试最先胜出的一批人,具有优先选择长老师父的权利。
不过,清云秋试需要三天才能结束所有的决斗。所以,宗门为先结束决斗并获胜的试炼者准备了厢房休息。三天后,先进行灵根测试,然后再进行拜师仪式。
仅仅才秋试第一天,林筱玉便感到有些不安。虽然,她已经跟湘雪和雪春打过招呼了,看紧一鑫,别让他乱跑。虽然一鑫也是宗门弟子,但是他的年龄未达标,无法参加宗门测试。参加宗门测试有个年龄要求:年满十二周岁,方能参加。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林筱玉都忘了跟自己的徒儿说这件事了。之前林筱玉滞留南源时,一鑫曾写信跟她说要好好准备宗门测试,然而他却不知道,他无法参加宗门测试。林筱玉也忘了跟他说明,这导致今天一早,做好准备的他被拦在了入场门处。
“啊?!你说什么?!”一鑫不敢相信地问。
“你没听见吗?你年龄没到十二周岁,不能进去。”一个负责看守入场门处的弟子说,“好了,快走!别在这儿挡道!”他不客气地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一鑫走开。
“嘿嘿,那不是湘林君收到小徒弟吗?竟然参加不了宗门测试!”
“好像一只丧家犬,只能灰溜溜地走开,呵呵。”
“你还别说,还挺像,哈哈。”
“我倒是有点儿羡慕他不用参加宗门测试。我听说这次宗门测试跟以往不同,增加了难度!”
“这你就怕了?!胆小鬼一个!
“嘿,你怎么说话的?!”
“……”
那边的嘲笑声逐渐变成了吵闹声。眼看吵闹愈演愈烈,这时,一个严厉的声音喝止了这场闹剧。
“都住口,一个个,不好好应对接下来的测试,倒是在这里耍起了嘴皮子!哼,到时候输给了新晋者,就不怕被你们师父责怪吗!”
那些争吵的人一转头,看到是那个声色俱厉的杜源先生后,便都心虚地住嘴了。
“快走,快走!”有几个弟子嘟囔着,快步走开了。
这时,失落的一鑫独自往回走,只留下一个黯然失色的小小身影。
“杜兄,你的威信不减当年啊!两句话就把这帮小崽子给吓得服服帖帖的,厉害,厉害!”拉着他一起来的钟晓北,在一旁拍着手,称赞道。
“哼!”杜源瞪了他一眼,“你拉我来这儿,就为了看这帮不学无术的人耍嘴皮子?!”
“呵呵,误会了,误会了,只是想让你四处走走罢了。难得今年宗门测试跟以往不同,来看看热闹,多好!”钟晓北赔笑着说。
“哼,整个宗门的弟子都怕我,有什么热闹可看的!”杜源不客气地说。
“嗐,这不就是为了让你跟弟子们多多接触,拉近师生距离吗?”钟晓北说着,用右臂戳了戳他的左臂,“哈哈。”然后对他笑笑。
“……”杜源无语,瞥了他一眼,便走开了。
“呵,谁说整个宗门的弟子都怕你了,我可不怕。”钟晓北暗自想着。
原来,钟晓北以前也是杜源先生的学生,学成以后,便在清云仙居开办起了砚书台。话说他为什么不怕杜源先生呢?大概是因为他脸皮厚吧,自己成为了先生后,跟杜源先生算是同行了,就直接称呼杜源先生为杜兄,放眼整个宗门,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做。读书时,他总被杜源先生责骂,虽然他总是虚心认错,却死性难改,下次再犯。对此,杜源先生也是束手无策,最后直接放任他不管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令众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走歪路,学成后也开办了学堂,教书育人。只是,他的管教太过于松散,课上总有弟子开小差,甚至讲话。也因此,去砚书台学习的弟子可是比去墨文堂学习的多出不知几倍,更何况,砚书台没有入堂测试。
当他正要去追已走远的杜源先生时,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哟,这不是一鑫吗?看这背影,怎么有些凄凉?”他暗暗地想着,“唉,这关我什么事呢!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把杜兄拉出来,去找杜兄了!”然而,他刚走了几步,便顿住了,然后快步上前。从杜源身边擦过时,他转头留下一句话:“杜兄,你先慢慢逛,我稍后就来!等我!”然后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嗐,这家伙……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杜源望着他逐渐跑远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然后,他看了看四周,都是一些生面孔,而且他们都绕过自己,似乎是在避着他走路。见状,他不禁埋怨:“这小子,把我拉了出来,现在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说,钟晓北跑进人群去找一鑫。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快步上前,在一鑫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一鑫的右肩,然后迅速绕到一鑫的左边,窜出:“嗨!”
然而,一鑫没有被他吓到。看到一鑫一脸冷漠盯着他,钟晓北有点儿尴尬地问:“你,没被吓到?”
“先生,那么大的影子,我还是能发现的。”一鑫冷淡地回答道。
钟晓北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原来是影子暴露了他。“哈哈哈,一鑫,你真聪明!”他拍着一鑫的肩膀,说。
一鑫没答话,一脸沮丧。钟晓北见状,他便问:“怎么一脸沮丧啊?是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一鑫依旧没有回答。于是,钟晓北拉着他,去了别处。他们来到了荷花淀。钟晓北让他卷起裤腿,将脚放入清凉的水中,坐在河岸边,他自己也卷起裤腿,将脚伸入水中,坐在一鑫身旁。由于清云山山势比较高,现在这个时间,这里的大部分荷花已经凋谢了,留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莲蓬,但还有几个含苞待放的荷花苞残留着。
“一鑫,你看,这么大的荷花池,一个月前,可是荷花满池,如今也只剩下几个花苞了。你想,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清云山山势高峻,降温快,气候较其他地方偏冷,而荷花又是喜热植物,盛夏开放,如今已入秋,多数荷花就凋谢了,但还是能剩下几个因荷叶遮挡阳光、吸收不充分而待放的花苞。”一鑫分析道。
“嗯,嗯。一鑫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你这是从地理方面分析的,那换个角度呢?”钟晓北又问道。
“换个角度?”一鑫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先生,我想不到。”
“呵呵,一鑫,你想啊,这荷花淀就像是清云仙居,里面的每一朵荷花就像是每一位清云弟子。荷花开放有先后,就如清云弟子之间有强弱之分,但是每一朵荷花都会开放,就如每位清云弟子最终都会有所学成。即使当不了最先开放的那朵荷花,做一个含苞待放、厚积薄发的花苞,何尝不让人期待呢?一鑫,你说呢?”钟晓北笑着问他。
“嗯,我明白了,先生。”一鑫将脚伸出水面,站起身来,面向钟晓北行礼道,“多谢先生指点。”
看到一鑫释然的神情,钟晓北便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谢,不谢。先生我呀,还是想听听一鑫对我之前问题的回答。现在可以说了吗?”
“好。”一鑫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一鑫便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先生,包括那些弟子嘲笑他的事。
“哦,原来如此。一鑫,你根本就不用为这种事而沮丧。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就让别人说去吧!只要自己身子正,心术不歪,还用得着怕他们说什么吗?一切流言蜚语不都能不攻而破了吗?你现在就是那个含苞待放、厚积薄发的花苞,届时盛开时,那群人不就被狠狠打脸了吗?”
“嗯。先生,我会成为那个含苞待放的花苞的。”一鑫坚信地回答。
“好,我拭目以待。”钟晓北笑着对他说。
结果他们这么一聊,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了。钟晓北抬头看看挂在空中的太阳时,想起来他们都还没吃饭,于是提议他们先去吃午饭,然后下午带一鑫去看弟子们与试炼者们的决斗。
“嗯。”一鑫点头回应。
钟晓北拉着一鑫前往百香楼,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的。“走,今天带你去尝尝大肠香葱面,如何?”钟晓北说,“这大肠老香了,洗净烧熟后,入口,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美味,再配上香葱,不仅能去味还能增添浓郁的香味。一鑫,你一定要尝尝!”
“额,大肠,这还是算了吧……”一鑫委婉地拒绝道。
“哎,别先急着拒绝嘛!待会儿你尝了尝,定忘不了这味儿!”钟晓北夸张地说道,一脸憧憬的样子。
“呵呵……”一鑫无法拒绝他的热情,只能笑笑。
然而,此时的钟晓北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正等着他……同样,还有两个人正在四处寻找一鑫……
吃过饭后,他们又回到了荷花淀,找了荷花淀旁的一个凉亭坐下。钟晓北召唤出了一块如水果盘一般大的空灵镜,运用飘浮术,让其浮在空中,然后,不知他从哪里顺来的瓜子,递给了一鑫一些。不过,一鑫婉拒了。后来,他们靠在栏杆上,钟晓北嗑着瓜子,看画面里的打斗。
现在的画面正显示,一位名为刘辰的试炼者对阵一鑫的同窗师兄李泽,二人都刚好是十二周岁。
“哟,这不是李泽吗?”钟晓北惊奇地说,“一鑫,还是你同桌呢!哈哈。”
“嗯。”此时,一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空灵镜里的画面。
“也不知道李泽打得过那小子吗?那小子看着好像是炼气四重。我没记错的话,李泽是炼气八重,不过听说这试炼场会大幅度压制清云弟子的灵力,就当是对半压制的话,那李泽也只能算是炼气四重。这么看来,二人实力相当啊!”钟晓北嗑着瓜子为一鑫解说了一番。
“……”一鑫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
画面中,刘辰向李泽作揖道:“这位道友,在下刘辰,还请指教。”
李泽回礼道:“在下李泽,请多指教。”
礼毕后,决斗正式开始。刘辰率先进攻,只见他同时召唤出了五把桃木剑,他控制着木剑向李泽刺去。李泽靠着灵活的闪躲,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躲过攻击的他,右手召唤出了自己的武器——金凌剑——向刘辰刺去。
眼看那剑就要刺到刘辰时,但刘辰没有闪躲,只是轻轻一笑。“嗯?”此时,李泽感到有些不对劲。正当李泽走神之际,一股猛烈的拉力从他的后脚袭来。他连忙转头,看到自己的左脚已经被粗壮的木藤缠住了。那木藤向后一拽,李泽瞬间被拉飞出去数米远。李泽赶忙一个悬空转身,用剑砍断了那木藤,才稳稳落地。
“哟,看样子那小子应该也是木灵根,使用的是木灵术。”钟晓北边嗑瓜子边说。
当李泽落地后,那木藤开始收缩,又变回了木剑。五把木剑,列成一排,在他的前上方,对着他。这时,刘辰右手一挥,那五把木剑又变出木藤,迎面朝李泽袭去。
见状,李泽向后方跳跃,躲掉了正面的木藤攻击,然后向右闪躲,接着又向左躲避。躲避的同时,他还不断地挥动手中的剑,斩断袭来的木藤。只是,他的攻击似乎没多大效果。粗壮的木藤一经斩断后,便又长出来了。就这样,李泽一直在那里蹦来蹦去,躲来躲去的。规定时间已过去大半,而李泽始终无法靠近刘辰一步。
“呼哧呼哧——”李泽喘着大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头上滴落。“这样下去可不行,呼哧呼哧,这小子在消耗我的体力……必须得找个机会突破……”李泽在那木藤交替攻击的短暂停顿之隙,思索着突破方案。
“哈哈,李兄,时间已经过半了!你可要抓紧时间进攻了!不然,我可就要轻松通关啦!”这时,站在对面、离李泽数米远的刘辰说道。
“哼!少得意!”此时,李泽正在寻找突破口。他边闪躲边冷静地分析着自身的处境,“如果那木剑包围了我,要脱身就不可能了,现在必须突破!正面不行,左边、右边,不行,都有设防,啧!”
“哎呀!这么下去,李泽恐怕要输了!”钟晓北吐出口中的瓜子壳,有些焦急地说,“他的体力快要极限了,时间也不多了呢!”
“李泽师兄……”一旁的一鑫也焦虑地盯着画面。
这时,一道钟声敲响,暗示着距离比试结束还有最后一分钟。
钟声传来,刘辰转头闻声,勾了勾嘴角,道:“看来,马上就要结束了。”
“好机会!”李泽抓住刘辰这次转头的间隙,用尽全身力气,使出“破金斩”,一招砍断所有木藤,直接从正面突破,快速向刘辰刺去。
刘辰一回头,发现李泽已经突破了围困,赶忙控制木剑追捕他。“以灵为术,以木为剑,回!”那五把桃木剑迅速调换方向,去追李泽。在快要追上的同时,刘辰又迅速变换施法手势,“以灵为术,以木为笼,变!”只见那五把木剑瞬间变成了藤蔓,迅速地向李泽周身缠绕蔓延,顷刻间,团团包围住了李泽,形成了一个牢笼。
此刻,刘辰以为他已经完全被束缚住了,正当要松口气时,一道金光闪现,随即一把利剑迎面飞来。顿时,刘辰瞳孔瞪大,立马向左侧闪躲,然而还是有些晚了,被深深地划伤了右臂,鲜血伴随着利剑飞涌出。
“哐啷——”金凌剑飞出数米远后,掉在了地上。而刘辰手臂的鲜血也洒了一地。
“咚——”锣鼓被敲响了,意味着时间到了。“比试结束!”播报人喊道。
不过那人没有马上说明谁胜谁负,因为比试规定:一方受伤无法继续比试的或被围困至比试结束时还未脱身的,则判另一方获胜。只是目前来看,他们这次比试有点难判胜负。
台下的各位没有听到播报人报出谁胜谁负的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说:“这场肯定是李泽获胜。”
但也有人说:“我看是刘辰赢了。”
“李泽都已刺伤刘辰了,当然是李泽赢啦!”
“那刘辰还困住李泽了呢!李泽现在都还没脱身呢!怎么会是李泽赢?!”
“……”
“先生,您说,这场比试,是谁胜了?”空灵镜面前的一鑫问还在嗑瓜子的钟晓北。
“嗯……那一鑫,你怎么看呢?”钟晓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鑫道。
“我觉得,应该是刘辰赢了。”一鑫答道。
“哦?说说原因。”
“比试规定,一方被围困至比试结束时还未脱身的则另一方获胜。刘辰在最后时间内围困住了李泽师兄,并且李泽师兄没来得及在锣响起前脱身,故,我认为刘辰获胜。虽然李泽师兄刺伤了刘辰的右臂,但是根据规定,一方受伤无法继续比试则判另一方获胜。刘辰受的伤,其实并不能让他完全失去继续控制木剑的能力。所以,综上所述,我认为,最终是刘辰获胜。”一鑫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嗯,不错。我也以为是刘辰赢了。“钟晓北对一鑫的回答很满意,“不过,最终结果还是要看评判官怎么看,拭目以待吧。”
评判官们大约经历了五分钟的激烈讨论,最后下定结论。播报人收到最终结果后,他跑到场地中,即将播报……这时,李泽已经挣脱了木笼,站在了木笼外边。刘辰则已撕下了一块碎衣布,包裹住了伤口,并用左手牢牢捂住伤口,避免伤口再流出血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后,都转头紧盯着播报人。顿时,一股紧张的氛围笼罩了二人,也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宣布,这次比试,最终的获胜者是——刘辰!”
“好!”播报人话音刚落,场下顿时人声鼎沸,那些认为是刘辰获胜的人兴奋地欢呼着。其他那些支持李泽的,虽然不甘,但也为他们鼓掌。
听到最后是自己获胜了,刘辰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了。而一旁的李泽则是叹了口气,虽然感到有点儿可惜,但还是接受了结果。他正要离开,这时,刘辰走了过来,他说:“李兄,此次较量,承让了。”说着,他艰难地举起右臂,行了个揖礼。
“呵,刘辰小兄弟,你谦虚了。恭喜你,即将成为我派弟子!”李泽祝贺他道。然后,他瞄了一眼刘辰的右臂,说:“你这伤,需不需要我……”
李泽话还没说完,刘辰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吼叫声,打断了李泽。顿时,双方都尬住了。然后,他们都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走,刘兄,我带你去吃饭!”
“好啊,早就听说清云仙居的百香楼,堪称收罗天下所有美味,今天定要好好尝它一尝!走!”
李泽很喜欢他那爽快的性格,于是他便将右臂搭在了刘辰的肩上,要带他去百香楼。
“哎哎哎,疼……”刘辰面戴痛苦面具地叫道。
“哈哈,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有伤在身,抱歉抱歉。”李泽抱歉地说。
“哈哈,没事,李兄,哈哈。”
就这样,换成刘辰用左臂搭在李泽的肩上。然后,他们就离开了试炼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