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傻柱的婚事秦母在操心,秦淮茹打算最近都不回四合院了,如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每天在宣传课上班已经耗费了她几乎全部的精力。如今大运动已经开始了,宣传科的任务相当繁重,要不停的去宣传,还要紧跟上面的步伐,一个字都不能错,一句话也不能错让人是身心俱疲。如今整个轧钢厂已经是李德海的天下了,杨厂长已经被拉下台来,在厂里面扫马路。
这场运动,一切发生得好像非常的快,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到处都贴着造访有理,葛明无罪的横幅。人们都在贴横幅,发传单,劈逗当权派,街上到处都是戴着红色秀章的人们,他们兴高采烈的在各个街道里面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高音喇叭更是从早到晚响个不停,学校现在已经停课,学校的教室和操场都被征用过来,当成炒家物资的存放仓库,盖着红印章的封条贴在教室门窗上,表示这里面的东西都不再是私人物品,已经充公成为了公家财产。
紧张的气氛是越来越浓,让人感觉到非常的压抑,当秦淮茹回到四合院看望秦家人的时候,发现棒梗已经没有去上课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学校已经停课,听到学校停课了,秦淮茹就去找了阎富贵,询问具体情况,他们学校的这些老师都被打成了老九,没有了资格教书,都被下方到街道去扫大街了。
知道学校的老师都被下方去扫大街了,秦淮茹想到了冉秋叶,一个年轻的女孩去扫大街,这对饱读诗书的冉秋叶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打击呀,想了想决定去看一看。秦淮茹从家里带了一点粮食过去,如今冉秋叶被安排去扫大街,工资待遇方面肯定会比以前差很多。
秦淮茹按照阎富贵说的地址找到了冉秋叶扫大街的地方,看到冉秋叶正一脸严肃的拿着扫帚在扫大街,边上还有带着红秀章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秦淮茹觉得很悲哀,如今的知识分子都被打成了老九,这个女孩子哪怕是再有能力也被打落了凡尘。如果是短时间还好,可惜这是一个长达10年的过程,十年可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年代,却被消耗扫大街里面。
等冉秋叶周围的红秀章都走开了之后,秦淮茹这才上前,“冉老师”。冉秋叶听见有人喊她冉老师,这个称呼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了,她赶紧抬头看去。冉秋叶是认识秦淮茹的,送贾梗去读书的时候就是冉秋叶接待的秦淮茹,后来每年的家长会,也是秦淮茹去参加的。“贾梗妈妈呀,你怎么来了,你快点走,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冉秋叶紧张的朝四周看看,生怕有人看到秦淮茹和她说话,牵连了秦淮茹。
“冉老师,你受苦了”,秦淮茹见冉秋叶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想着不要牵连了她,她的眼里满是心疼。冉秋叶却不以为意,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很久,“冉老师,你最近怎么样?”秦淮茹还是想问清楚一下冉秋叶的近况。冉秋叶苦笑了一声,抬抬手中的扫帚说道,“贾梗妈妈,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就是一个扫大街的”。秦淮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冉老师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暂时的,不可能永远是这样的,总有一天会改变的”。
冉秋叶没想到秦淮茹居然说这种话,她赶紧朝四周看了看,“贾梗妈妈这些话不能说的”,秦淮茹点点头她也知道,如果这些话被人听到了,她也会没好果子吃的。“冉老师,你这里还要多长时间?”冉秋叶看了一下,自己的活做得差不多了,“已经差不多了”,秦淮茹点点头,“那我们去你家坐坐吧”。
秦淮茹还想着,冉秋叶已经是这样子了,要不要给她介绍一门婚事让她改变一下成份呢。冉秋叶的父亲是大学教授,也被赶了下来,他们一家三口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的住房已经被没收了,他们一家三口,租住在一个大杂院里面,就一间房,没有厨房。看着房间很简陋的样子,秦淮茹忍不住的心酸,这可是归国的教授啊,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冉家父母没有工作也就没有了收入,一家人就靠着冉秋叶每个月扫大街的那一点收入,维持着一家的生计。
秦淮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到冉家的桌子上,冉秋叶赶紧阻止,“贾梗妈妈,我不能要,如今谁都不容易”。秦淮茹的情况她是知道的,贾梗的生父死后,她再嫁了,一个女人要养三个孩子,她自己也不宽裕。秦淮茹按住冉秋叶的手说道,“你是贾梗的老师,贾梗调皮,你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的精力我是知道的,我拿这些东西完全是因为感激你对贾梗的照顾。虽然你现在不是贾梗的老师了,但这份情谊我一直记在心里,我知道这些东西不值钱,希望你不要嫌弃”。
冉秋叶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她还不想要,秦淮茹看看躺在床上咳嗽的冉父继续说道,“秋叶,你看看你父亲,他如今的身体不好,你也不希望你的父亲出什么事吧。如今的形势你也应该看清楚了吧,只有好的身体才能坚持下去。你如果觉得不该拿这些东西,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吧”。冉秋叶看着桌上的奶粉和细粮,在看看躺在床上的父亲,父亲是被人劈斗后,没有及时治疗再加上情绪郁结才病倒的,秦淮茹带来的这些东西正是他们需要的。冉秋叶鼻子一酸,这么长时间以来,周围所有人包括以前的好友对他们家都是落井下石的,恨不得踩上他们一脚,如今出现了一个真心想帮他们的人,她确实感动了。
冉秋叶深吸了口气,将眼睛里面的泪花咽了下去,“谢谢你,贾梗妈妈”。秦淮茹笑着摇头说道,“秋叶,不要叫我贾梗妈妈了太生疏了,我姓秦,叫秦怀茹,你以后叫我秦姐好了”,“嗯,好,谢谢你秦姐”,秦淮茹又和冉秋叶聊了一会儿,将自己的住址和工作单位留给冉秋叶,要她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的就去找她,交代好了之后这才告辞离开。